“所以，我回到了花楼。哦，对了...”她红唇微张，舌尖极具诱惑般的舔了一下嘴唇，笑容妖媚的冲着林赟抛了一个媚眼，“花楼现在改名为千金阁了，林门主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照顾一下小妹的生意，说不定有惊喜等着你哦。”

她这话里的含义，别人或许听不懂，但是初蕊的小脸却是瞬间变得煞白。

低垂下眼眸，她不敢去看莫姝，她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到大庭广众下，招人围观一般。

羞愧和无助几乎将她淹没。

“啪”的一记清脆的响声。

莫姝毫不犹豫的上前用力的甩了莫暇一记耳光，“你有什么恨你都可以冲我来，你为什么要牵连到初蕊的身上？”

莫暇被打的头一歪，神情有些微怔。

从小打到大，她从未打过自己，可是这一次...

“为什么？”她用力的擦去嘴角的鲜血，充满恨意的瞪视着莫姝，“因为你，崇哥哥死了。因为你，我不敢回花都，我成了人尽可夫的妖女，你说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害我害得这么惨，为什么你可以忘掉一切，而我却要背负这些痛苦？我就是要你也尝尝这种失去挚爱的痛苦。”

她病态的将自己的不幸全部归咎在了莫姝的身上。

“你明知道他不爱你，可你却偏执的非要爱他不可，要我说，你现在遭受的所有苦难，那都是你自己的错。”林赟面露厌恶，“而姝儿最大的错，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妹妹。”

“你乱说。”莫暇激动的上前就要撕打他。

然而此刻依旧十分虚弱的她，哪里是林赟的对手。

都不用动用灵力，直接是一掌甩出，莫暇就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赟哥。”莫姝生怕他把人给打死，忙不迭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手下留情啊。”

“我说莫姐姐，人家这都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这也能忍？”南念真的是被气笑了。

这要换成是她，早就给人五马分尸外加剁成肉泥喂狗了好吗？

“也就是初蕊可怜，没有能够为她打抱不平的爹娘，要不然就她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哪有命活到现在啊？”

虽说这些个破事与她无关，她完全可以站在边上看好戏。

然而，她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像莫姝这种人，明明被人砍了一刀还要问对方手疼不疼，简直让人不要太抓狂好吗？

可是即便南念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莫姝还是觉得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南念姑娘，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也确实亏欠与她，我不想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难道这也有错吗？”她委屈的掉着眼泪，身形一个踉跄便倒入了林赟的怀中。

“行行行，我不伤她性命便是。”

这给人心疼的呀。

南念也是无话可说。

此等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是个男人都狠不下心去拒绝吧？

不过，她不是男人，所以...

“我说莫姐姐，亏欠她的人是你，关初蕊什么事？”南念也是真的被气到了，这才下场准备开撕的，“她今天要是纯粹来找你算账，我绝对屁话都没有，拉个小板凳坐一边看戏。可是她无缘无故把初蕊牵扯进来，而且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城里被花妖杀死的那些人，要么是她指使初蕊干的，要么就是她动的手，然后嫁祸给初蕊的。”

她右手抬起，直指向莫瑕，神情严肃。

“不得不说，这姑娘比你们聪明的多了。”莫瑕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笑容阴毒，“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无缘无故就把她牵扯在内的。”

她一个踉跄后退两步靠在了墙上，整个人脸色苍白，显得有些虚弱。

“姐姐，你知道吗？”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你，我看着你爱上了徐安生，看着你嫁给他为妻，看着你因为怀孕发愁，看着你生下了初蕊然后又抛弃她。”

她的自述，变态的让人遍体生寒。

而她却像是在向她们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般，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姐姐，其实当初你若是把她杀了，或许我也就没有办法看着她小小年纪到处乞讨，看着她被那些乞丐糟蹋了。”说到这，莫瑕大笑了起来。

那种类似于自己的痛苦终于找到宣泄口般的变态快感，令的她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当年你没有遭受的痛苦，你女儿替你受了，这就是报应啊，姐姐。”

“报应你全家。”南念真的是忍不了，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鞭子，怒气冲冲的就朝她甩了过去。

“你特么还真不是个东西，你自己没本事搞她娘，你就搞那么小一个孩子？初蕊她招你惹你了？她有什么错？凭什么你们之间的恩怨让她受罪。”她毫不留情，一鞭又一鞭，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而莫瑕原本可以躲，可她却硬生生的受了下来。

或许是心中有愧吧？又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她就这么任由南念鞭打着自己，任由那原本已经恢复如此的肌肤上，再一次布满血痕。

“够了。”林赟一把抓住了她手中的鞭子，稍微一用力，便是将其断成了几节。

武器没了，她即便再没发泄完，也只能是就此作罢。

“是非不分。”南念冷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随后一甩袖子朝着铁笼走去。

在经过莫姝身侧时，她脚步一顿，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真后悔帮了你。”

她这话有两重意思。

一是后悔，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帮了她。

二是后悔，没有让初蕊杀了她。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即便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她能做的，只是尽量的去弥补当年的错误。

“很抱歉，因为我的介入，让你的人生变得这么不堪。”南念看着铁笼内的初蕊，神情中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