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安顿好小雨后,道别舅父舅母,回到学院,除了这几位好友得知他的帝王身份,变得拘谨以外,其他一切如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练功就练功,该练剑就练剑。
这次下山的一番经历,也算是多了一点人生感悟,作为天子的他,以前哪知民生疾苦,这次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是内心耿耿于怀,也不知有多少个小雨这样的孩子,孤苦伶仃,无人疼无人爱。
他的道更加艰难。
内功的修炼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剑一虽然踏入了凤初境,但离御气化形还差的远,太阿剑虽然不用太多真力也能发挥威力,但要练成神威一剑,还必须得把境界提上去,并且领悟出剑意。
而师傅手中无形之剑,他现在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就连影子都没有。
几天后,剑一练完剑后找到那几位好友,跟他们说,想再次下山,而这一次不是去逛街,是要做一件大事。
萧云廷道:“老大,是什么大事,需要我们再喊些人帮忙吗?”
剑一愣住片刻,这萧云廷怎么忽然改口叫他老大,有点不适应。
“老大?”
“是的,老大,我们几个私下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你说干啥我们就干啥。”
自从剑一的身份摆出来后,他们几个再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陛下不敢叫,也不让叫,直呼名字又不妥,叫师弟显得辈分小,最后还是萧云廷的脑子机灵,想出老大这么个称呼,大家觉得可行,就是有点别扭,这老大明明年纪是最小的。
“嗯,老大就老大吧,你们不别扭就好,今天我想带大家去干一件大事,至于是什么,去了就知道啦。”
众人十分怀疑,上次是去喝粥吃馒头,这回不会是去啃窝窝头吧,这个小皇帝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每一个举动都是匪夷所思,但既然认老大了,那就他说啥便干啥吧。
然而这一次,他们想错了,剑一带着他们还真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便是查案。
案情自然是十二年前,夏侯大名府被暗杀一事,小皇帝既答应了黔王,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桩血案查个水落石出。
玄戈城十分庞大,众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来到一个关键的地方。
这是一条居民区的巷子,处于玄戈南城中心位置,巷子里住着一户人家,听剑一一路打听的意思,里面住的应该是一名姓张的寡妇,众人十分不解,老大找一名寡妇要做什么?
其实张寡妇的家并不清寒,能在这个位置置办宅子的人家,都不一般,剑一敲了敲门,很快里边走出一名年轻的壮汉,开门只是探出半个身子,问道:“你们是?”
萧云廷上前答话:“请问这里可是张夫人的家?”
壮汉瞧了瞧门外的几位青年才俊,十分客气地道:“几位公子可是有事找我娘?”
剑一回答道:“正是,还请这位大哥带我们进去见见你娘,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重要的事情?我娘都好几年没出家门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否说来我听听,我娘他不方便见客。”
“是这样的,我们想跟你娘了解一下当年你父亲的一些事情……”
剑一的话尚未说完,壮汉的表情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还砰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剑一吃了个闭门羹,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缚红菱一个"燕子翻身"就落在了墙院内,那壮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门就在里面被红菱打开了。
剑一给缚红菱竖了个大拇指,觉得她颇有女侠的风范,就是野蛮了点。
“诶,你们怎么所以强行闯入民宅,你们这要干什么,再靠近的话,我可要报官了。”
花陌离看出这壮汉有点惊慌失措,连忙拱手道:“兄台,不要惊慌,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了解一下你父亲的情况。”
然而那壮汉并没有理会,正准备往边上抄家伙的时候,屋内走出一太太,双目直视前方,没有一丝神色,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似乎是依靠着它来探路。
“娘,你怎么出来了?”
“柱儿,发生什么事了?”
“娘,有几个年轻人来找您,说是要了解一下……爹爹的事情……”
剑一见到张夫人,立刻上前道:“大娘,我们几个是天星学院的弟子,想跟您了解一下当年张队长失足落水的事情。”
看张夫人的神情,似乎是双目失明了,只见她叹了一口气转身道:“来吧,进屋里说。”
张夫人今年还不到五十岁,为何眼睛却看不见了,进屋后张柱道出了原因,原来这张夫人是在他丈夫溺水后过度伤心,不久便得了眼疾,几年后眼睛就彻底瞎了。
剑一道:“大娘,我知道你的丈夫当年是城西巡逻队的队长,十二年前,玄戈城的夏侯大名府,一夜之间上上下下几百人被刺客暗杀,那一夜张队长却因故没有按照规定去带队巡逻,你可知其中原因?”
夏侯大名府?萧云廷几人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为何剑一会突然问起这件事,但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在当时足以震惊世界。
张夫人沉默了好一阵之后,脸上的平静慢慢变得凝重,终于开口道:“那天晚上,他带着那几个弟兄去喝酒了。”
“喝酒?我明白了,大娘,就是因为他那天晚上喝酒误了大事,使得我们大周失去了夏侯的庇佑,唉,有多少黎明百姓因此而受尽磨难,因此而丧命。”
张夫人也是一声哀怨,这个担子早就在她身上抗了好多年,原本是她不愿再提之事,只是今天晚上,这些人似乎有备而来。
“他已经受到老天爷的惩罚了,没过几天就淹死了,还连累我这老婆子,连眼睛都瞎了,老天爷是在怪罪我们啊,啊啊啊……”
张夫人掩面而泣,释放心中多年的苦闷。
剑一道:“大娘,我知道你也是无辜的,但是我怀疑你的丈夫并非失足而落水,而是有人谋害他的性命。”
可是大娘却道:“这死鬼自从当上了巡逻小队长,隔三差五就拉着一帮兄弟喝酒,大家都知道他好这一口儿,因此喝醉落水并不奇怪。少侠若是说有人害他,我倒是不信,他又没有什么仇人,谁会害他呢?”
“大娘,你可记得那晚与张队长喝酒的都有谁吗?”
“时间过得太久了,老身怕是说不出来,不过有一个人是一定去了的。”
“哦!那此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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