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大小的梦魇碎片，还是一颗黄米粒那种大小。

梦魇碎片的模样和陈立信手中的碎片样子差不多，除了体积之外，触感和材质都是一样的。很奇怪，体型这么小的梦魇碎片，这可不容易被发现。

“陈先生，这未免有点太小了吧。还有，我一点能量都没有感知到，这是怎么回事？”小五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蹲在陈立信的身边，好奇地看着那颗“黄米粒”。

小五能够成为觉醒者，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陈立信。姜家认为小五与陈立信相处时间不短，关系也比较融洽，正好可以配合陈立信的行动。

如今姜家的资源并不是很充足，制造出一个觉醒者的代价很大。像小五这种资质普通的，原本不在觉醒名单内，属于特事特办。

小五明白家族的想法，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对陈立信，他心中的感激更多一点。他希望陈立信和家族能够一直友好相处下去，不会让自己左右为难。小五并没有意识到，在潜意识中，他对陈立信的感情可能比家族还要多一点。

陈立信回头看了眼小五，解释道：“小五，给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大小，形态，都是外表，我们看待事物要抓住它的本质。”

“收起来。回去研究一下，让家族探测一下，里面能量是不是在消失。我觉得有点古怪，梦魇碎片可能不是稳定的状态。”

“是，陈先生。”小五恭敬地回答，将“黄米粒”小心翼翼地装入特制的盒子里面。

陈立信闭上眼睛感知了一段时间，然后跟小五招了招手，“走吧。我们继续瞎逛去，看一看能不能再有发现。”

“好的，陈先生。”小五连忙回道，“现在都找到一块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下一块的。”

陈立信笑了笑，“想什么好事呢？我的感知范围有限，必须接近到一定距离才行。整个无垠城的面积，说大不大，说小却绝对不小。咱俩这样漫无目的的瞎转悠，能找到一块都是碰上死耗子了。”

“好在我们这段时间不算在瞎忙，总归是有点成效。这下子，我们就有了证据，让姜二爷改变一下作战计划。”

一个月后，姜家的研究所内。

一名研究员发现数据出现了异常，连忙查看原因，结果发现上个月得到的样本不见了。他将镜头放到最大，密闭容器内什么都没有，仿佛里面原本就是空的一样。

研究员调取了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事情有古怪，他不敢继续耽搁，连忙启动应急响应，将事情向上级报告。

不久之后，姜二爷带人来到研究所，对密闭容器展开调差。

通过视频监控数据，得出密闭容器没有被可疑人接触过。容器内的梦魇碎片是在几个小时之前，凭空消失的，没有任何征兆。

姜二爷听完手下人的汇报，差点被气笑了，最后的结论居然是自然消失，也亏得手下人好意思说出来。

他眼神冰冷地盯着研究所内的工作人员，一字一顿地说道：“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能让我相信的，否则的话，你们就一起沉江吧。”

“二爷，你听我解释。研究所内不可能进来外人，样本消失只能是自然反应。密闭容器内……啊……”一名研究人员想要跟姜二爷解释，但是话没说完，直接被姜二爷亲卫队的打手一巴掌拍飞。

“还好意思说。东西放在你们这里都多久了？”姜二爷扫视一圈，骂道，“一群废物点心。姜家不需要废物，你们要是还没有进展，全部都给我滚蛋。”

姜二爷站起身，对着刚才被打了一巴掌的研究员说道：“让你负责研究所，尽好自己的本分就行。怎么，觉得自己很牛，想在手下人面前露个脸？”

“还想帮人狡辩，呵呵，还挺讲义气的。不好意思，在我手下做事，你们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你们历史小说看多了。”

“知道吗？”

被打了一巴掌的研究员闻言，连忙回答：“知道了，二爷。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姜二爷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研究所。

“所长，怎么办？”一名研究员见姜二爷等人离开，这才找回自己的胆子。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要是都……嘶嘶……啊。”所长情绪有些激动，嘴巴动作幅度大了，脸上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嘴唇和嘴角，上面有鲜血，嘴角被一巴掌扇破了。

“混蛋，一群粗人，进化不成功的大猩猩。没有脑子的莽夫，什么都不懂，居然给我指手画脚的。我呸，呸呸呸……”

“所长，你不要生气。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一定会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再说了，隔行如隔山，姜二爷他们又不一定了解我们的工作。”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他要一个解释，给他一个不就完了？”

“小林说得没错。”所长称赞道。

得到所长的肯定，小林很高兴，十分害羞的低着头。

所长的嘴角忍不住抽动几下，心里吐槽：小林的脸和声音太不协调，好听的让人心里发痒，难看的让人不愿直视。

他打了个哈哈，安排手下人开启工作，主要就是研究样品消失的原因。

离开研究所的姜二爷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向陈立信说明梦魇碎片的事情。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是建立在相对公平诚信的前提，如果无法解释梦魇碎片不见的原因，很容易在双方之间产生嫌隙。

就在他思索如何跟陈立信解释的时候，突然接到对方的通话请求。

姜二爷叹了口气，接听了电话。他酝酿了一下，开口道：“陈先生，我有一件事……”

“等一下，姜二爷，我这有个情报要告诉你。”电话传来陈立信焦急的声音。

“呃，好吧，你先说。”

“我和小五今天又有发现，感知到一块梦魇碎片。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却发生了一件令我很在意的事情，梦魇碎片消失了。”

消失了？

姜二爷忽然觉得有点耳熟，这不是研究所所长给他的解释吗？

“陈先生，你能具体说一下吗？”

“好的。让我好好想一想，怎么说比较准确。嗯……我，这么说吧。我怀疑梦魇碎片会慢慢消失，虽然有点不合理，但是可能性不小。我手中的碎片没有变化，或许是变化极小，目前没有发现。你手中的鹅卵石，呸，梦魇碎片，你可以让手下人好好测量一下，体积或者质量什么的，有没有变化。”

姜二爷闻言心里松了口气，白担心这么长时间了。

“对了，姜二爷，你想说什么来着？”

听到陈立信的问话，姜二爷笑道：“和你发现一样。我发现梦魇碎片会消失，正想着告诉你，结果你先给我打电话了。”

“你也发现了？不会是那颗黄米粒吧？”

“就是它。我们的研究人员有些发现，但是目前不是很确定，详细的原因，还需要一段时间。”

“行，你知道就好。看好自己的梦魇碎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前，尽量——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手里梦魇碎片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要是有新的发现，记得互相感知下，回见。”话落，对方结束了通话。

姜二爷将手机放下，想了想，又拿了起来，拨通了姜老爷子的电话。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除夕夜，陈立信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烟花。

林强和林越7天前便离开了无垠城，回到林家准备过年。

父母还是在环球旅行，一是为了人身安全，另一个则是完成二老年轻时的梦想。

王越依然没有音讯，除了他还活着之外，没有任何信息传出来。

跟屁虫小五也返回老家过年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刚才李佳琪来了个电话，说是要陪姐妹一起过年，不会过来了。

陈立信孤单寂寞冷，别提多郁闷了，伙伴和女朋友不在身边，父母也不在家。孤家寡人一个，这是得有多么的悲凉。

望着窗外的烟花。

响声。

灿烂的烟花。

多彩多样，形态各异，绚丽夺目。

最终都会熄灭，被星空吞噬掉。

陈立信忽然感觉有些无聊，烟花和人生一样，最终都会化作虚无，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心情变得超级不爽。

陈立信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了一件衣服，前往地下停车场。

深夜的街道，人烟稀少，一片寂静。

道路上的汽车很少，很久才会遇到一个。不过对方都很着急回家，没有像陈立信这样无聊闲逛的。

不知不觉，陈立信来到了安保公司。

既然到了，那么就上去看一看吧。

陈立信停好车，用通行证打开写字楼的应急门，顺着消防通道，一路爬到安保公司的门口。

陈立信打开门，用手机给自己照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内。他躲在漆黑的角落里，盯着从窗户外照进来的星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立信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陷入一个很微妙的境界。

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就在耳边，但是却无法分辨出声音的来源。

陈立信想要听清楚声音的内容，却无法做到。越是听不清，他的心里越是急躁，猛地从那种状态中挣脱。

他的身体感觉到一股失重，是身体在向后仰倒，于是向前用力前倾，让身体恢复平衡。他的双手由于惯性的原因，猛地向前甩动，一下子将桌子上的东西推掉地上，其中就包括那一块梦魇碎片。

梦魇碎片掉落在地面，滚动到星光下，然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梦魇碎片仿佛是一个黑洞，将周围的星光全部吸入其中，空间中出现一片很诡异的扭曲。长久以来，丝毫反应都没有的梦魇碎片，终于在此时表现出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