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

不得不说现实与理想交织有时候真的是一种讽刺。

明明一开始说想要杀掉神秘的海部凉子意外成了保护神秘的那个，哪怕洛言在海部凉子身上依然感觉到了杀意，也听出来了她话里的真正含义，她还是没放弃一闪而过的杀心，但海部凉子却是愿意去改变，尽管更多是为了他洛言这个老师去做。

变了就是变了。

反观一开始义愤填膺想要维护对方的松下童子成了主动放弃的那个，他像极了阿宅但却仅仅是像，松下童子作为现充或许永远都成不了一个优秀阿宅。

换个说法，《魔方》或许可以为松下童子提供一个台阶，打开一扇窗户，但不可能真正把一个人变成超凡，特别是在这个人自己都不信任自己，连自己最本质想法都想要掩饰不愿意去面对的时候。

这一刻洛言是真的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把《魔方》第一批玩家的选择留给了他最熟悉也认为最可爱的阿宅们，如果换了松下童子这种表面优秀学生，洛言不敢想象未来《魔方》在看起来强势的时候却一触即溃。

毕竟像土御门真一这种说是古板但却是真正有坚持有目标的家伙太少了，像是海部凉子这种存在也真的很例外，特例中的特例，不是每个现充都有他们这种清晰坚持并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

“好，可以做到就好。”

洛言笑了，笑的很轻松。

至少证明了他洛某人的眼光不错，海部凉子不是阿宅，也绝对不会成为阿宅，但她却是最接近阿宅本质的现充，至于松下童子那家伙根本不是他洛言发放的游戏资格好吧！

“那这小家伙就交给你搞定了。”

笑声落下洛言直接就给出了决定。

在这种时候洛言自然不会像是松下童子那样天真的去问女松下同不同意，松下童子需要，他洛言不需要，至少眼下在他面前女松下没有说话的资格，更没有资格反抗。

“阿言老师这就是你的决定？”

忽地，站在一众人对立面的土御门真一开口了。

虽然之前中途被一个学生打断了，可土御门真一却是感觉自己看了一场很有意思的话剧。

“是的。”

面对土御门真一洛言不会再那么谨小慎微，但同样不会托大，就像土御门真一觉得两个人同一层次的错觉，洛言也愿意配合他这么做，所以洛言很直接给出了解释，“就交给我的学生，我相信自己的学生。”

说这话的时候洛言是看着海部凉子的，海部凉子不仅没有再表现出柔弱反而表情愈发平静了，那种自信怎么也掩饰不住，至于另一边松下童子却是感觉有些羞臊不敢直视。

“可我不信。”

土御门真一的答案同样直接，他看也没看洛言的两个学生，尽管在土御门真一看来他们已经很幸运也足够优秀了，但不够，远远不够，土御门真一直视洛言，“如果不是阿言老师来做，我不会允许它出去，这是属于我们土御门家阴阳师的责任。”

土御门真一的话掷地有声，或许别的都是虚的，土御门真一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眼里行为古板被讽刺老古董，可土御门真一不在意，因为没有在意的必要，其实面对土御门家的规矩他可以变通让洛言来签订属于土御门家的式神，因为土御门家已经没有留下的实力，但土御门真一却绝对不会允许有半成品式神从自己手里走出去，这可能会令土御门家蒙羞！

一句土御门家阴阳师，一声责任，从土御门真一嘴里吐出来的两个关键让洛言愣了下，他看得出土御门真一这家伙是真的认真了。

“我说了我相信自己的学生。”

不过下一秒洛言却是摇了摇头，土御门真一有自己的信仰，他洛言同样有自己的坚持，想让一个阿宅把自己的话咽回去，那绝对不可能，除非是真香！

洛言硬顶的一句回应直接让气氛整个僵硬起来，一旁的白川胖子和霜岛无乡就这么看着这两个同是阴阳师的家伙针尖对麦芒撞了起来，明明在他们看来是很小也很容易变通一下就解决的事情偏偏成了无解。

“真一老师......”

“阿言。”

白川胖子和霜岛无乡对视一眼同时开口，然而平日里至少会给个面子的土御门真一和态度温和的洛言这一次却是出奇强硬都没有回应，像极了两块石头。

“阿言老师。”

忽地，一旁被人无视角落里有声音传出，虽然没有回头但平淡声让洛言眉头跳了跳，因为那是海部凉子的声音。

“真一叔叔，请相信我，也请相信我的老师。”

下一秒海部凉子的声音继续响起，只是开口的对象成了土御门真一，她没有洛言那种针尖对麦芒的硬顶，也不像是白川胖子那样打什么同事牌，而是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后辈身份。

“呵，相信。”

土御门真一少有的回给了海部凉子一个表情，严肃脸上虽然出现了笑容但不管怎么看都是在嫌恶，紧跟着土御门真一声音后续吐了出来，“如果放它出去出现什么后果又该怎么办？”

海部凉子作为老友的后辈，再加上她已经迈出了半只脚，土御门真一也还是高看一眼的。

“那我会杀了她，一定。”

杀了她，一定！

海部凉子丝毫没有顾忌女松下和她一模一样的松下童子就在旁边看着。

土御门真一的问题尖锐，海部凉子答案同样果断，果断到一时间让土御门真一不知道如何反应，原本他以为洛言这种性子教出来的学生也会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不然他也不会对洛言的做法不抱期望，他仅仅是对洛言的能力在意。

可现在土御门真一是真的意外了，杀掉？

先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这份心气和决断让土御门真一真正开始注视自己这位后辈了。

“好。”

突地，土御门真一开始点头，这种意外转变让洛言包括白川胖子和霜岛无乡在内的人都有些意外，这家伙居然会做出让步？

“我相信你的老师。”

土御门真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虽然说的是洛言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对海部凉子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