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们该过问的！

土御门真一的语气古板霸道却又那么理所当然，那种无形中的压迫偏偏让人根本生不出反驳的心思，哪怕霜岛无乡心底蹭地燃起了火气，但她最终还是压下了，不管是身份还是深处位置她自然分得清楚哪个重要，可也就是因为这样霜岛无乡才更觉得躁动不忿。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霜岛无乡洛言目光闪了下，倒不是同情这女人，说起来他还挺佩服霜岛无乡的，当初第一次见面因为一份微不足道完全没有证据的直觉就把自己的证件丢下，她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人，后面她抱着一份同样没有期待的想法来见自己更是这样，尽管结果收获让她有些惊讶。

因为接连两次对比起她身份而言相当天真的做法让洛言主动‘坦露’出了一些东西，这女人执拗的可怕，真让人怀疑她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不过洛言也不得不承认或许没有比霜岛无乡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人选了，太强势或者太软弱都不好，可以说霜岛无乡恰到好处，只是面对坚持着某种坚持性格可以说是古板的土御门真一的时候她有些操之过急，或者说完全不被土御门真一当成平等对话的人。

“真一前辈，那在下现在需要做点什么？”

尽管和霜岛无乡有些意见上的分歧，可见她被这么打击洛言还是开口了，嗯， 他洛某人是为了以后还可以有顺风车可以搭，才不是为了替霜岛无乡挽留面子什么的。

当然，洛言开口也不完全是为了霜岛无乡，因为他不信土御门真一打电话过来就是专门为了通知他这件事，土御门真一一定有事情要他做，具体怎么要要听过洛言才能做出真正答复。

“恩。”

听到洛言的声音土御门真一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没有在面对霜岛无乡时候的那种严肃高傲，透过声音洛言似乎能看得到土御门真一默许点头的画面。

没来由的，洛言有一种感觉，土御门真一他或许不是真的难以接近，原因仅仅就是他的高傲只是对于那些不配平等对话的人，很显然，露出神秘一角的林亚桃子勉强达到了，他洛言从白川乡里出来也达到了，只是霜岛无乡不包含在内。

“你是否对学生做过启灵？”

洛言心底想法纷呈，然而下一秒土御门真一的声音毫无征兆从电话那头响起，语气本该是疑问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笃定，而且带着一种说不清楚是认可还是否决的复杂味道。

启灵？

洛言愣了下，这个词他还真知道，在之前白川乡里看过的《巫女书纪》里面有，只是在《巫女书纪》里这个启灵有些玄乎，释义是御社神大人恩泽照耀，从某种字面意义上也有一种高等生物面对低等生物的智慧碾压，因为只有由高至低才能称得上是启。

但知道归知道，他洛某人怎么可能无聊到对一个未成年学生玩这么无聊的把戏？他怎么可能不清楚所谓的御社神就是一个忽悠人的把戏。

“没，我没有，绝对没有！”

洛言果断摇头三连否认，他甚至已经留意到了霜岛无乡那狐疑又隐含着什么更加复杂异样情绪的眼神注视，开玩笑，真让这女人知道他对普通学生做了什么她直接掏枪洛言都不带惊讶的。

“那就奇怪了。”

土御门真一显然真的很意外洛言的答案，语气里都透出了诧异，他甚至没考虑过是不是洛言在说谎，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洛言会说谎。

奇怪？

对于土御门真一直接转移开视线的反应洛言默然。

面对土御门真一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洛言也不知道该是以一种什么想法，毕竟几次接触土御门真一都是以一个强势古板会背后偷袭甚至布局算计稳坐钓鱼台的老阴比形象，突然这么和蔼他很是不习惯，不过他倒是理解了为什么林亚桃子在面对土御门真一的时候是那种老鼠见猫一样的低调，这种堂堂正正的的态度才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

“你们先来学校。”

电话那头土御门真一的声音继续响起，明明隔着一个电话偏偏他好像就在隔空掌控全场气氛，且让人根本反驳不得。

“好的，前辈。”

因为提到了你们霜岛无乡果断应声，就好像之前的怒火和纠结从来就没存在过。

然而另一边的洛言却是没有这么好态度了，尽管抛开第一次见面外土御门真一之后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态度真的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和蔼，但见过土御门真一杀伐果断和面对林亚桃子时那种高高在上一面后他心底着实有些复杂，毕竟洛言可是清楚自己不是什么阴阳师，尽管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像，他也拥有阴阳师手段。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另一头挂断了，这种近乎对待下属的藐视态度霜岛无乡就好像习以为常，只是在收起电话的时候霜岛无乡紧闭的嘴巴却是微微张开，“刚才谢谢了。”

细微的声音如果不是此刻车内有些安静洛言几乎都以为是自己幻觉了，这也太不霜岛无乡了。

“没事。”

短暂顿了下后洛言适才开口接言，随后看着默默抓着方向盘的霜岛无乡又忍不住开口接道，“真一前辈他或许不是故意的。”

对于霜岛无乡这个偏执性子洛言说不上喜欢，但也绝不讨厌，因为他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洛言倒是希望别人是，不然这个世界也太沉闷了，所以他也是真心不希望霜岛无乡因为这个对土御门真一生出怨恨，不然最终受伤的一定会是她。

洛言算是看出来了，土御门真一那家伙认真，古板，但守的规矩仅仅是他自己的规矩，而不是什么所谓法律，换句话说就是霜岛无乡一旦有什么过激举动土御门真一他动用神秘手段都是极有可能的，甚至可以说是一定。

算是现代版的阴阳师尊严不容挑衅？

一时间洛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土御门真一是人，可从某种程度上阴阳师可不就是另一个角度上的神秘？

“我知道，真一前辈他是为了我好。”

然而显然是洛言想多了，面对这不是安慰的安慰霜岛无乡比他预料中还要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