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奔向县城

两破旧自行车，奔跑在120里的通往县城的山谷小路上，倒也是自由自在。

两骑手，老的叫屈香火，年轻的叫屈河生，他俩是父子，屈河生才满十五岁，个头跟他的父亲一般高，有1.8米了。

一路上，他们父子的默认行为，好像是骑车比赛，看他们的车速，无论从体能或速度，似都已经达到了国家运动员水平。

弯弯绕绕地奔行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出了阴沉、孤寂的石桶村通往县城的一百二十里的山中小路，来到了县城的北城门。

年轻人下了自行车，老的跟着下了，并靠近儿子身边。

屈河生想了想，问爸说：“爸，我有三个入城法，由你选择一个。”

屈香火看着儿子，不说话，而是朝儿子点点头。

“第一，我们先骑车绕城一圈，看看县城的基本情况。”儿子说。

老爸一听，似有点头疼地说：“小河生呀，我们一起来县城十多年了，骑自行车来县城也有五六年了，我们从来没有逛过城，各个地方都不是很熟，瞎逛起来太耗时了！”

儿子了然地点了点头，又说：“第二，我们先骑车逛逛我们比较熟悉的城北，寻找我们的发展方向。”

老的几乎不加思索就回答：“城北，我们太熟悉了，就是三横一竖，一竖就是从这北城门口直通前街的这条路。三横就是前街是第一横，我们看了14年书的那个书店就在这条街上；第二横就是书店后面这条街，这条街上，有我们吃了十三年的陈二狗小吃店，再进去一二百米，有个五十米见方的破旧广场，再进去就是城北中学和城北小学。剩下的就是居民区了。这条街静悄悄的。第三横就是城门边的这条环城路，更荒凉了。”

“看来前二个想法你也不同意！”屈河生苦笑地说：“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常规的想法了：先到老校长家，听听他的看法，再作打算。”

屈香火马上笑起来，朝儿子狠狠狠地点了点头。

屈河生二话不说，骑上自行车，就在前头带路，经北城路、城北大街，到了西北区的流觞小区，于是他们就来到了老校长家。

来县城之前，屈河生已经打电话给老校长打过招呼了，说是到县城有件事要找老校长商量。

按照以往的习惯，有事找老校长商量，多是找老校长帮忙解决村里建设需要的物资。所以老校长也就答应了。

老校长已经退休五年了，屈河生就像他们家的特别亲戚一样，已经交往了十多年了。

一到老校长家，屈河生便大大咧咧地便笑口大开地说：“老校长爷爷好！老校长奶奶好！我今天来县城，就是想找老校长爷爷讨个想法，办个大事！”

老校长和老校长夫人热情地招待屈河生二父子坐下。

老校长是县一中的老校长钟山，个头跟小河生父子差不多，但膀大腰圆的，比小河生有份量多了。且有点满胡，不过钟山老校长是天天刮胡子，所以两腮只有淡淡的胡子黑。

老校长家客厅靠北墙中间是一张单人大沙发，边上有个小茶几。厅两边各一张三人沙发，沙发前面也各有一张长茶几。老校长爷爷习惯性地坐在中间的单人沙发上，坐得满沙发满满的，双手自然地放在两边的沙发扶手上，翘着二郎腿，和谐地看了看屈香火，而后对小河生说：“小河生呀，你说，今天找我要办什么事呀？”

“我是想问问老校长爷爷，在这县城里，做什么营生比较赚钱？”屈河生很谨慎地问老校长说。

老校长惊讶地、声音有点大地对屈河生反问说：“什么？你开始想到城里赚钱了呀？！”

今天是周末，也是六一节，老校长一家人都在家。老校长习惯地让他的女儿女婿、儿子媳妇，以及孙子、外孙女，都先在自己的房间事做自己的事，不要出来，以免影响他们商量大事。然而，老校长突然大声地说“什么？你开始想到城里赚钱了呀？！”，全家人听了也很是惊讶，一个个都从各自的房间门口探头出来。

按照以往习惯，屈河生知道，老校长全家人都在家，于是老熟人般地向各个房间门口，悄悄地抱拳作揖了一番，微微一笑后，赶快转头向老校长说：“我们石桶村发展遇到瓶颈了，我们必需想办法出来赚钱，以解决发展瓶颈问题。”

老校长全家人，当屈河生向他们作揖的时候，他们也向屈河生一样微微一笑，但继续在探听消息。

老校长看了看各个房间门口，而后说：“城里到处都有钱可以赚，就看你们会不会赚了！做什么营生比较容易赚钱，这个就不好说了。要看你们的眼光和实际情况了。”

停了停，换了个坐姿，老校长又说：“以前你们从来没有说过要来城里做营生，所以我也没有做这方面的了解和思考。这样吧，你们先到城里去逛一圈，寻找营生灵感，到时再回到我家来，我们再作讨论，小河生你看如何？！而且，今天是你的生日，中午，我们依例给你作15岁庆生。”

小河生很开心、且很坚定地说：“太谢谢老校长爷爷啦！今天我们要做环城考察，中午可能不能回来庆生了，有个令人满意的考察成果，那是最好的庆生了！如老校长爷爷所说的，我们这就出去考察，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老校长一家了听了屈河生的话语，非常满意，也非常高兴。

屈河生向各房间门口看了看大家，而后点点头，便站了起来对老校长说：“按照你老人家的建议，我们现在先出去调查调查一番再回来！然而再来打扰你老人家！”说罢就站了起来。

老校长也站起来，送他们到门口，而后说：“一路上多看、多问、多想，但不要有太强的锋芒！”

屈河生向老校长鞠躬地说：“谨记老校长爷爷的教诲！”

老校长一家人终于都跑出来送小河生出门了，而后都坐到沙发上，一起谈论小河生要来城里做生意、要做什么生意的事。

屈河生父子俩辞别老校长及家人，就来到大街上，走一走、看一看、逛一逛，考查一番大家的生意都是怎么做的？父子俩骑着自行车，由西街向南街、再向东街转而北街来了。逛了一圈，总觉得好像什么生意都可以做，又都没办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