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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天际
窃徐行
N次元 类型2019-10-24 首发时间22.6万 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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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降生——魂归天际
作者:窃徐行本章字数:3132更新时间:2020-03-07 14:23:13

远观如白练一般的小河踩着层叠卵石蹦跳着流向北方,银叶子似的鲈鱼竖起尖鳍逆流而上,水面上突然倒映出一个青年男子的面庞。

一对墨刻剑眉下两颗橄榄形蓝宝石般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倒影中自己的面庞,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宛如大理石刻成的高鼻梁和坚毅有力的下巴与颌骨。

这个人就是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更多的疑问接踵而至,我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突然,水面上倒映的天空中划过一条黑龙,他迅速地由南向北飞走了。男子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空中远去的黑点,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旁边说:“杀了那条龙,你就会解开所有的疑惑。”

他回头一看,旁边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自己?他低头看看自己,也是一样的赤身裸体。他问那人:“你是谁?”

那人面无表情地开口说:“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你记住,你的名字叫若达。关于你的记忆,你该记的生存常识你都还记得,不该记的你再慢慢重新找回来。”

若达皱着眉头说:“若达……这个名字很难听,让人没有代入感呀。”

那人挥拳就打过来,“你以为作者像我一样全知全能啊,你他马叫什么不一样吃饭?”

若达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闭着眼,睁眼一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梦?他还注意到自己身上多了一身衣服,破布衫、补丁裤、烂草鞋套装。他突然想到,再多一条狗,就可以去打装备了。

“红火箭维修站吗?狗肉?”他叹了口气,“剧本又拿错了。”虽然自己刚刚恢复意识,但他心中对这世界似乎颇有了解,他沿着河流朝黑龙飞走的方向慢慢走去,希望找到一个人类聚落。

没走多远,若达看见了一条向北的路,他沿着路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云雀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不多时,他来到了一个小村镇,镇子依山傍水镇民们伐木捕猎为生,这里便叫溪木镇。

虽然自己没来过这个小镇,但若达对镇子里身材高大健壮的诺德百姓和用松木和稻草建成的房屋颇感熟悉。

经过一番攀谈,若达了解到溪木镇许多民众也目击了刚才那只黑龙,有的人非常害怕,认为世界末日要来了;还有人认为自己看花眼了,坚定认为早已灭绝的龙族不可能再次出现。

他向每个人都问了句:“你听说过忘记自己是谁这样的事情吗?”镇民们的回复却惊人的一致:“喝断片了吧?”

若达正在街上踌躇,这时一群像是打了败仗丢盔弃甲的帝国士兵刚刚经过小镇,宁静的小镇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那些士兵一边东张西望地走一边大喊:“镇长出来犒劳帝国军队!”

村口正在打铁的铁匠连忙过来低头哈腰地招呼士兵去他家里休息一下。若达趁机混进士兵中,听士兵们说,镇子南边另一个叫海尔根的城镇今天早上被那条黑龙夷为平地,正在那里监斩的帝国将军与即将被处决的叛军首领生死未卜。

士兵们喝了些酒,拿了一些干粮很快就离开了,但他们留下的消息引起了镇长的重视。

若达正好饿了很久,正在大口嚼着干面包,却没注意士兵早就走得一干二净。镇长看到了像流浪汉一样的若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他继续热情地好吃好喝招待若达。

吃完了第八个黑面包,若达灌下一大口混杂着燕麦和麸子的怪味蜜酒,满意地打了个饱嗝,镇长的老婆坐在若达身后的炉火旁做着针线活儿,被这个大胃流浪汉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我说若达贤弟……饭食还可口吧,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我要吃熏牛肉!”若达瞥了一眼食品柜顶上那块被兔子皮盖住大半的乌黑发亮的熏牛肉,不满地想,当然他并没有这么说。“谢谢您的款待,您的大恩我来日一定会还……”

“唉,老哥我现在就有事发愁呀,乡亲们一听说龙来了,吓得都不敢出门了,我铁匠炉上的活计又不能放下,谁能替我给领主大人送个信啊!”

这个中年粗糙诺德大汉瞪着溜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若达,若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破草鞋,脸颊浮上一层红晕……

“Fuck,能不能不要这样?直接求我去不就行了吗!”若达在脑海里骂道,不过他转念想到在领主直辖的城市里人口一定很多,说不定自己能遇到高人为自己指点迷津。

于是他抬起头来,看着镇长真挚的眼睛大声说:“我愿意!”

“你愿意吗?真是太好了,给……”镇长从后裤腰里掏出一物迅速地递到若达手中,看清楚只是一封信而不是戒指之后,若达好像松了一口气。

“把这封信送给雪漫城的巴尔古夫伯爵大人,越快越好,沿着大路向北走,很快就到雪漫城了。你能承担这么荣耀的使命,我真是好羡慕你啊!都说巴尔古夫大人常常成百上千地赏赐他的信使呢……”

“喂,编瞎话能不能有点逻辑啊!”若达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他起身行了一礼,“我保证把信送到,告辞。”

天上飘洒起了柳絮般轻盈而洁白的初雪。“千里纷飞,万家炉火,人间天上松加德。”第一次行商的女商人伊索尔达突然想起了这句吟游诗人的歌颂天际的诗歌,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看着这片六角形的透明结晶,她的思绪也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打雪仗、堆雪人、滑雪、采雪浆果……就算不出门,也可以坐拥火炉,喝着蜂蜜果汁,透过窗户遥望层峦叠嶂的林海雪原,伐木工人高亢入云的劳动号子隐约传来,岁月静好……

“喂,前面那座建在山上的城市就是雪漫城了吧。”伊索尔达被一只冰凉又不规矩地放在她后腰上的大手打断了回忆,定睛一看,果然是她美丽的家乡!

顾不上生气,她立刻爬上驿道旁边生满苔藓的石灰岩,指着前方大声喊:“看呐,前面就是天际明珠——雪漫城!诺德人的骄傲。”

她身后的两个护卫都是地道的帝都小混混,穿着大出好几号的诺德传统战甲。他俩费力的把尖顶覆面盔摘下来,略瞥一瞥伊索尔达手指的方向便放声大笑起来。

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子故作幽默的说:“只怕住在帝都赛洛迪尔的暴发户宅院也要比这城市大些。”

伊索尔达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杏眼圆睁地回头正准备训斥她雇的这两个护卫来展现一个“诺德商队首领的威严”,突然表情凝固在脸上,脚下一滑,头下脚上的摔了下去。

两个护卫毫不克制的捧腹大笑,那个年轻护卫狂笑着叫道:“八圣灵啊,瞧这头诺德母牛!”

  “后面有个巨人,蠢货!”伊索尔达手忙脚乱得一边爬起来一边着急的喊。

两个护卫不以为然的冷笑几声,“看来伊索尔达小姐摔坏了脑袋。”

年长的护卫一边冷笑着一边牵着驮货牦牛正要走,话音未落,地面忽然猛地一震,护卫趔趄站立不稳摔在地上。余光中他看到几根粗大的手指握住自己的腰,然后视角倾斜、失重、剧痛、麻木……

另一个护卫拔出腰间的佩剑回头一看,一个五米左右的巨人正低头看着他们。这个可怜的赛洛迪尔人见都没见过这样丑陋强大的类人怪物,他本能地愣在原地丧失了这绝好的逃生时机。

巨人加大了左手的力度,年长护卫身上的铁片鳞甲发出一串清脆的断裂声,鲜血就从他的嘴和鼻子里慢慢淌了下来,短剑从他手中落下来插在了地上。

  年轻护卫这时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他扔下头盔向着雪漫城怪叫着拔腿就跑,巨人缓缓地从地上拾起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抡圆胳膊扔了出去,年轻护卫被石块正中脑袋压在地上,一声也没吭就死了。

伊索尔达早就躲在了她摔下来的那块巨石后面,面色煞白,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可恶,巨人怎么会来到这么靠近雪漫城的地方活动?该死的卫兵呢?

她露出一只眼睛瞧了一下,巨人又抓起了运货的牦牛,撕鸡腿一般撕下一条牛腿血淋淋地啃起来。

  血水淋漓地几口吃完了牛腿,巨人走到货车旁边,掀开毡布,一车金黄上等的山羊乳奶酪露了出来,巨人沉重地呼吸了一口,似乎颇为满意地把奶酪装进毡布里边,看样子他想要全部带走。

混蛋!伊索尔达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头一次经商就这样亏的血本无归,五个月的心血付之东流。

她缓缓地把手伸进靴子握住了里边藏着的匕首,她父亲最后一次行商前说过的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女儿,将来你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一定要把我们天际最古老商人家族的荣耀传承下去。”

  她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让巨人这么轻松的抢走她的货物,她抽出匕首正准备站起来,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伊索尔达一个激灵,一刀径直捅了过去,手腕却被紧紧握住,被那人一扭,匕首便脱手落地。

  “看来你确实打不过巨人,不要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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