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说起这个话题，两个妹子先是沉默，脸上不约而同泛起一层不知是羞涩还是激动的红晕。过了好一会儿，蓝凤凰咕嘟咕嘟猛灌了一大口酒，才缓缓开口说道，语气还带着一丝沧桑。
好吧，其实这“脸红”是铁志南脑补出来的，小蜡回去之后周围就变成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是因为黑暗还是这个话题，妹子们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铁志南把她们往怀里又抱紧了些。
黑暗、死寂的环境可以将人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完美符合“吊桥效应”的使用条件。
所谓吊桥效应，简单来说，就是指人处于紧张、恐惧的条件下，很容易把“心跳加速”误以为“心动”，并把这种心动感觉转移到现场的其他人类身上。换个角度其实更简单——“趁虚而入”而已，算是一种极好用且低成本的撩妹/汉手法，上辈子常说的“一起去看恐怖片”就是一种典型的应用。
嗯，铁志南用的也挺溜，虽然妹子并不需要撩，而且撩了也没用。
回到黑暗之中，两个妹子紧绷的身体先后放松了下来——在一定的条件下，黑暗带来的恐惧又可以转化成极致的安全感，就像是正常人睡觉时，环境越黑睡得越香一样。
“从哪里开始说呢？”蓝凤凰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语气中隐约……不，是明摆着带着一股对任盈盈的调笑，“就从我们任大小姐的第一次开始吧！”
铁志南弓起了腰。
黑暗中看不见人，听动静，应该是任盈盈踩了蓝凤凰一脚，接着又是一阵子沉默，好一会儿，蓝凤凰终于没憋住，笑道：“咳咳！我是说，我和盈盈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铁志南会心一笑，周围仍是漆黑一片，但心中却如同出现了阳光……接着他也被踩了一脚，这一脚更是让他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成就感。放在一天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连恢复较好的蓝凤凰都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娇羞举动，可现在，两个都会开玩笑了！
“第一次见到盈盈时，她十四岁，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任盈盈再次颤抖。铁志南能感觉到，这次并不是恼羞，而是因为某种深藏在她心底的恐惧……虽然是走肾不走心的路线，但铁志南依然感觉到有点心疼，一时间都忘了好奇她为何会躺上两个月这个问题了。
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加上蓝凤凰就在旁边，任盈盈很快平静下来……好吧，估计后一条才是主要原因。接着，两人抱在一起咬着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私密话儿，黑暗中似乎有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弥漫开来……
铁志南有点酸……我的妹子到底在哪里？
怀里抱着其他妹子，还是俩，心中却想着“自己的爱情在哪”……怎么看都是一个渣。但铁志南就是这么想的，走心走肾分得清清楚楚。
至少他已经这么把自己说服了。
对于两个小姐姐当面撒狗粮的行为，铁志南很不爽，决定横插……好一会儿，才勉强被安抚下来，听她们讲那过去的故事。
“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堂堂日月神教圣姑，居然会被自己第一次月事吓到卧床两个月……”
果然是这样，铁志南撇了撇嘴，从她们之前的表现大概就能猜出来了。
话虽然说的毫不客气，蓝凤凰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强烈的自责，“也是我太笨了，好久之后才想明白，当年东方不败篡位，盈盈的父亲失踪……她就是一个人长大的了，没有长辈告诉她这些。”
“那个，打断一下！凤凰，你说你该管任我行叫公公，还是岳父？”
这问题想想都有些纠结呢，不过蓝凤凰毫不犹豫，直接说道：“不是应该是叫‘爹’的嘛！”
“你们继续。”铁志南败了，决定闭上嘴不再说话——温香软玉在怀，一边吃豆腐，一边听她们讲那些私密往事，它不香嘛？为啥要嘴贱插话哦……
“当年我们的爹爹失踪，东方不败把盈盈家的仆人几乎杀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了绿竹翁那个小老头。唉……你说一个打了一辈子光棍的老竹匠，要怎么才能把一个小姑娘带大？”
“盈盈在神教地位超然，吃穿用度自是不可能少了，教内的武功秘籍也可以随意取用，更有各路高手随时在手下听命……但在生活常识方面，却是谁也没教过她，什么都没教过！”
“女孩子家年龄到了，自然会来月事，可当时盈盈根本就不知道，一下子就被吓坏了。”说到这里，蓝凤凰开始有些愤怒，“盈盈也不敢说，其他人也不敢问……最坏的，其实是东方不败！”
“他听说盈盈身体不适，倒是第一时间派了个名医过来，可那‘名医’根本不问病情，只随意把了把脉，最后竟然说她是平时滋补太过，需要寡淡饮食、清凉通风……正常医者不可能出这种错吧？背后肯定有东方不败指使！当年东方不败若是想杀盈盈，只要一句话就行，怎么还会用这种下作手段……我现在也没想明白。”
为什么？嫉妒她的女儿身呗……铁志南倒是知道原著中最可能的原因，但他既然决定了闭嘴，就没说出来。嗯，百思不解的疑问，对于“恢复人性”也会有一定的帮助，所以，就让她们自己想去吧……而且，东方不败那种变态、扭曲的三观，少接触一点也不是坏事。
不过，蓝凤凰嘴里说不明白，实际上却一点儿好奇、纠结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语气中除了愤怒，就是心疼。
“我家可怜的盈盈，饿着肚子又着了凉，然后就病倒了，一直流不干净……”
“接下来，东方不败做得更绝——直接封锁了黑木崖，教内所有女眷严禁出门！撑了几天，盈盈刚刚略有好转，结果那个名医又来了。他这次又说盈盈是肾水阴虚、虚热迫血，给她开了一堆虎狼大补之药！”
“绿竹翁也是个傻子，规规矩矩按方熬药，最后硬是给她喂了下去！结果，当天夜里盈盈就开始崩漏……”
这绿竹翁，是内鬼吧！铁志南叹了口气，刚才蓝凤凰说到杀尽家仆仅剩他一人的时候，就已经很是明显了。
原著中的绿竹翁可是地地道道的正面形象，可这里……好吧，毕竟无数平行世界，总有各种偏差。那个垃圾世界强行把正面人物变得阴暗又危险，也算是正常操作。
“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任盈盈出声打断蓝凤凰的讲述，声音带上了一丝略生硬的哭腔。
这不算坏事，说明她的人性又恢复了不少，不过代价就有点让人心疼了——心底的伤疤被揭开，总不可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但也总要去面对。
两个人没说话，抱了好半天。铁志南果然感觉到她们又多恢复了一些人味儿。
“说一说我这边的情况吧！”
蓝凤凰站起身来，倚着铁志南坐到了旁边，又伸手抓住了任盈盈的一只脚，抱到怀里一边把玩，一边又道：“盈盈出事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她，自己一个人在云南老家呆着，每天捉弄那些试图给我做媒的家伙也挺有趣的。”
“那天，突然有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找上了门来，带着圣教的令牌……我花了足有半个月的时间，才从云南一路赶到河南。”
“到了河南，我按照小丫头的计划，开始隐藏行迹，化装成各种想不到的形象，又不停切换位置，最后好不容易才见到盈盈。”
“你一定从猜不出来那个小丫头是谁……算了，很好猜，不玩这个了。是曲非烟！”
“曲丫头也是可怜，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夺舍了……是‘夺舍’这么说的吧？你告诉我们的常识里有这个。不知道曲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夺舍的，她当时去通知我的时候，看着一切正常，还跟我一路从云南赶到了河南……最后累晕过去，昏睡好几天才醒来。”
没错了，昏迷再醒时，人已换掉了——这是标准穿越套路呐！
“我到时，盈盈已经连续流血快两个月，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东方不败这是想把她毁掉！”
“我就不讲女孩子之间怎么照顾身体的了，”蓝凤凰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任盈盈另外一只脚开始把玩，“可能也是巧合，我到了之后，盈盈的身体就差不多自己好掉了。”
“而且，当时江湖上恰好出了些事情，引走了东方不败的注意力，我在曲非烟的帮助下成功藏在了盈盈身边。我们两个……算是相互照顾吧。”
“曲非烟还是很厉害的，不论绿竹翁还是她爹曲洋都被耍得团团转。我在盈盈房间里呆了小半年，她的月事才终于变得正常了。”
“你不也是有问题……”任盈盈突然轻轻踢了她一下，似乎很不服气。
“是呀，原来我也有问题。从小伴随毒虫长大，练的功夫也都有毒……遇到盈盈之前，我是没规律，几乎完全紊乱，有时候几个月都不来一次。但我们生活在一个房间之后，两个人都变好了呢！”
“半年后，在曲非烟的帮助下，我们一起逃出了黑木崖，在洛阳隐居下来。又过了两年多，盈盈十七岁生日那天，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和碰到你白天带回去的那团东西时，几乎完全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