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和……系统？
这有什么鬼关系！铁志南问起，回收站却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有些兴奋地说道：“看来这世界要完，不过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请站长务必小心。”
再要问个究竟时，铁志南却感觉到外头又有了些变化，注意力收回身体，他发现……四斤党站到了面前，伸出手指，正要来掰他的嘴！
这是干啥？看牙口？铁志南连忙躲开，又狠狠瞪了她一眼，四斤党才有些悻悻地收回手。
“应该没错了，真的是一位气运之子！”四斤党把手藏在身后，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脸上则全是惊喜。
现场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蓝凤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说道：“那……盈盈就不能和他生孩子了是吧！”
“理论上，如果他们生了孩子，气运应该不会超过这个小乞丐……”
铁志南心里咯噔一声——倒不是受了什么惊吓，而是突然感觉有点失落。虽然自己大概率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但做不做是一回事，被别人否决了可能性，总是一件极不爽的事情。
可接着，四斤党沉吟了一下，又开口道：“但，我收回之前的话……他们两个，可以生！”
“之前我说最好不要由气运最强的两人结合，是怕新的气运之子被限制住，但现在，这位丐帮小铁长老的气运实在太强，对后代自然就说不上什么限制了！”
“也就是说，他和随便一人……都可以？不需要令狐小哥，也不需要盈盈？”
“呃……对！”
“那可真好！”蓝凤凰脸上突然绽放出一道绚烂的笑容，本就是在颜值最巅峰的年纪，又是开朗爽利毫不掩饰的性格，这笑脸就像是一朵完全盛开的花……铁志南心里头又开始动摇了。
“所以，你跟他生不就得了！”
不过她接下来对着四斤党/曲非烟说出的话，瞬间就击溃了铁志南心中些许的旖旎之思。
开玩笑，这可是犯罪！我可没这么变态！
“她现在还太小，没到合适的生育年龄。要是能等个三五年，也不是不可以……”四斤党居然犹豫了一下，才似是有些不甘心地开口说道，“可惜时间不够啊！”
“按照他身上的气运，其实最保险的办法是……你们每个人都跟他生一个！”四斤党唯恐天下不乱，越说越兴奋，“我刚才检查好了，小铁长老看上去是有点邋遢，但他身上一点儿也不脏，也不臭，身材很不错呢！这样，我也拼一把，多消耗点本源，争取让你们一发入魂……”
怎么变成这样了……大起大落之间，铁志南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只好低头继续装傻。
“曲姑娘！”见四斤党甚至把手指都指向了宁中则母女，令狐冲终于忍不住了，苦笑着打断了她，“既然小铁兄气运如此强盛，那有他一个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催生新的气运之子？”
“好像是哦！”
四斤党突然就傻眼了，翻着白眼开始怀疑人生，口中喃喃自语，“这不对呀！为什么会有这种大气运之人出现？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不催生，还要我干什么……”
“咳咳！还有——”令狐冲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再次打断了她的思考，“按照你之前说的，我们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这一句话，反而让四斤党一下子坚定了起来，她突然一咬牙一跺脚，道：“我明白了！这位小长老的气运太诡异，可以碾压一切……这怎么可能嘛！所以肯定是为后人准备的！肯定就是为在场这么多优质大姐姐、小姐姐们准备的！”
顿了一下，她又说：“至于时间……小长老元阳未失，很明显是个雏儿——雏儿可是不能持久的！现在还有五六分钟，四个小姐姐，足够了！”
噗……铁志南直接喷了四斤党一脸口水。
没经验怎么了？老子身体好得很！两辈子几十年的存货！信不信我马上给你演示演示什么叫天荒地老、世界末日？
算了！跟一个亲戚可能都没来的小姑娘争什么……铁志南摇了摇头，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沉声道：“对不起，我拒绝！”
“各位美女，虽然你们都很漂亮，但抱歉了……”
令狐冲松了口气，林平之松了口气，蓝凤凰松了口气……只剩下四斤党一脸口水——哦不对，是一脸疑惑：“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给足暗示了啊……”
“什么暗示！”
铁志南突然加重语气，四斤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像是自言自语的回答道：“暗示……就是暂时抹去尴尬、羞愧等心理干扰，让你们从心底觉得以繁殖后代的方式拯救世界的事情是正当的、自然的。成功之后，我会升级，可以继续带领你们对抗外来者……”
“可你现在失败了！”
四斤党眉毛突然皱起，接着，那张脸开始无声的碎裂……与此同时，周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壳被打破了，新鲜清爽的空气透进来，让所有人同时吸了长长的一口气。
就像是……以为做了个荒诞不羁的梦，梦中的自己完全失控、人设彻底崩塌，但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那些有着共同梦境经历的人，其中不乏熟人、至亲……也全是真的！就在身边，还是同时醒来！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对了，现场几乎只剩下了咬碎银牙的声音。
铁志南继续装死。都是四斤党干的！我之前应该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吧？
悄悄抬头看向四斤党的位置，见曲非烟好好的站在那里，只不过眼睛闭着，刚才“碎脸”的画面显然不是现实。铁志南松了口气——至少人没事。
应该是系统崩溃……要回收的系统不会没了吧！他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回收站，能不能检查我们的目标系统现在是什么状态？”
心思沉到回收站，结果看到了……穷酸苦情剑客系统。他还在撮箕里滑铲，一边滑铲，一边和旁边一个罗盘形状的光团聊得正嗨！
发现铁志南之后，罗盘形光团一下子停下了所有动作，乖乖悬浮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个上课偷玩手机被老师从背后抓到的小学生。显然，这是回收站的UI界面，学了磕萝卜的资料之后就变了他的形态。
而穷酸剑客依然亢奋，不顾一旁罗盘光团疯狂的眼神提醒，大呼小叫：“宿主！我研究出一套终极剑法，可以解决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敌人！”
“我发现，不管是人、是妖怪还是器物，绝大部分的要害都在腹部！所以，滑铲！只需要滑铲……”
“什么情况？”铁志南问向罗盘光团，本来颇有些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弄得哭笑不得。
“报告站长大人！”罗盘光团一本正经的答道：“经检测，‘情义三千系统’处于被抛弃的剥离过程中，目前尚有挣扎行为，预计最快三到五分钟，最慢二十分钟以内完全分离，届时回收站将自动进行接收！”
“另外，我检查了回收站目前的规矩，暂时没有发现不许拟化形态的规定……”
“你……算了，这个形态挺好的，继续保持吧。”
罗盘松了口气。
铁志南跟着叹了口气，心中不禁又想到了小蜡、Tony老师他们——赶紧完工吧，回去看能不能救醒几个！
“还有！站长大人，我发现一个情况……”
“说。”
“这个新系统说的滑铲，真的有点道理！可以……”
“停停停！”铁志南脑袋都大了，“先把他关禁闭，不许理他！等我回来处理……”
难道沙雕的传染性有这么强？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逃命一般退回到现实。
没什么变化，每个人都在尴尬的保持沉默。曲非烟看上去也恢复了一些，似乎是看到了铁志南回过神，小姑娘突然开口——听声音，是CP党的。
她说：“刚才的大坏蛋走了……但她说的两宫的情况，都是事实！”
“所以，请大家暂时忍住……你们看我都没事！还有一小会儿，两宫就要追来，我们必须要商量一下该怎么办了！”
“怎么办？死战而已！”任我行重重地砸了砸囚车，“先把我们放出来，解毒。”
“说得好！唯有死战！”令狐冲大声叫好，然后抽出了剑，不过身体还是摇摇晃晃的。这次，可没人去扶着他了。
……
除了铁志南继续装死之外，几人陆续表态。不得不说，在家国仇恨面前，失态丢脸这些小事，很容易就能化解掉了。众人要战，曲非烟也诚意满满，令周围那些醒过来好半天却始终不敢动弹的喽罗们打开囚车，又给四人喂了解药。
“任教主！接下来可能会是一场苦战，而且两宫之人定会妖言惑众以分化我等……所以，请你发号施令，我等听从指挥，才能发挥更强的战斗力！”
任我行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欣然应诺。他本就是最佳人选，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不用太紧张，其实我们还有援军的！那大坏蛋虽然蠢了点，但人其实不算太坏……”曲非烟转过身，双手立在嘴边，冲着远处突然大喊：“桃谷六仙！出来打架了……”
周围的人都开始紧张备战，只有铁志南依然无事可做，一边装死，一边将心神再次沉到回收站。
“你还没跟我说清楚，气运和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个文明、或者一个世界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会产生一种集体的宏观的意志。当灾厄到来，它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完蛋的时候，第一步的自救措施，通常就是所谓‘气运’——这个宏观意志会集中资源，给可能帮助它生存下去的个体、也就是气运之子尽可能多的支持，以期度过灾厄。”
“如果自救失败，末日来临。文明或世界意志的目标便会从自救变成‘保留火种’……原本给气运之子的无形支持，即‘气运’，结合文明中最精髓、最有希望的部分，最终会凝聚出一个特殊存在——系统。”
“系统，就是文明破灭之后的火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