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向前看，在众人准备进山之前，云之这一边已经开始准备入那灵风小院的屋中查探一番。

推开房门，一股子发霉的气味传出来，让他禁不住皱了皱眉，“灰尘着实是多了点。”

不过区区灰尘可不是问题，挥手间一股清风将灰尘扫尽，云之仔细打量起了屋子的内部。

这的陈设显然都是些便宜物件，即使最贵的东西也不过是一根白玉打的筷子，而且还是折断的。

云之捡起这根筷子，看着断处的缺口，快速掐指算了算，“确实是风无凭曾经用过的，而且已经断了二十年..和这的废弃时间差不多吻合。”

小七此时也跑进屋子里来，“阿云，刚刚你说的是怎么回事？石板下的那具骸骨是风无凭的？可我们刚不是还在正气山庄见过他吗？”

“不一定。”云之摇摇头，“虽然说他的气息和我传授的功法对的上，但若是有心人伪装的话，一点武功上的技巧伪装起来容易的很。”

“那你的意思是？”

“嗯。”云之点点头，将这根筷子收起，“也不一定，单凭这一点线索还不足以说明什么...这是？！”

正说着，云之注意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那残破的床框上，参差不齐的木刺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碎布，看上去是一不小心经过这时挂上去的。之前有灰尘掩盖，这么一小块布料很难被发现，不过灰尘已经被去除，再看这可就清晰的多了。

挑起那一块碎布，尽管只有很小的一点但也很容易判断出这衣服整件时造价不菲，这一块碎布居然是蚕丝所制！

“按理来说，买下这个小院就已经不是风无痕的财力能够支撑的了，种种迹象又表明那孩子离开我之后到了登州就买下了此地...”

云之端详着这块碎布，手中掐算着，“看样子不像是风无痕穿过的，这个..嗯？”

讶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云之静下心来又卦算了一边，“没算错，那这么说，这块碎布是从黑底青纹跑上面撕下来的？”

“诶？”小七歪着脑袋轻疑了一声，“我记得那不是即墨楼的服饰吗，你和我说过的。”

“即墨楼，即墨楼，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云之的脸色逐渐暗了下来，“这么说，当初在玉京，我还没有成就真人，证得冲虚的时候，即墨楼的人一直跟着我？甚至还一路追着被我传法的一个小乞丐到了登州？”

看着云之的表情，小七没敢说话，沉默着看着云之的脸，“阿云...”

云之叹了口气，摸了摸小七的头，“没事，我只是觉得问心有愧，如果那具骸骨真的是风无凭，那他就是因我而死，是我害了他。”

“才不是呢，阿云！”

小七跳起来说道，“你只是传法，给了他名字和生活下去的希望，怎么还能有着愧疚？”

“先不说这个了。”云之的灵识仔细探查着这间屋子，确定没有什么其他的遗漏便带着小七走出来，“即墨楼参与其中，那江堤挡住水道定然不是意外，即墨楼那帮人的行事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和小七一起将那句骸骨埋入土中，那块巨大的石板勉强算作墓碑，云之蹲在墓碑前，“过了三十年，很多事情都无从查起，受死葬度牒影响，我也算不出你到底是不是风无凭，这碑上留些什么字我倒是拿不准了。”

“那就不留字。”小七说道，“我们草木生死无名，寿数到了就回归这天地，人就一定要留下名字吗？”

“说的也是。”云之站起身来，“我们再回江堤那便看看，方才大意了这一回我可要好好探查一番这江堤有何猫腻！”

...

江畔依旧是那样的寂静，微风袭来，温馨而又静谧。江上几艘花舟已经挂上灯笼，日头西下，离黄昏已经不远了。

江堤乃是由木质构件与夯土混合构筑而成，全长总有二百米，其中宽处有三十米之宽，窄处也有足足二十米！

仔细查探了这些细节，云之更是摇起了头，“这样一条江堤要是建起来，起码要三十万两白银，这一笔钱放在国库里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那时候的风无凭不可能拿得出来。”

“但是这江堤没有别的问题啊。”小七的灵识仔细查了查，“对于凡人来说，这样一条江堤的好处多不胜数，除了挡住龙属的水道以外，这一条江堤没有任何坏处的。”

“那是因为江宏浚走水的时候被南师兄拦下了。”云之看了小七一眼，“如若当时没有南师兄恰巧路过，这江堤决堤，可能就会演变成死伤十万人以上的大事！”

“但..”小七歪头想了想，“但是徒增伤亡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即墨楼真的打算如此，这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益处？”

“这也是我好奇地地方。”云之拍了拍江堤的外壁，“即墨楼做事我向来都搞不懂，在羽山时，派人侵占一城令尹，在明都又搅起英雄会，演变到现在那件事已然是覆灭了整个蚩国武林，甚至于不久前连南帝的登基也在他们的操控之下。

...在鲁国，圈养大妖，截杀武人，试图选任国师，种种事情加在一起你就会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联系，非要说的话，这些事情无一不会引起天下的动荡。”

小七一边运用着自己草木生灵的特殊感应探查着江堤，一边和云之说着话，“动荡？”

“嗯。”云之配合着小七，“混乱，这即墨楼做事仿佛没有目的，只为了让天下混乱起来一样。”

“诶？”小七突然停了一下，“阿云，有发现！”

“什么发现？”

“江堤的里面有一个小空间用阵法撑着，大概有..五米方圆左右。”小七细细感应着，“没有出入口，不过里面倒是有一些挪移有关的阵纹！”

“有阵纹便可。”云之伸出一根手指迅速在江堤的外壁上刻下几道阵纹，又拿出一沓符纸来贴在周围，下了一个“视之不见”的咒法。

“走，我们以阵纹为引，施展小挪移术到里面去。”云之牵住小七的手，“我有预感，风无凭的这些事，答案就在这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