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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有千般面,何以辨人心
作者:十方朔本章字数:2748更新时间:2020-06-08 16:23:32

“且慢!”

这一声来的突然,一下子吸引到了众人的注意。甚至云之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医者持针之手轻轻颤了颤。

本来李清平引二人进来时张昭就注意到了,但方老爷子与李尹乃是故交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他也就没当回事,即使身后跟了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他也没说什么。但是当云之开口时,张昭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方老爷,这是何意?”

明眼人都瞧得出那医者正欲凝神施针,经不得打扰,而张昭的这一问也正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方老爷对着张昭的眼睛有些不自然,云之开口说话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面对张昭的疑问此刻也是无所适从,只能是把目光投向云之。

云之环视一圈,先没有说话。

他没有直接开口叫破的原因有二,其一,妖气对凡人来说难闻难见,空口无凭,谁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其二,这一旦叫破,那医者不知深浅,万一狗急跳墙直接将李尹打杀了又当如何?

所以他只能取一个折中的办法。

缓步走到李尹床前,直视着那医者——这个距离他有把握在其发难之前护住李尹再进行反制!

“不知先生出身何处,师从何人啊?”

“不得无礼!”,张昭有些恼了,伸出手来指着云之,“这是我从京城名都请回来为老爷看病的秦大夫,秦大夫师从杏林圣手张牧之先生,岂是你一小辈可以指手画脚的?”

那医者听到云之询问,站起身来道,“在下秦远山,在明都一带也算略有薄名,不知小友何事?”

云之手伸过去,面色如常的从秦远山手中拿过那根银针,“在下方云之。”

将银针置于鼻下嗅了嗅,“我六岁离家,这些年来学了些许微薄的技艺,正巧医道一途也有所涉猎…你这银针用来针灸点穴真的没问题吗,秦先生?”

“小友说笑了。”秦远山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众所周知点穴施针金针最佳,银针次之,只是金针质软,若无过人天赋再以内力辅之根本无法扎准穴位,老夫自以为功力不够,用不得金针,用这银针也无错吧?”

“银针自然无错,只是这银针上所附之物就不一定了。”云之将银针半举在空中,“据我所知,有一种毒无色无味,入腹无用,但一旦沾血便能化成一种奇毒。”

张昭看了看秦远山,又看了看云之,脸色有些阴沉,“红口白牙,依你之意岂不是我差人施毒害我家老爷?我张昭自任县丞以来兢兢业业,如今岂能容忍你在此坏我清名?”

“县丞言重了,我并无此意,只是这个秦大夫是否真是杏林圣手就不得而知了。”云之看了看还显镇定的秦远山,“清平兄,可有火烛一用?”

李清平此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张昭这几年的政绩努力他们李家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而方家和李家的多年情谊更是掺不了假。

“有的有的。”李清平唤来下人,交代一番后让众人稍待,没一会便有蜡烛送来。

云之接过蜡烛和火折子,点燃蜡烛之时也悄悄混了一丝法力进去,心中默默念起咒决,嘴唇微动轻吐了一个只有自己听得到的“敕”字。

烛焰轻轻摇曳了一下,虽无外在表现,但此时这烛火已成了法焰,更是包含了祛邪镇妖的法令。

“此毒平时不显,但若一经火焰便会发出刺鼻的气味。”云之说着,将那银针放入火焰当中。

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大部分都是好奇求知的眼神,唯独余光瞥见那秦远山已是面色发虚,手出虚汗。

心中疑惑,“怪了,若是此人知晓妖气定不会作此反应,普通的火焰根本无法令妖气变化,但是他…莫不是此人也不确定银针之毒是否遇火显形?”

压下心中疑惑,法力一催,那烛焰一下子明亮了几分,银针上所附的妖气被法焰一激也开始散发出焦糊腥臭的味道。

“真的有气味!”

李清平惊呼一声,张昭也面色惊疑,“怎会这样?!秦大夫你??!”

秦远山闻见味道一下子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逼我的,是有人逼我的!张大人,各位,各位你们得给草民做主啊!”

张昭一跺脚,“坏了,当初请秦远山时跟来的还有三个随从,这三人中必然还有伙同者。”面色焦急,张昭急匆匆的对李清平说,“调集衙役家丁看好秦远山,我带人去将秦远山同行者抓来!”

看向云之,神色之中还带着感激,“还好今日有你,否则我险些酿成大错!事态紧急,等一会我处理完秦远山随从再回来赔罪!”

云之拱拱手,“张大人尽管去便是,这里一切有我!”

张昭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去了。云之则是走到李尹身边替他诊起脉来。

手指搭在李尹的手腕上感受着脉搏,灵识也开始一点点探查着他的身体。过了一会,云之转头对上方老爷希冀的目光,肯定的点点头,“安心,还有救!”

方老爷长出了一口气,李清平也面带惊喜,“方兄,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云之点点头,“李伯父久病不愈的根本原因还是医不对症,伯父根本就没有病,而外显的病症都是他中毒的表现。只要毒解了,剩下的慢慢调养身体自然就好了。”

“可是,可是秦远山的那一针根本就没扎下去啊!”

云之摇摇头,“这种毒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通过经年的积累慢慢蚕食中毒者的身体,使之仿佛是因为疾病而日渐消瘦虚弱。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伯父的身上应该会有很多积攒下来的伤口。”

“不可能!”李清平摇摇头,“每隔些时日我都会帮父亲清洗身体,父亲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那种伤口啊。”

云之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李兄,很多人都会忽视一些细微之处,更何况替伯父梳洗时你也不会仔细观察不是?”

伸手拨开李尹脑后的头发,“你们看这。”

李清平凑过去,“这…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针孔?”

“唉,”云之叹了口气,“我观此伤口,必是每三日内便添有新伤,如此才会留下这种痕迹。能悄无声息的给伯父留下这种伤口的必然是亲近之人……秦先生,你有何话说?”

“我,我,我不知。”此时秦远山已经被府上衙役绑起,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我本是广应药铺的郎中,前些日子有个人来药铺抓药,闲谈时他问我赚大钱的买卖做不做,我一时贪心,”

“一时贪心你就来羽山给一城令尹下毒?”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秦远山不住的磕着头,“小人一时鬼迷了心窍,千不该万不该!”

李清平看着秦远山的样子,不由得升起一腔怒火,走上前去提着他的衣领,“你!唉!”多年的教养让他一时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你这无耻小人,身为医者怎么能为了区区钱财…唉!我问你,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记得,记得!”秦远山疯狂的点着头,“那人不高,比你要矮一些,身材适中,最明显的是他右眼下面有一道疤,对了,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和广应羽山的口音都不一样!”

李清平盯着秦远山沉默了半晌,对着衙役说,“先把这家伙押进牢里去,另外一会叫人依照他说的制一张画影图形,发下去海捕文书,具体施行,等张县丞回来再说。”

“是!”

衙役领命,押着秦远山下去了,屋内只留下了李清平,云之,方老爷还有卧床的李尹。

李清平缓解了一下情绪,问向云之,“方兄,我爹所中之毒当如何去解,你列个方子我也好差人去抓药。”

“方子一会我便写给你,只是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每日给伯父下针施毒的真凶,要不然喝再多的解药也是无济于事。”

“方兄说的有理,只是这亲近之人真是难以抉择。”李清平面露苦色,“如若说亲近之人,除了我以外便只有家母,这叫人,叫人如何去怀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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