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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女主爱翻墙
娇黄半绿
幻想言情 类型2020-05-02 首发时间45.2万 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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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穆宗派
作者:娇黄半绿本章字数:4123更新时间:2020-05-04 22:14:32

漆黑的夜空中,散落几颗小星,吞吐着幽冷的寒光。光线没能穿过稀薄的云雾照射到地面那座破旧的小庙。被暗影完全拢蚀的小庙,往上俯视只能看见中间屋顶坍塌留下的黑洞。

躬身躲在庙台后旮旯处屏息的人,透过黑洞昂望着天空的人,没心思去数伶仃的小星,而是盼着那层薄雾不要过早散去。

可惜不尽人意,那薄云似乎顶不住那微光,竟然慢慢稀薄直至消散了。她在心里暗暗落下一声叹息,那叹息仿佛预示着她接下去的命运。

地面重新发出刮耳的咯吱声,连带着濒临倒塌的小庙开始颤抖起来。外面的东西闻不出气息,等星光稍稍透入,就急不可耐地开始搜寻起来,不足百平的小庙几个转身便能看见。

耳听着那粗喘的气息更近了,她一下抓紧身子缩得更小,却忘了这只是徒劳。

也许下一秒,她的身体就会被这大块头轻易地提起,然后撕裂放进口中嚼碎,那血腥的画面她不敢细想。

何况那鬼怪拼死要吃她,可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味道鲜美。

一阵轰声过去,神台被推倒了,就倒在她的身侧,那飞溅的碎石甚至隔着衣服刮伤她的手臂。饶是如此,她都不敢发出尖叫,但发不发出声音已然没了关系,因为那睁着铜铃大眼的妖物正对着她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声音是欢呼还是恼怒听不出,更多的就是刺耳。这可能是她在人世听到的最后一种声音。

她终于崩溃,冲着头顶的黑窟窿大喊:“孙泽尔,你个混蛋!”

随着这骂声,黑窟窿的顶端浮现出一点微光,虽然微弱,却足以引起底下人和怪的注意,她仰着头颅看着,怔愣间,那微光就爆开,仿佛咫尺的朝阳,眩动她的眼球,她下意识的闭眼,然后耳边响起力量相冲的爆破声。

她低头,咬紧的牙关吐出两个字:“终于。”

许怀青!”

撞击声没有停止,那人还抽空喊她,大概是想确认她吓死了没。

她睁开眼,对准发声的地方剜了一眼。拢在黑暗中的人似乎笑了一声:“哟,还没死啊!”

她能想象他脸上戏谑的表情。

“凝神。”另一端一个粗重的声音透着不满,想是大师兄洪生。

被围住的妖物从不安焦躁随着阵型收紧开始咆哮冲撞。四个人四柄剑发出的四道光影仅是将它困住。这种情况下还不能收服,于是其中一道光收回,准备加持符咒。如此阵型立即缺了一个角,那妖物有几分灵性,立马想趁这档口冲出去。

许怀青见此,马上祭出佩剑,跃身补了大师兄洪生的位置。

“来送死吗?”孙泽尔口气一凛,尽是不满。

她没有搭理,全神贯注地将微薄的灵力注入剑中。

那妖物在符咒的压制之下渐露疲态。眼见着那收妖袋可以启用,那妖物却瞬间暴起,趁着他们松懈的档口,一阵怒吼险些震散了他们的阵型。

还来不及转换招式,那妖物便哼哧的用尽全身力量一心朝许怀青扑来。

她慌张的看着它袭来,不禁想,它若成功了,她一定被它碾成肉酱。若它失败,那她也一定会被它卷席而来的剑气斩杀。

这样想来,她极有可能成为斩妖史上那极不起眼的一抹,化作一方木牌供人凭吊。

这样的结局真是稍显悲凉。

她若死了,她定夜夜拜访孙泽尔,倒不是他们之间情深义重,而是这废人出的什么鬼主意,让弱不禁风的她充当诱饵来引出这劳什子,若听师傅的话,她大概在院子里打着秋千乘凉。

意料之中的痛席卷而来,巨大的冲力将她甩出阵外狠狠地撞上庙门。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认命的阖上双眼,不知她的牌位可否供在长生阁里,虽然师傅的这几个弟子中,她排名最小功夫最弱悟性最差,可她好歹是为了师门捐躯了啊!

许怀青静静地躺着,突然头皮一紧,头发竟是被人一把抓起,莫非是无常来抓人了,她吓得一哆嗦,手臂又被抓得生疼。

“许怀青!”

这无常的叫声竟如此耳熟,还有人死后竟还能有知觉。

难道,她倏地睁开眼,没死。

她赶紧从上到下将自己摸了个遍,万幸没缺胳膊缺腿。

只是刚才抓她的人,劲也使得太大了。

那人正蹲在她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漏出脸的月亮刚好移过门槛,将光洒在他一身白衣上,那白衣衬着他胜雪的肌肤,熠熠闪光的双瞳,活生生将他映照成世外之人。

她不忍看他这幅随时能羽化登仙的模样,随手给了他一拳。

他呆住,怔愣地看着她,半响吐出一个字:“你!”

许怀青起身,自然地扫扫裙摆上那拍打不掉的污垢。

“怀青,你又欺负他了。”

怀青道:“师姐,你又帮他说话了。”

方才说话的人漏出一丝轻笑,慢慢地移向他们,月光也照映出她恬静的容颜。

“他只是为你好,方才若不是他一掌将你拍出去,可就不是现在的情形了。”

“他若勤加苦学,也用不着我出生入死了。”

“强词夺理。”孙泽尔嗤道。

“泽尔,勿伤和气。”

“林绣,他们喜欢掰扯,你就随他们去。”一个温润的声音及时止住他们的絮叨。

“明德师兄。”怀青立即转移注意力,“妖物怎样了?”

“已经被大师兄收入收妖袋了。”

提到大师兄,大家立即有默契地静了下来,但这样仍旧躲不过一通说教。

“我们奉师命出来收妖,岂有贪生怕死之理。”

许怀青低头:“是。”

“抓妖乃是件大事,逞口舌之快,岂不误事。”

没人应答,氛围立即冰冻。

许怀青不动声色地挪了脚,踩了身边的人一脚,那人吃痛,紧着嗓子说:“是。”

洪生望了他一眼,想来是那声音有些沉痛。

“那便好,你们两个若是能像明德和林绣那般,师傅倒是能省了一番心思。”

“师兄谬赞了。”

许怀青从睡梦中醒来,侧身看了窗外过分耀眼的阳光,嘟囔着,今日竟没人来吵她。刚想翻身跃起,锁骨处立即传来一阵刺痛。难道今天没人吵她,因为昨夜那人刚拍了她一掌。

她撑着起来披件衣服,凑到窗前,看她那棵刚种下不久的冬梅。

已是深秋,她看人家院前的梅树长得葱茏,就忍不住择了一支回来,想它寒冬时开花,定是极美。现如今看它焉黄的叶子,怕成活都是问题。

这几年,她遇上什么好看的,总想搬回来种下,有的成活了,有的枯萎了。活下的有树有花,颜色各异,美得纷乱。

师兄师姐最见不得她的院子,一见总要啧啧几声,让她抛去几棵艳俗的,清减一些粗壮的。

许怀青总是摇头,说到能在她院里活下的都是缘,都是缘。

几次之后,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胡来了。但这胡来仅限于她的小院。其他地方,万万是不能让她染指的。

说起他们住的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大。大小院落就有25座,房屋两百多间。

除了大,那假山池沼,亭台楼榭的布局不逊于任何一家高门大户,那些奇异花草的栽种也足见心思巧妙。

这庄园任何一角都可窥见穆宗派曾经如何辉煌昌盛。

不过是曾经,许怀青缓缓舒出一口气,忍不住学着印象中老头的样子背起双手。他每次提起穆宗派的高光时刻总忍不住要吟叹一番。

许怀青安慰他:“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每一次他都会瞪大眼睛,胡子一颤一颤地训斥道:“当然不怪我,祖上定下这样规矩能不败吗?非乱世不出山,非大祸不出手,高官权势要藐视,贫困落魄地要扶持,那穆宗派上下不得喝西北风,你师叔们都跑了,另立门户,就我得继承了,我跑得了吗?”

他叹气,继续道:“这话就别跟你大师兄说了。”

许怀青嘴角微抽,乖巧地道了个“是。”

绕到中庭,看见院中的睡莲居然还挺立着几朵小花,她忍不住勾起笑意。

这院中的五坛睡莲与其他的景致极不相称。

当初这院中只有一个大瓦缸,存了满满的水。她见此不知从哪搜来了一根睡莲的茎扔了进去,谁想真的发了芽,后来还抽出了花苞来。

大师兄洪生说,这缸里的水是保不齐哪天走水要用的,可不是用来种花草的。

那时她初来乍到,怯生生的,见大师兄如此说就俯身要去捞,明德师兄拦住了,说不妨事。

大师兄便不追究了。那时,她就记住了那个笑起来很温柔的明德师兄,他跟她不一样,不是师傅捡来的,而是一位将军的公子,不爱舞刀弄剑,反而喜欢诗词歌赋,将军失望。他便自请来到穆宗派历练。

那睡莲在她的期盼下,终于开花了,每天练剑完,她就缩在缸边直愣愣地看着。

孙泽尔见她终日不言不语,只守着一枝花,就逗引她,用剑气震动瓦缸,缸子的嗡声带起一波波涟漪,许怀青皱眉倾身将缸抱住。

有一次,孙泽尔失手,剑气逼得缸子爆裂,瓦片碎了,水流光了,睡莲就伏在地上。许怀青怔怔地看着,不哭不闹甚至面无表情,她俯身拾起睡莲。

师兄师姐以为她定是要再赶紧寻个地方将它好生养着。

可惜,许怀青就愣愣看了许久,像是认不出这是她日日养护着的花,好不容易抬起手,却是将莲瓣一片一片地摘下,连着根茎也被碾碎了。

做完这些事后,她才缓过神,若无其事地练剑去了。

没过几天,许怀青在中庭练剑时,发现这里又多了几个大瓦缸,就排列在原来的位置。她不在意,直到数月过去,瓦岗的里的叶子和花茎满出缸外,她才凑前去看。这大缸都种满了睡莲,四个大缸开出的花品种不一,料想主人大概也不相同。

蓝色睡莲,最为抢眼,只开一朵,根茎直立,花瓣重叠,风吹不摇。

粉色睡莲,斜卧水面,一半浸水,一半风中微颤。

紫色睡莲,水上游离,直到碰到绿色莲叶,才行止。

黄色的睡莲,开得热闹,甚至想越过绿叶,漫到水缸外。

许怀青还记得当时看花时失神的样子,如今再看这几缸睡莲,嘴角禁不住勾起温馨的笑意。

“许怀青,你的早饭。”

许怀青回头,接住迎面而来的布包,不用看大概是几个馒头。

“要不是我,你就要饿肚子。”

“我不喜欢馒头。”她慢吞吞地回应。

“那还我!”孙泽尔立即去抢。

许怀青早有准备,几个回合下来,馒头已经进了她的嘴。

他也不恼,指着一个稍小的瓦缸道:“哟,你种的小白花倒还没谢。”

他指的白色睡莲,是她后头搬来的,什么时候搬的倒是忘了。可惜的是,开花时间总是跟他们种的开不到一块儿去。

总是他们的开得荼蘼了,她的才迟迟地冒出花骨朵。五色睡莲齐开的光景,只有那么一小段,然后他们的谢了,她的依旧在盛开。

“你不练剑去,又打算偷懒吗?”许怀青啃着馒头,走到大树底下的台阶上乘凉。

孙泽尔跟过来,就着台阶躺下,翘着二郎腿,看着头顶一摆一摆地树枝说道:“我不是给你送吃的吗?”

“借口。这样下去,师傅又要说你了。”

“那就随他说啊,反正有师兄师姐就够了。”

“你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孙泽尔一下来了兴致,撑起半边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师傅说过,你身负異稟,自有使命,不可放荡。”

孙泽尔目光一下又黯淡了:“我不负责任的双亲把我扔这儿,是这样说的,现如今这老头想逼我苦练道术,也是这样说的。你呢?你也要逼我练吗?”

“道术高超不好吗?”她想练好,天赋不足,他倒是要枉费上天眷顾。

“不好,因为我不想为世人而活。”

许怀青嗤笑,这与世人何干。

孙泽尔也笑:“你为何要苦练。”

她对着明晃晃的天空说:“我想活着。”她不想有一天身躯被那些邪祟抢占,灵魂被他们侵蚀。

“我帮你。”他也仰头,信誓旦旦地说。

许怀青很浅地笑了笑,一个人能陪一个人多久,何况是永远地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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