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欢迎来到否林格特帝国。需要我重复一遍你们的任务吗？”国王陛下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群陌生的暮光精灵，并把他们请到了罗兹城附近的村子里——可这儿除了墓碑和灰烬之外，什么也没有。

“忘不了。先潜入这个小城，找到那个教皇，然后直接宰了。”这些暮光精灵和“流光”简直一模一样，或许是因为他们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之前，与他是同族。

“没错，事成之后，除了原先许诺给你们的金银珠宝，还有另一份酬劳……你们的总部之前设立在奥瑞尔帝国那片海滩，对吧？”

“是的，在海洋附近。可那群叛军把我们赶走了，我们才只能回到吉娜莱斯城——但除了我们几个森林精灵，其他所有人都被杀了。”

“你们知道，现在，奥瑞尔帝国除了北部森林被暮光精灵占据、神圣精灵还在卡尔克萨城苟延残喘，其他所有城市都已经沦陷，也就是成为了否林格特帝国的领土。

你们可以得到你们的土地，等到那个虔诚的信徒死了之后，否林格特帝国永远欢迎你们。”

“成交！”

穷苦人的魂飘到阿格特面前，祈求得到教皇的庇护后，把那位教皇逼得逃离了皇宫，跪在教会中祈祷。

逃跑的路上，他也没有见到任何生灵，而唯有逝者的哀嚎仍在回荡不止。

“愿主庇佑众生之灵，愿黑暗早日退散，愿太阳与光明永不熄灭，愿一切怨灵溃散……愿黑星照常升起……”教皇不停地跪拜着，可越是寄希望于神灵，他就越是悲痛于神灵的虚伪。

“你的神能够给你第二次生命吗，教皇先生？”达克尔斯让所有士兵都休息了一天，这群杀手自然便十分容易地走进了大教堂。

“看起来，你的神比我的神更加富有——你为什么而战，为什么来到这里夺走我的生命？”

“鲜血与白银，先生，鲜血与白银。当然，这个国家已经没有白银了，所以，金子我们也是要的。”

“有志气，先生，我很钦佩您，您至少还能够得到自己所渴求的东西，而我，只能在这儿等死了。”

“当你选择投靠的主人时，你的命运就已注定。”不知道达克尔斯变出了怎样天衣无缝的故事，让这些杀手在责任感之上找出了一些正义感。

“当你选择投靠你的主人时，你的命运就已注定。”教皇这一生装神弄鬼过不知多少次，也留下过不少预言，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有底气地说出了一句话。

“说吧，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死法？”以前，教皇每一次呼吸都会把几十人吓得半死，可现在，已经没人把他当成神的使者了。

“随便……怎样才能让你的雇主放心呢？我猜那些家伙会害怕我的冤魂带着尸潮找他们复仇的。”

“要我说，该直接砍下你的头，但我的雇主更倾向于让你死于……那叫什么？绝望？听起来确实不错。”

“绝望？不，恐怕你无法得到你的‘鲜血与白银’了。神或许已经弃我们而去，抑或本就不存在，但我找到了新的信仰——真正的信仰，永恒的信仰。”

“永恒的信仰？还有什么东西是比银子更加永恒的呢？欲望？算了，随便你，工作要紧。”

那杀手没有用什么锋利的凶器终结面前这商品的剩余价值，而是取出了一样来自达克尔斯的礼物——它的名字是《透特之书》。

他翻开了这本书，随便找了一页，便读了起来：“呃……‘您好，教皇先生。我的名字是《透特》，在您的噩梦中，我一定经常出现吧？’”

将死之人在微微颤抖，因为他可以肯定，这声音就是他所恐惧的，那曾经向他透露过无数秘密的恶魔……

“想起我来了？很好。我的朋友达克尔斯——真理之人——一定和您提到过那些历史与预言。我就是它们的创造者，托尔神本尊。”

“果然……与其说神抛弃了世人，倒不如说这就是神的本质。对吧，托尔神透特？”

“托尔神透特……这是个有趣的名字。所以，您决定了吗？您要继续反抗，还是接受你的命运？您知道，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在您身上使用一部分。

你终于放弃了这几座雕像，对吗？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你的传奇是多么虚伪了。你的诸神只有我真实存在，而我就在你面前……”

教皇知道，那朗读者不过只是提线玩偶，他的关节僵硬，仅仅是在靠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在抽动，以发出些许本应模糊到难以辨认却出奇地清晰的声音。

“你知道，我就是那轮红月……不仅如此，你的朋友，那个月下之子，最后的希望，也曾与我交谈甚欢……”

终于，教皇放弃了全部的希望，他的眼也如同他兄弟的那样，永远失去了光泽。他的另一只眼必须永存，因为那本不知被哪位恶魔占据的邪典必须让这个学者目睹世界的结局。

他还记得，当年，“垂暮之光”和“教廷之棰”就是用这本书里的知识引诱自己堕入了这无底的深渊，此时此刻，也是这本书，终结了他的生命。

在那深渊的至高点，某位王的博物馆中又多出了一样藏品——那是个罪大恶极之人的灵魂。

（作者上初二学习任务重了，这一个月也没怎么码字，十月可能只有节假日和周末会更新，寒暑假时会恢复更新，万分抱歉，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