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圆形的竞技场周围全都是观众席,而竞技场上,四头怪物正在训练——虽然它们看起来苍鹰、鳄鱼、犀牛与巨蟒,但归根结底,都是怪物。
“跳、扑、摆尾……咬!”一个火焰精灵自豪地指挥着他的宠物蛇。或者,“玩物”这个词能更贴切一些?
“不要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张大你的嘴……使用你的尾巴!”早晚有一天,这头鳄鱼会把它的“大将军”吃个精光。
“冲!撞!你是最棒的!”这头犀牛的主人倒是很会安抚自己的士兵。可惜,忙着横冲直撞的犀牛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飞吧!飞吧!展翅翱翔!”第四个选手是个人类——听他的口音就可以判断出来,他居住在塔纳斯帝国的平原地带。
这家伙浑身上下都被红色的铠甲覆盖,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可以被阳光照射到——这而红色的铠甲,让赫诺想起了来自宇宙深处的一件礼物。
“没想到鸟类也可以参加比赛。嗯……看来我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如果赫诺胆敢这样和斯芬克斯说话,估计会立刻成为开胃菜——祂可不是一个宠物。
因为神的命令,赫诺与玛利亚枕着石头睡了一晚,而第二天,石雕变小了不少,被赫诺揣在怀里,带到了大竞技场。
赫诺看到的所有选手都坐在休息室里饮酒作乐,而真正在战场上拼杀的战士已经被关进了笼子,等待比赛的开始——赫诺是最后一个报名的,比赛自然也轮不到他。前二十个报名的选手经过抽签,为大赛主办方创造了十个赚钱的机会。
所以,他选择和玛利亚找一个“站席”。
正午时分,观众席上便已坐满了人,而又在原地晒了两个小时的太阳。等到一天最热的时候,第一组比赛选手才进入赛场——一只山猫与一只老鹰。
“这叫猫?”赫诺没想到猞猁和宠物猫是一种生物,虽然严格来说,猞猁确实是猫。
“喵呜——”这两只动物的主人爬上了一旁的展台,以命令自己的动物战斗。
这只山猫的主人是一个森林精灵,穿着紫色的袍子。而他身旁还有一个男孩,怀中抱着一只黑猫。
男孩的头发是黑色的,皮肤也并非白得发光,而是一种偏黄的颜色。他是一个人类。
“你看,那个孩子与你好像——你没有偷偷摸摸做什么坏事吧?”玛利亚盯着那男孩看着。他此刻正在抚摸怀中小猫的背部。
“确实有些……一模一样。”赫诺自然知道自己没有做坏事,并因此感到恐惧。
“第一场比赛,‘暮色’的小猫对战‘北方武士’的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精灵高喊着。这就是开幕式。
“认为小猫能够胜出的人,请把钱扔进红色的箱子;认为老鹰能够胜出的人,请把钱扔进绿色的箱子!”八个火焰精灵以衣服的颜色分成两队,在人群间穿行着。
“这招可千万不能被我们亲爱的邻国学了去。”听朋友们骂久了埃默德城的领主,玛利亚也开始担心那人会举办一个切卷心菜大奖赛了。
“啄它的眼!”那骑士对他的鹰大喊,而后,它便俯冲而下,直奔山猫的眼而去。
“喵呜……”那只小黑猫被摸得开心,便舔了舔男孩的手指。
然后,那只猞猁一跃而起,用利爪而牙齿死死勾住老鹰的脖子,把它按在地上,又帮助它修理了一下羽毛。
“嘎——”它活生生疼出了乌鸦的叫声。
就这样,那头鹰被折磨得半死不活,最终放弃了抵抗。
“‘暮色’获胜了!万岁!”不少下错注的人都愤怒地咒骂了起来,那少数赚了钱的人则兴奋地尖叫起来。
之后的比赛更加惊心动魄,但却没有这样戏剧性了——狮子、老虎、鳄鱼等动物都很强大,却没有小鼠与大象搏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滚烫的火山岩也失去了自己的温度。第十场比赛结束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发财的人不少,倾家荡产的也不占少数。
每年的这时候都会发生这种事,不过因为几乎连三岁孩子都会打造武器,所以金子去匆匆,来也匆匆。
“我们在什么时候比赛?”赫诺问。他问的不是任何人,而是那个小石像。
“第九十六组选手在第五天比赛——初赛的最后一天。”
“好吧。如果我们的运气好一些,还可以最后一个比赛。”
“你就这么没信心?”
“不,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这位神灵处处都显得很高傲,给人的感觉却毫不高傲。
“这才对。”
参赛选手禁止离开竞技场,所以,赫诺和玛利亚被押回了休息室——这次的“押”可不是饱含褒义的了,因为,选手必须留在休息室也是法律规定的。
“厉害!厉害!”几个崇尚奥林匹克精神的选手感觉不到心理压力,甚至与旗开得胜的“暮色队”喝起了啤酒。
“哈哈哈……”那个森林精灵喝得十分开心,他身旁的男孩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还时不时抚摸怀中正在睡觉的猫。
当然,大部分人都还是会感觉紧张而不愿靠近这些人的。
就这样,不知多少无辜的动物受了重伤甚至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