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被那东西罩起来了，你有发现它长着羽毛吗？”

“羽毛？我只看到了它那些镰刀一样的翅膀……或许，那个女人就是它杀的。它就是‘山神’。”

“奇怪……刚刚它从天空飞过时，我发现了一根乌鸦的羽毛，但是比所有乌鸦的毛都要大。我把它捡起来后，它就突然消失了。”

“那东西肯定不是那个怪物身上掉下来的。如果它的身上真长着这么大的羽毛，我肯定会注意到的。或许，这羽毛是它用魔法变出来吸引注意力的？”

“也有可能。它用那假羽毛把我引走，然后抓住了你……对了，它没伤害你吧？你怎么昏过去了？”

“没有。或许它和某些动物一样，不吃死物。我盯着它，然后就被吓晕了，？这也救了我一命。”

“这东西的习性还真是特殊。我敢说，它飞得比老鹰还快。”

二人通过无止尽的攀谈转移注意力，试图减轻心中的恐惧，但这只能让他们更加发毛。

他们四处观望，生怕那怪物从某个黑暗的角落中飞出来，但周围又一次陷入死寂。

“快看！”哈提亚发现了一座小镇――显然，这里就是纽布拉斯矿场旁的纽布拉斯镇。

在岩壁上有三四个大洞，它们就是矿场的入口，而这片平地上的几十间房子，便是这座山上作为繁华的小镇。

“啊，有外人来了吗？”街上的行人还是不少的，不过都没有理会两位访客，除了一个老人。

“您好，先生，请问这里是纽布拉斯镇吗？”

“整座山都是纽布拉斯镇的！不过，这儿确实是山上最富裕的地方。”

“先生，恕我冒昧，但我必须先问问您，镇民们所信仰的‘山神’是什么？”

“山神？拜托，能够住进这里的人是不需要信仰山神的。”

“那您信仰的是什么神灵呢？”

“您可以到教堂里看一看。”

“谢谢您。不过教堂在哪儿？”

“那边最高的一栋楼。”

“哦，谢谢。”

赫诺找到了那个镇中唯一的三层的建筑――虽然它更高、更大，但看起来和供奉着山神与金杯的神庙一样，外面朴素无华，里面奢侈无比。

教堂的门半掩着，但赫诺刚想推开，里面就跑出来了另外两个老人。

“快离开这里！被恶魔诅咒的家伙！”

“被恶魔诅咒？您在说什么？”

“快离开！快离开！”

所有镇民听见这两个老神父的喊叫都大惊失色，妇女、老人和儿童躲进了家里，青壮年则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镐头，将二人赶走――确实像是在赶恶魔，还是那种弱小到无法还手的恶魔。

“怎么办？我们怎么就被诅咒了？难道是因为那怪物？”

“很有可能……你看清楚教堂里的神像了吗？它是什么样子的？”

“没看清，不过那神像左侧有一个‘山神’雕像，就像山下的教堂里那两个侍从一样。”

“布局一样？看来这座山上的居民的高低之分是靠居所的高度。不过，既然人家要把我们赶走，我们也只能走了。”

二人拼命地逃跑，却还是不紧不慢地说。

不知跑了多久，令他们头疼的声音就又出现了：“嘎――”

路旁的植物已经越来越少了，只剩下几棵扭曲的枯木，因为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空中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作响，沉闷无比。

惊雷！

随着这一声惊雷，那些乌云中飘下了一些东西――不是雨、不是雪、更不是冰雹，而是一根又一根黑色的巨大羽毛。

“你刚刚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哈提亚再次惊讶地张大了嘴。

“没错……这样的羽毛……”赫诺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们，但他的手指刚刚靠近这些羽毛，它们就会化作烟雾而消失。

那些落到地上的羽毛也成了一小撮灰烬，被大风吹下了山。

更可怕的是，被这些黑色的灰烬碰到的泥土、树木与石头，都染上了黑色。这让二人不得不躲避这些羽毛，并因此无法再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物上。

这是一个陷阱，但二人仍不得不中计。

“嘎――嘎――嘎――”那山神似乎是在嘲笑这二人，因为纵使他们看到一个又一个黑影从空中飞过，但他们还是无动于衷，盯着脚底的灰尘。

“嘎――”看准时机，它再次飞向了赫诺，准备用自己的翅膀杀死他。赫诺已经来不及反击了，但他最后还是放下了对灰尘的恐惧，抱着哈提亚翻滚，躲过了这个怪物的攻击。

“呼……好险。”它没能命中目标，只得继续盘旋。喝了，觉得那些黑雾似乎无法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便不再惧惮它们，而是拿起了自己的弓，瞄准空中那头巨兽，箭如脱缰野马，却被地心引力无情地拦下脚步――没办法，这怪物飞得太高了。

“莫斯曼……莫斯曼……”哈提亚用低得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说着，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像是一位粗心大意的家长正在呼唤自己离家出走的孩子，却连自己的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确实有效。那怪物听见哈提亚的声音之后，便大叫一声，然后落在地上。

“别动。”赫诺与这怪物都没有移动，应赫诺的要求，哈提亚也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