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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引蛟阵
作者:封天缘本章字数:6015更新时间:2020-07-13 23:55:12

从封牧歌对今日所见的柏文的观察来看,他绝对不是一个人。

打从他在城外见到柏文第一眼的时候开始,便发现其身上有金色灵气萦绕,这与出现在沈从容和其他官员身上的明黄色气运不同,其中虽然有些许气运,但绝对是一种灵力的表现。

而柏文成为太守才不过五年,早些年间征战沙场,数一员猛将,但并不通修行。此时的他,却没有与之地位相匹配的气运,反而有着一些灵力,明显有异。

不过关于仙气浸染这件事来说,因为封牧歌此刻见到的甚少,只有胡柳一人,其周身便是紫气萦绕,看不穿其真身,所以也只是猜测。

对于封牧歌的看法,沈从容摇了摇头道:“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是刘祜真身为虺,天生伴有紫气,可是今日在柏文身上,并没有看到紫气存在的迹象,虽然气息与胡柳有些相仿,但也不能证实就是刘祜。而且柏文乃是一方大吏,更有军功在身,我们眼下也没有切实的探查手段和证据来证明其人有异,万一出错,容易寒人心不说,还会对我之后产生不利影响。不过只要是狐狸,就一定有尾巴,这几日就先当他没有问题,一切待胡柳化蛟之时都能尘埃落定。”

封牧歌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关于他身上的明黄色灵力,我还有另外一种猜测,也不知对是不对。”

“哦?”沈从容有些意外,问道:“说来听听,说不定就是真相呢。”

封牧歌道:“先生可还记得在玉田镇时,镇民所说的那一道飞往樊城的金光?”

封牧歌这么一说,沈从容也想到了这种可能道:“你的意思是,太守身上的不明灵力和一些异样的表现可能与那道金光有关?”

封牧歌点头道:“是的,不过这只是一种猜想,也许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

虽然这只是一种猜想,但是也提供给了沈从容一个新的思路,那道金光的下落和产生的影响的确是个谜,而且柏文并没有报告过那道金光的事情。

但是既然金光来自于蟒山方向,那么影响最大的应该就是靠近蟒山的城区,在那边值守的军士,或许会知道一些什么。

想到这里,本来漫无目的巡查便有了方向,沈从容道:“走,去东门。”

一直走到东门前,二人这一路上至少所见有数十人身上有着如同柏文一般的明黄色灵气了。

要知道,为了防止出现因为修道者泛滥而导致人族遭难,在各国的控制下,能修道的人非常少,除开军功卓著,官居太守以上的人之外,只有少部分受祖上福荫或是根骨奇佳的少年人才能修道。在这样的严苛限制下,寻常百姓少有能够修道之人。所以这数十个身具灵气的寻常人,非常扎眼。

封牧歌低声道:“看来就是那道金光惹的事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沈从容回道:“眼下对于金光,我们尚且知之甚少,先问问守城的军士,确定一下金光的下落,再做探查。”

走到城墙上,沈从容叫来了守备军官道:“六天前和七天前,夜间值守的守备官是谁?”

军官想了一下道:“秉先生,那两天都是我在监守。”

正好,都不用去找了,沈从容直接问道:“那两天晚上,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军官皱着眉头回想道:“异常情况?”

回忆良久,他并没有想起有什么异常,只能回道:“没有,那两天一切如常,没有人闯关什么的。”

沈从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表述有一些不准确,再次问道:“不只是有没有人闯关这些,空中有没有什么异常,流星什么的?”

“流星?”军官又回忆了一遍,摇头道:“先生,真的没有异常,包括流星之类的也没有。”

这个回答倒也在意料之中,如果对方大张旗鼓的将金光投入城中,必然会引起官府的关注,所以肯定不会让人发觉。

自己也是在得了传承之后,才发现了这样的异常,不然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件事。

“可是他是怎么隐藏金光的呢?”沈从容扶着城墙,看着城内的景象,思考着。

突然,她的目光看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之中,一个妇人洗完了衣服,将盆中的水泼洒在院中,最前端的水只是点点水花,撒出去了很远,散落在地上也极为分散。

借着这些水花,沈从容想到了一种方案,只要在城外将整道金光拆散,化成星芒,在夜空的掩饰下,洒落在城中,必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而且这样下来,可以覆盖的范围极大,也更加分散,即使有人早先被发现,也可以保全其他人。

想到这里,沈从容对守备官问道:“东城最高的地方是哪里?”

守备官道:“在绿萼楼旁,我们的角楼最高,可以看到大半个樊城。”

问得了绿萼楼的位置,沈从容便下了城墙,往绿萼楼赶去。

看着在绿萼楼边有近四十丈高的角楼,沈从容确信至少可以看到大半个樊城,虽然爬楼梯不快,但是直接飞上去更容易引发人们围观,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沈从容二人便沿着楼梯上了楼顶。

楼顶上,几个值守的旗官看到沈从容上来,行礼道:“先生。”

“起来吧。”沈从容摆了摆手道。

说着,沈从容走到了楼边,小半个樊城的景象尽入眼底,包括在城门处值守的军士,也都能看到。

看了一圈,沈从容发现金光的覆盖范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也更分散。

封牧歌在另一侧看了看城中的情况道:“先生,你来看。”

沈从容走了过来,往下看去,发现这里的情况比自己方才看得那一处更加严重。

整个看了一圈,沈从容发现城中至少有数千处将近一万的异常,而且散落在全城各处,近乎将整个樊城都覆盖在了其中。

封牧歌问道:“先生,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沈从容思考了一会儿道:“数量太多,很有可能是刘祜布置下来的,现在正是白天,人们大都在活动,不利于我们锁定调查。眼下这些人都还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晚上再来一趟吧,到时在地图上做好标记,秘密摸查,先确认对人们的影响再说。”

封牧歌点头表示赞同,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转过身,沈从容对旗官们道:“角楼晚上关闭吗?”

旗官回道:“角楼是重要布防和观测点,配合城防所用,晚上不会关闭。”

点了点头,沈从容道:“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忙吧。”

看着沈从容下楼的背影,旗官们挠了挠头,这先生什么情况,突然跑到角楼,看了一圈又没问什么问题,就这么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想不通其中的所以然,只能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观测去了。

下了角楼,时辰还早,沈从容二人便沿着街道走着,顺便看看城中恢复的情况及可能的隐患。

一直走了小半个樊城,沈从容看到几乎家家门上都贴着符箓,各个店铺在每个位置也都贴着符箓,这样的情况让沈从容非常满意,至少防卫工作做得相当不错。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身携金光的人能够在城中自由行走,看起来金光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让他们有了灵力。如果他们走上修道的路,那么会非常顺畅。但是又想到金光是从蟒山出来,还刻意避人耳目,沈从容又不敢相信金光完全没有坏处。

回到太守府,沈从容发现韩渠还没回来,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没特别在意。

找柏文例行公务的询问了一番后,沈从容发现相比于在城外的时候,他更像自己离开之前的样子了。

晚饭前,韩渠回来了,而且非常高兴。

餐桌上,看着嘴都要咧到后脑勺的韩渠,沈从容问道:“子悦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韩渠神秘一笑道:“一件不能分享的好事,不过如果先生想要知道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说,就是这报酬嘛。”

沈从容填了两口饭道:“那就别说了。”

韩渠愣了一下,没想到才提到报酬,沈从容便果断拒绝了,连报酬是什么都不问。

不过不问也好,韩渠又乐呵呵的继续吃饭。

子初,沈从容和封牧歌没有惊动其他人,翻墙离开了太守府,往角楼方向赶去。

在沈从容二人离开之后,韩渠也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如同沈从容他们一般,韩渠也没动用灵力,只是翻墙离开了太守府,往一处宅院走去。

而书房之中,在他们离开之后,坐在书桌前的柏文放下了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般。

来到角楼之上,虽然此刻城中人家的灯烛尽暗,但是在沈从容二人的眼中,那些明黄色的灵力就是最亮的烛火。

“将地图和笔墨取来。”沈从容对值守旗官道。

值守旗官连忙从柜中取出地图和笔墨放在桌案上,将桌案抬到沈从容身边,方便沈从容使用。

沈从容拿起笔,在地图上标注着所有观察到的人员位置,因为人数众多,而且太过分散,用了将近三个时辰,沈从容才将他们的位置在地图上准确标注出来。

收起地图,沈从容道:“好了,这张地图我就带走了,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夜我来过这里。”

众旗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问,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下楼的时候,封牧歌道:“先生,昨夜韩渠在城西的一处宅院中待了很久,虽然只看到了韩渠一人的气息,但是宅子里应该还有一批凡人,我想应该是韩国人。直到我们下楼前,韩渠都还没有离开,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昨夜在沈从容标注地图时,封牧歌也在关注着城中的其他情况,正好就让他发现了韩渠的动向。

沈从容道:“韩渠作为韩国来使,随身带着随从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这些随从不住馆驿,不住太守府,反而住到一个宅院里,而且韩渠还悄悄地去待了一整夜,倒有点意思。”

“会不会是韩渠想要借着这次化蛟的局,做些什么事来为韩国争取利益?”封牧歌对于韩渠不能说有太多好感,尤其是他在蟒山之行中的表现,更是让封牧歌怀疑他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沈从容想了一下道:“不管他想做什么,在我秦境内,就得有我们的允许,今夜他一定会再去,到时抓他一抓。”

沿着原路回到太守府,半个时辰后,下人敲门道:“先生,该用早膳了。”

早饭时,众人如同往常一样,柏文依旧是吃的最多的那一个,仿佛一切都没有异常,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用罢了早饭,众人又各忙各的,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交谈,乃至于沈从容都没有对柏文做什么工作安排。

“我去看看那些被金光侵染的人,牧歌你跟着韩渠,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他白天黑夜的跑过去。”看着韩渠拐进一条街,沈从容对封牧歌道。

封牧歌点点头,灵力汇聚在双目之上,韩渠的位置便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

封牧歌离开之后,沈从容取出地图看了看,选了一个比较远的位置,记下了具体的方位,便将地图重新揣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沈从容来到了选定的位置,这里是一条小巷,内有七八户人家,顶头的那一户就是沈从容这次的目的地。

在沈从容的眼中,院中的那道明黄色气息表露了有人在家。

敲响了门,沈从容并未说话。

门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啊?”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个穿着一身粗布衣,系着围裙,头上裹缠布巾的年轻妇人出现在沈从容眼前。

妇人皱着眉头看着沈从容,总觉得有些眼熟,突然她想了起来,激动道:“你是从容先生?我们的大恩人?”说着妇人便要伏地行礼。

沈从容赶紧拦住妇人,手掌接触到妇人双臂的时候,沈从容附着灵力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将妇人扶了起来,沈从容道:“是我,不过也不用叫我恩人,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除妖的,而且若是没有太守大人相助,没有你们配合,又哪有这么容易,这是我们共同取得的胜利,不是我一人之功,莫要如此了。”

妇人听沈从容这么说,连连道:“欸,民妇知道了。”

说着,妇人突然意识到这还在自家门前,连忙让开大门道:“你看我怎么让先生在门口站着呢,先生里面坐。”

进了院门,沈从容看到院内搭设的几个木架,上面晾着几件衣服,还在往下滴水,一旁的盆中还放着好几件衣服,不过看起来似乎全是孩童的服装。

看着沈从容的目光,妇人有些尴尬的擦了擦手道:“小院简陋,先生屋里坐吧。”

沈从容摆了摆手道:“不去屋里了,就在院里吧,我这次来,也是有着考察民生之意,有些事情要问。”

妇人看了看院子里没有多余的凳子,将自己洗衣服时坐的凳子放在沈从容旁边道:“那好吧,先生坐。”

唯一的凳子给了沈从容,妇人自己将洗衣盆从矮桌上拿下来,坐在了上面。

沈从容也没多说什么,坐在凳子上问道:“从妖乱爆发后到现在,家里有遇到什么困难吗?我看你盆里大多是孩子的衣服,他去学堂了吗?”

妇人抿了抿头发道:“家里倒是没遇到什么困难,就是妖乱的一些家具让蛇给咬了,不过孩子争气,虽然少了一些家具,也吃了些日子肉。从孩子爹走了之后,孩子就没去过学堂了。不过前两天太守大人来看过我们了,也给了我们一些银钱,让孩子重新去学堂了。太守大人还说了,说这是朝廷的补给,让我们不够了就去找他要,有困难尽管开口。这两天,我们也吃上肉了。”

听完妇人的叙述,沈从容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记得听太守的话,有什么问题就去找他。”

虽然面上没有表露,不过沈从容心中却已经对这个金光有了一个结论,她选择的地方距离太守府的位置相当远,若柏文挨家挨户调查慰问,绝不可能在两天前就来到他们这里,所以他是刻意过来的。

站起身,沈从容看了看几间屋子道:“能看看吗?”

妇人也连忙起身回道:“当然可以,先生随便看。”

沈从容挨个房间转了一下,想看看柏文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转了一圈下来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厨房内挂着的肉是新肉,菜也是新菜,没有什么异常。其他的屋里除了一些杂物就是她和孩子睡觉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和书籍外也没有什么东西。总体的情况倒也如同妇人先前所言。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收获,但这些也够了,沈从容便即告辞。

另一边,封牧歌跟着韩渠的气息一直来到一个宅院前,上面写着褚府。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问题,封牧歌并没有进入宅院,而是到了两条街外的一个茶馆,将灵力运转到耳朵上,听着韩渠他们的谈话。

从他们的谈话中,封牧歌确认韩渠是在和韩国的人进行交谈。

韩渠让他们运输一些阵法材料,想要悄悄在化蛟台中布置一个引蛟阵,用以牵引胡柳化蛟时的天劫,将周边百里内的其他妖物尽数纳入天劫之中,迫使他们现形。

在众妖环伺之下,不仅胡柳渡劫难度加大,再加上周围的观礼人群,他们应付起来也会多有顾忌。

到那时,韩渠他们再以一种雪中送炭的方式出手相助,取得极佳的好感的同时,对于之后的利益获取合作有着非常良好的推动作用。

在天劫和大战之后,化蛟台必然会被摧毁,就算没有被摧毁,韩渠自然也不会让它存在。

到了此时,韩渠的计划已经完全被封牧歌探知,封牧歌也不需要继续听下去了,便结了账回到了太守府。

将韩渠的计划告诉给沈从容后,沈从容道:“引蛟阵,有点意思,不过这个阵我们的确需要,樊城不能留有任何后患,但是韩渠想要就这么夺利,那可不行。”

因为这个阵法并不好布置,所需材料众多,而且还需要躲过化蛟台处施工的工人和防守的军士,所以韩渠只能昼夜一同前往,正好可以抓他个现形,迫使其合作。

打定了这个主意,沈从容二人当夜便在太守府外等待着韩渠。

子初,韩渠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依旧不使用灵力,翻出太守府。

在韩渠刚刚落地想要往褚府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早就蹬在一旁的沈从容二人。

惊讶于自己没有发现二人,也惊讶于二人居然知道自己会从这里出来,但是韩渠依旧笑着打招呼道:“先生好啊,这都子初了,先生怎么还没休息呢?”

沈从容看着韩渠道:“子悦不是也没休息吗?”

韩渠指了指旁边的路道:“这不是感觉有些饿了吗,这时候也就不想打扰府上的人了,出去寻点吃的。”

虽然韩渠绕着弯子装傻,沈从容也乐得奉陪,于是道:“褚府的人,今天进了一批货,这批货经我调查发现,是用来布阵所用。这个阵可厉害,可以借用天劫的力量,引发天怒,迫使妖孽现身,子悦也是阵法大家,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

韩渠听到褚府和阵法,便知道自己依然暴露,脸上笑容一敛道:“先生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沈从容笑道:“子悦这是何意啊,我只是想让子悦陪我一起去看看这个阵法而已啊。”

韩渠知道沈从容这是在回应自己之前的装傻绕弯子,只能直接道:“褚府采购的阵法材料,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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