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牛终于知道那里不对劲了，看来妖族内部这是出现叛徒了啊！

眯起眼看向周围，慌乱是不可能慌乱的，要是燮牛自己想要抽身而出，恐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留得住燮牛。

可燮牛要的不是这些，他得带着这三百妖族一齐离开。

“王恩胜，那对普通人母女与我没有干系，全是赢公子一人所为。”

燮牛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些话，也真不是它让赢公子背黑锅，这真和他没关系啊。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王恩胜举着双手，双眼放着精光，像是随时要让身后的士兵出动，他只要能屠尽东北地域的妖族，并且保证不出意外，那全华夏境内几乎都会施行他的方法。

那他王恩胜加官进爵不是指日可待，而且妖族对人类的威胁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人类曾经和所有妖一样都茹毛饮血的生活在大地上，甚至那时候的人类也是妖。

随着智力的逐渐进化，人类终于脱颖而出，可这就像长跑马拉松，你人类只不过是暂时性的得了第一名，被落在身后的千百种族看见你人类用这种方法可以跑得快，他们肯定会学习啊。

妖的肉身是对人类有威胁，可那种威胁随着长枪短炮的出现已经变得不在起眼，现在我不想把你们彻底灭绝，那纯粹是为了维护大自然的平衡，毕竟谁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想。

燮牛看着面前的王恩胜，眼里也是无奈的光芒，历史上的所有大战几乎都要先安个罪名，就比如某次世界大战，某国青年刺杀某国国王。

它抬头看了看天空，难道自己以后也要被写在历史书上，后世的人们就只能看见

“人妖大战起因，千年大妖燮牛绑架普通人？”

只是燮牛三千年间见过太多的琐碎事情了，慌乱可能永远都不再会出现在他眼睛里，它看着身后身上都挂着的三百东北妖族，虽然一个个浓眉大眼，野性难驯，可眼睛里依旧冒着生的光芒。

“孔先生，我会向这个世间证明人和妖没有不同，你没做到的事就由阿牛来做。”

它又看了看那对即将成为人妖大战导火线的母子，那孩子正哭唧唧的找奶吃，可那母亲好像...

燮牛愣了愣又笑了笑，人和妖也是有点不一样的，自己这说书人最爱讲的故事就是人心难测。

“又有故事讲了，善哉善哉。”

.

监狱里的吵闹声已然安静，疯子依旧坐在那个监狱门口，只是这次他查的不再是监狱里到底有多少个犯人，而是落在自己脚底下的妖族尸体。

“1，2，3，4，5，6，7，8....”

“疯子叔叔！”

“哎呀呀，你别打扰我，我刚才查到哪里来着？”

小姑娘秦梦如趴在栅栏上叫着疯子，疯子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查数。

“十以上的数字到底应该怎么算！”

疯子数来数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败给的不是妖族，是数学。

铛铛的脚镣声又缓缓出现在监狱上空，疯子缓慢的走向牢笼。

“叫我什么事？”

他对眼前这个小丫头不是一般的无奈，孟先生的徒弟自己怎么着也要给几分面子。

“疯子叔叔你又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秦梦如可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她战斗力确实不高，可他会的多啊，卜，相，医， 他可是这三门道行的正统传承人。

疯子看不清面容的脸上眼皮好像跳了跳，但是也没多说什么，伸出手就递了过去。

说实话他的身体对疼痛的感觉已经不是很强烈了，准确的说是已经麻木了。

秦梦如翻起疯子的袖子，大眼睛里顿时浮现出了惊讶和害怕的神色，密密麻麻的像毛毛虫一样的伤口几乎爬满了整只胳膊，现在也依旧在流血！

“疯子叔叔你不疼吗？”

秦梦如是真的禁不住问了一句，这么多伤口那得多疼啊。

只是她并没有得到答复，这种无聊的问题疯子是不会开口的，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去研究研究十以上的数学该怎么算。

就这样，经过十分钟的包扎，疯子又缓缓走回了监狱门口，依旧是有些佝偻的身躯，破碎的衣物，蓬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脸，以及浑身鲜血混合的血污，脚底下两个脚镣缓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只是这宛如炼狱魔神般的男人胳膊上居然系着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这只是大战中间一个小小的安静环节，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妖族在疯狂的冲下来，有的是活的，可有些掉下来就已经是尸体了。

比如一个个穿着白色作战服的身影。

“疯子，厅长指示，剿灭所有妖族后你便可离开监狱。”

一个装作尸体掉下来的白衣卫连忙窜到疯子身边，神情万分焦急。

说白了疯子就是沈城灵异厅最大的杀手锏，这也是沈城灵异厅敢如此简陋的原因，你看那个特殊监狱不是在海底或是高山，哪有如此随意就这么扔在闹市里的。

可疯子好像并没有听到白衣卫说的这些话，依旧自顾自的数着尸体。

那白衣卫也是焦急，自己的战友们还在上方奋战，如果疯子此时不作为，那恐怕这监狱是真的要失手了。

王恩胜他料到了劫狱，料到了蛟老会和燮牛闹翻，甚至料到了劫狱的妖族肯定实力雄厚，哪又如何？疯子那人间兵器不杀到你们灭族才怪？

可王恩胜是真的忘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什么人都会变，二十二年了，王恩胜变成了小小的一城厅长，孟明堂也从教书先生变成了小小所长，他疯子也已经不再是一心想获得自由的疯子了。

“自由重要吗？”

疯子咧咧嘴，把眼睛贴到了那白衣卫的脸上，透过脏乱的头发隐约能看到疯子夸张的眼神。

那白衣卫也是强稳心神，疯子的眼神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可他也不能自乱阵脚。

“疯子你不能这么做，你是一个犯人知道吗！你和厅长的契约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保卫监狱平安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想出监狱了？”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到夸张的大手直接掐住了白衣卫的脖子，疯子依旧是那副表情，笑的夸张的大嘴呜咽着。

“我是个疯子，你见过那个疯子遵守约定？”

这句话是白衣卫生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在这之后，他的咽喉就已经被一股距离捏碎了，他死之前的表情有些不甘

“厅长不是说他一定会出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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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又那样盘腿坐在了那里，用手指了指刚刚死去的白衣卫，好像有些开心。

“三十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