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很好笑吗?”
李玲儿看着张清的表情,言语中透露着一丝气愤。
“没有,玲儿小姐。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张清收起笑意,一脸正经地看向李玲儿。
街道旁几个灯笼发出的微弱亮光映射在张清脸上,李玲儿这时也抬头看着张清。
这对视让张清感觉脸颊很烫,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道长?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李玲儿用捉弄的语气问着张清,其实李玲儿这白皙的脸蛋早也通红。
“哪里,玲儿小姐。”
张清故作镇定地向李玲儿说着,随后用右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卧槽竟然这么疼,这一下让张清冷静了不少。
“哎,道长,你明天还会在这临江城吗?”
李玲儿满怀期待地问着,随后又解释起来:
“别多想,我就是问问,咱们也算朋友了不是。”
下山之前,张清依稀地记得自己师傅只说了去体会世界之大,确实没有细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明天我可能会去下一个地方。”
张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让旁边的李玲儿又偷偷失望起来。
二人话题渐渐减少,伴随这城中点点灯光,可算是到了李玲儿家。
“道长,我到家了。”
“玲儿小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道长……”
看着眼前那扇大门缓缓关闭,张清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李玲儿见面。
世界就是这样,可能你遇到了一位性格相合的朋友,转眼便又天各一方。
等张清回到客栈,三戒已熟睡且打起呼噜,苏影则躲在被窝里,嫌弃地堵着耳朵。
听到张清回来,苏影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算是打了招呼。
张清躺在床上,被这“雷声”吵得心绪不宁,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李玲儿。
该死,我想那个黄毛丫头干嘛。
整理好状态,张清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
几缕阳光透过客栈里的木窗照在三人身上。
三人先后都醒了过来,默默收拾着自己的行装。
今天可能是三人在一起最后一天,张清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各位,我打算今天动身前往姑苏城参加天下会,二位可有打算?”
苏影没有穿那炸黑套装,换了一身白衣,完成了从炸黑小哥到面粉大哥的转变。
“天下会?”
张清随身行李比较少,收拾妥当后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着张清一脸没文化的样子,三戒边忙着塞衣物,边跟张清解释起来:
“天下会,就是天下修炼之人比试大会。三年一次,在姑苏城举办。”
张清听罢,喝了两口茶水,拨弄着秀发:
“我能去吗?我这下山以后,没什么事做,就当切磋切磋。”
其实张清还有一个目的,因为在上山总听师傅说本门派是天下第一,这次想去试试其他门派究竟如何。
苏影停下手头工作,走到张清身边,拉起他那温暖的双手:
“张清,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其实张清还有一个目的,想去这姑苏城转转,不是有首诗这么写嘛:姑苏城外寒山寺,腹有诗书……不好意思,串台了。
一旁三戒看着就要亲热的二人,醋意大增,想着自己云游四方,也想凑凑热闹,急忙说着贫僧也要去。
就这么,三人总算又订下一个共同目标,准备前去姑苏城。
临江城通往姑苏城的陆路要经过一片山脉,三人担心山里匪徒,改走水路。
码头上,一些光着上身的精壮男子正搬卸货物。烈日当空,不禁让张清等人有些难耐。
“哎,张清,你看那位姑娘的穿着,像不像昨天那位玲儿姑娘。”
苏影拉着张清,用手指向前面一位女子。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你别说还真有点像,除了那虎背熊腰。
“放屁,哪有那么胖的玲儿姑娘。不对,你诈我!”
张清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骂着苏影。
三戒看着二人嬉笑打骂,摇了摇头,好似拨浪鼓转动,随后跑到客船旁,询问起价格。
“这位大哥,去姑苏城多少银子?”
那船夫站在船头,打量了三戒一番,随后跳到码头上。
“咱也不坑你这秃……和尚,一个人十两银子。”
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三戒瞪大眼睛看着这大汉,心想骗傻子都不带这么骗。
那船夫走向三戒身边,笑着向三戒解释:“不瞒你说,平时要去趟姑苏城,百钱便可。奈何这船被一大户人家包下,我只能把你偷藏至货区。”
什么?我到货物区还收我十两!你真不把贫僧放在眼里是吧!
三戒转身便走,不顾这船夫在后面如何辩解。
哪有这样的,十两银子我跟那些货坐一起,傻子才坐。
待三戒回来把刚刚那点事说给二人听后,三人本打算明天再去,但转念一想,生怕耽误时间。
苏影也气不打一处来,非要找那船夫理论。
“别去了苏影,万一,万一那大户人家生气了连放货那地方都不让坐了咋办?”
张清在一旁劝着苏影,自己知道这倒霉劲上来,那真是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狗屁!大户人家又怎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也有钱!我也包下这船!”
苏影站在刚刚船夫那船对岸,大声怒吼着。
行了,我的大爷哎,你不怕,我怕啊。
张清用手捂住苏影“呜呜”出声的嘴,紧接着开始安慰:
“你看你,你跟他们一般见识干嘛。”
“他们就是一群暴发户,四六不懂。”
“再说了,他们愿意当羊,被宰是他们的事。”
这么几句下去,苏影勉强点了点头。
张清松开手,和苏影一起把那船夫叫来了。
“喂!那所谓大户人家开了多少钱?我苏影!双倍!让他们走人!”
好嘛,感情苏影刚刚那一下是缓兵之计,这会又冲着那船夫大喊起来。
那船夫倒不生气,反正谁给钱多就拉谁嘛。
“这位公子哥,刚刚那家丫鬟付了八十两银子。然后说等会他们再来,您看?”
苏影看着那船夫丑恶的嘴脸,决定用银子打他的脸:
“不就是八十两银子嘛,等会,多少?”
“八十两银子……”三戒在一旁悄悄提醒。
“八十两?哪个傻子这么有钱?”
苏影世界观快崩塌了,这八十两够买下一条船了,自己再有钱也不会这么冤枉花掉啊。
张清为了安慰苏影,紧接着附和道:“对啊对啊,你就当是一傻子包船,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咱就花那三十两跟货坐一块得了。”
二人还没开口,身后竹林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说本小姐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