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妈妈还是很了解你的，给你选的衣服都是很适合你的，”苏诺也浅笑着，“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感觉就像是一块精美的玉石却被包在了一块破布里，”

“你这形容也真的是，”肖越被苏诺的比喻给逗笑了，“这好歹也是一件礼服，怎么能是破布呢？”

“我没有怎么读过书，没有什么想象力，你多担待吧，”苏诺眯眼笑望着肖越。

“哦，没事，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说话直接，不用很多弯弯绕，就算是比喻也是直接明了的，”肖越也是盈盈笑着，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喜欢。

“你干脆说我没有心机不就好了吗，”苏诺笑睨着肖越。

“嗯，没有心机，我喜欢，”肖越立刻笑着回道，“没错，我就是喜欢你的直接，没有心机，”

苏诺忍不住笑出了声，差点把舞步都踏错了，险些踩到肖越的脚上，“我说，我们好好跳舞，这样下去我们非成为全场的焦点不可，到时候司令又要啰嗦了，”

“嗯嗯，好的，”肖越憋笑着点头。

一场舞曲结束后，肖越和苏诺便选了一个人少的角落站着休息一下。苏诺视线不自觉地就又落到了肖越的左眼上，“你的伤，辛雪姐给你看过吗？”

“看过了，说是可以治，但是需要做个手术，”肖越浅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酒。

“那手术以后就不会有问题了吗？”苏诺微蹙着眉看着肖越。

“嗯，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角膜和视网膜可以移植，”肖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行动中牺牲的队员的角膜和视网膜不能用吗？”苏诺觉得这个应该不是问题，“你又是肖家的人，找个角膜和视网膜应该不是难事吧，”

“苏诺，你是想让我动用肖家的特权吗？”肖越假装不悦地盯着苏诺。

“该用的时候就要用啊，像我们是没有特权可以用，要是能用的话早就用了，”苏诺却觉得治疗是最重要的，特权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存在的吗？

“苏诺，我不喜欢这种特权，我一点也不喜欢，它让我觉得像是横在我们之间的一个黑洞，成为我们在一起的一个阻碍，”肖越望着苏诺的眼神变得深邃，“我宁愿一辈子都只是这样，也不愿意让你觉得我和你是不同的，”

“你是傻瓜吗？眼睛看不见会很不方便的，”苏诺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你不用为了我的感受而特意不去做治疗，”

“我没有特意不去做治疗，我只是想要和普通的协动队队员一样等待着治疗的机会而已，”肖越语气也变得深沉，“苏诺，对我来说没有比你的感受更重要的事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哪一天突然就又在意起我的身份，然后就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怎么会呢，我苏诺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了，不管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苏诺没有想到肖越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以后不要再为了我刻意去做这样的事了，换一件衣服没有什么，可是这是关乎到你的未来的事情，怎么可以这样任性，如果你因为怕我难受而错过了治疗，我会很愧疚的，”

“我知道了，我会去接受治疗的，只是，我不希望动用肖家的力量，那样以后我就会失去自由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我不想受到我妈妈的钳制，”肖越很郑重地点点头。

苏诺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杜夜突然冒了出来开口道，“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我们在聊明天你要给我做陪练的事，”肖越立刻开口岔开了话题，他显然是不想让杜夜知道他们刚才聊的事。

“陪练？”杜夜有些不明所以。

“嗯，在我的左眼复明以前，你先要陪我练习，让我能尽快适应一只眼睛情况下的各种状况，比如格斗，比如剑术，等等，”肖越笑眯眯地说着。

“每次看到你这个表情，我就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杜夜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不会把你练残的，你就放心吧，我就是练习一下距离感而已，”肖越笑着调侃着杜夜，看上去是丝毫没有在意自己那只失明的眼睛。

苏诺看着这样的肖越，心里升起的是暖意，但也升起了对他的一丝怜惜，这种感觉让苏诺觉得自己的心间上微微地刺痛着。

“要不我也来陪你一起练吧，”苏诺也浅笑着开口了。

“你？你还是算了吧，”杜夜立刻冲着苏诺直摇头，“你是没见过他训练时的样子，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非人类了，你这个小胳膊小细腿的还是算了吧”

“不会啊，我也是很厉害的，再说了肖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对战的吧，”苏诺却觉得这种事自己也能做，“而且，你们新年以后还要继续给大家做测评的，会很辛苦的，我帮帮你们也是应该的啊，”

“也行吧，”杜夜笑看着苏诺，“我觉得苏诺你好像比以前开朗一点了哦，”

“我没觉得，我和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吧，”苏诺却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杜夜接着说道，“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在这种宴会里跳舞的，也不会和我们聊天的，还有就是你从来不参与，也不关心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的，比如说帮肖越做训练这样的事，”

“我以前有这么冷淡吗？我自己怎么没有觉得呢？“苏诺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认可杜夜的说法的，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比以前开朗了很多。苏诺觉得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肖越。

“你以前真的是像个冰山美人一样的好嘛，不苟言笑，也从来不和我们说话，就算我们想要跟你说话，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杜夜不满地撇撇嘴。

“哦，是这样啊，那还真的是不好意思呢，”苏诺说着话视线就又转到了肖越的身上，对着肖越柔声道，“这还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的，”

“那，你喜欢吗？还是说你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生活？”肖越也浅笑盈盈地回望着苏诺。

“以前我就觉得我只是一个人，所以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而现在有了你，还有了杜夜和大家，虽然生活发生了变化，但是却多出了很多色彩，我很喜欢，”苏诺说完这句话后又将视线转向杜夜，“我很谢谢你们带给我的改变，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想我是没有勇气走出这一步的，我只会一直把自己包裹起来，把自己隔离在人群之外，”

“可是这样，或许你会遇到很多的不公平，甚至是像左依那样的人对你的伤害，你不害怕吗？”杜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有你们啊，你们会帮我的啊，就像这次，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苏诺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杜夜和肖越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也给与自己很多的感动。

杜夜笑点点头，“苏诺，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我喜欢，”

“不需要你喜欢，”肖越在一旁假装不悦地开口说道。

杜夜看到肖越那极具杀伤力的眼神，立刻开口解释道，“呃…我只是想说，我喜欢苏诺的这个改变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你，你别误会，”

“杜夜，明天开始陪我做训练，”肖越完全忽视杜夜的解释，“就这么决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肖越说完这句话后，除了杜夜，苏诺和甄妮都憋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