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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灭门
作者:束星南本章字数:5049更新时间:2020-04-07 11:57:37

那位年轻掌教听了此语,显然有些兴奋,他转过身来,问李少公:“他们说的是真的?”

李少公点了点头。

年轻掌教脸上带着些希冀的神色:“我能知道这位皇后姓什么叫什么么?”

李少公道:“能,蜀郡人氏,芳名尔朱英皇。”

年轻掌教大喜:“谢谢少公阁下,谢谢少公阁下。”

李少公再次大声道:“不久将天下一统,真命天子其人在矣,其人在矣。”天行健听到这里,便悄悄挤出了人群,乘着他的瘦马离开了。

夜间,天行健怎么也睡不着,李少公望着他的神秘微笑,似乎是有话想对他说,但那时那里那么多人,大伙儿都沉浸在发现天子的快乐里。大伙儿由衷的相信李少公,也由衷的相信天行建会成为一代天子。

他根本没有间隙,也没有机会向李少公请教自己的命运。

他甚至没有向李少公报自己的名字,但又似乎觉得李少公已经洞悉了一切天机,似乎有话暗示自己,一觉醒来,天蒙蒙亮,他决定再次探访李少公别馆,有些疑问希望请少公能够开示,但是,他实在料不到当他到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场屠杀。

李少公死了,那个曾经去放鞭炮并迎接所谓天子的几个老者也死了,昨天他在少公别馆见到的那些面孔全都死了;然后他就看见了门雪和尔朱英皇,一开始,他以为门雪和尔朱英皇一定是和那位年轻掌教是一伙的。

没想到,并不是。

他知道,干掉这些人的凶手便是年轻掌教,一个年轻掌教有天子贵格,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显然有些更加有权势者不愿意听到,不愿意见到这种事真的发生,一个年轻掌教,刚刚登上总领五国太学生掌教位置不久,他的势力还不够大。

比他更有权势的人如今杀掉他,替换他的位置还很容易。

如果他有天子贵格的消息由这般乡民传了出去,自然会对他的前途造成极大的不利,甚至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幸好,天行健当时听闻这惊天的命运判语与自己并无关系,心下略略黯然,挤出人群离开,没有被那批军士所留意。

这个秘密,他当然不会告诉门雪,更加不会告诉尔朱英皇,如今,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年轻的太学掌教曾经获得李少公天子命格的判语。

知道的人越少,生命是越安全的。这是政治保命法则第一条。

尔朱英皇自然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二十上下的、自己的心上爱人的弟弟掌握了这个惊天的秘密,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他拽去见自己的大哥。

她想为天行毅做一切让天行毅高兴的事情。

但是她失望了,当她们一行人出现在北卫王宫的时候,尔朱英皇就感觉到了,那种失望忽然弥天亘地,有时候,爱一个人,你的感觉是很神秘的,就像上天赐给了你神秘的第六感官一般,让你的感官能够鬼魅一般感觉爱人的气息。

才踏入王宫,尔朱英皇的心就变得灰暗了。因为她感觉不到天行毅的一点点信息。

她甚至不太愿意说话,她觉得,空气中失去了天行毅的味道。

就在她心情灰暗到极点的时候,她的姐姐,贵妃娘娘尔朱英娥,李澹、小王后尔朱女英等一干人全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姐姐看着妹妹失望的神色,当然知道妹妹失望什么,她把妹妹抱在怀里。告诉妹妹北卫王宫发生的一些事情。

原来就在尔朱英皇与门雪离开北卫王宫去见李少公之后,北卫太子屠拔俊率大军兵临卫京城下。将北卫城池团团围住。卫京城中的一些忠于太子的老臣翻墙投降了屠拔俊,也有一些忠诚于贵妃娘娘及其幼子屠宝儿的年轻大臣,率领一批将士乘城拒守。

双方形势一触即发。

小规模的攻城之战每天都有发生。

魏妙谟、谢冲等人便即决定矫诏拥立屠宝儿为卫帝,组织了一批御林军、禁卫军轮番扼守城池,但卫帝仓促驾崩,城中震骇,太子生前并未被废,使得太子之兵占据了道义,守城之兵日有降叛。

其时,仍在伤病之中的天行毅与李澹一道力排众议,提出了另外的解决办法,否决了魏妙谟矫诏的提议。

天行毅认为假如拥立屠宝儿为帝,屠宝儿年幼不能亲政,屠拔俊不肯善罢甘休,双方势必血战,即便屠宝儿侥幸能够战胜,也势必两败俱伤,势必引来大随大军压境。西蜀国便是前车之鉴,天行毅的说法得到朝臣们的一致认同,再加上天行毅虽然伤病,但已经是大有好转,众镜刀和李澹的灵山法力摆在那儿,众人也不敢造次。

天行毅的刀法了得,北卫的虎骑将士们都亲眼见过,这时恨不得能够拥立天行毅为卫帝,捍卫北卫。但天行毅自以非北卫王室,坚拒不从。

当下,众人便按照商议决定,由天行毅与李澹去与驻扎城外的屠拔俊和谈,魏妙谟也无意见,众人很快便达成了协议。

协议规定:贵妃娘娘一方同意奉屠拔俊为帝,但是必须将屠宝儿立为皇太弟,待他日屠拔俊百年归天,屠宝儿兄终弟及,双方对天盟誓,皇天后土,群臣见证。

在天行毅、李澹现场监誓之后,双方握手言和。

魏妙谟、谢冲分别担任皇太弟太傅、皇太弟少傅,屠拔俊的母亲封为北卫正宫皇太后,贵妃娘娘进位为懿太后。

一场风波就在天行毅的调解下化解于无形。

天行毅在成功化解了北卫国的内乱之后,伤势日渐好转,便离开了北卫,已然是启程前往雪域都护府去了。尔朱英娥本来是想劝他留下来等尔朱英皇,但魏妙谟等人却总觉得天行毅留在此处,多有妨碍。妹妹固然亲密,但总比不上情人每夜的攻势。

在魏妙谟的撺掇下,贵妃娘娘等人便有逐客之意,天行毅是何等聪明之人,如何觉察不出来,当下便表明自己本来本是将尔朱英皇护送到姐姐处,任务已经完成,不便久留,况且,雪域都护府的一些师友听到他准备回去,已经是来信频频催促。

尔朱英娥当然不会告诉妹妹天行毅离开之事中,自己发挥了并不是很好的作用,她大谈自己如何挽留如何挽留,但天行毅性格执拗云云。

尔朱英皇勉强听大姐说完,她感觉自己已经耗费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她还是在刚入城的时候便感觉天行毅不在了,姐姐絮絮叨叨说了这半天,这些话当中只有一些天行毅为了北卫,又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之类,她喜欢听,她不放过,其他的内容她根本就无动于衷。

姐姐才说完,她已经很断然的告诉姐姐,自己也要前去雪域都护府武官学校,总之,天行毅在哪里,她便要在哪里。

姐妹三人其实相聚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短暂,尔朱英娥、尔朱女英都露出了恋恋不舍之意。她们俩一个有魏妙谟这种并不公开的情夫,一个有李澹,日日夜夜在身边相陪,可是她们看着尔朱英皇,形单形只,孤身一人。

姐妹俩一时怜悯之心皆起。

尔朱英皇见她们又要开口,她已经显得不耐烦:“你们不要拦我,不要劝我,你们谁拦我,谁劝我我就跟你们翻脸,我一定要去武官学校。”

尔朱英娥叹了口气道:“那里都是男人,武官学校全都是男学生,边防军也全都是男人,你在那里生活不方便。”

尔朱英皇怒道:“男人怎么了,我在男人堆里便不能活么?那里有家属营的,每年都有家属过去探亲逗留的。”

小王后劝道:“二姐,你一个人,我们都不放心。”

尔朱英娥道:“你也知道是家属营,可是你不是家属啊,你和天行毅又没有完婚,你去了,万一天行毅出去公干或者去了雪域长城之外执行任务,你怎么办?你这傻丫头。”

尔朱英皇道:“我不管,总之,我就是死,也要死去雪域长城,死去武官学校。”

天行健也从一旁站了过来:“算上我。”他本来便要去雪域都护府。

尔朱英皇看见天行健,仿佛便看见了天行毅,绽放出笑容:“嗯,我陪你一起去找你大哥,到时候,咱们吃多大苦,都叫他给补偿回来。”

门雪这时候也从后面站了出来:“也算上我。”

尔朱英皇回头道:“你去做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众人都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门雪笑了笑:“我知道,只是,我下灵山,来到红尘当寻龙使,自然是要走遍中土世界的,雪域都护府这么重要的地方,本来便要走一遭,如今你去,我陪你去,我的武功、灵力也可以保护你,可以让你姐姐她们放心。”

这里众人都没几个见过门雪,但见他仙风道骨,装扮有几分与李澹相似,不由望了望李澹,又望了望门雪,待到听闻门雪自我介绍乃是入世寻龙,这才醒悟他来自灵山,是最近行刺尔朱荣的那个人。

门雪曾经参与西蜀国刺杀尔朱荣事件,这时候早已经名声大震,众人都知道门雪手段厉害,能够召唤花草猛兽困人对付人,也耍得好飞剑,有这般一个厉害高手保护尔朱英皇,尔朱英娥和尔朱女英都放下心来。她们姐们俩都对父亲尔朱荣之事并无伤感,对父亲为自己缔结政治婚姻而不是爱情,深恶痛绝,所以并无责怪门雪。

尔朱英娥忽然想起什么来,道:“你去找天行毅也好,前些天你失踪的时候,来了一个身穿白袍的小子,来找天行毅,那白袍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我的侍卫们都拦他不住,告诉他天行毅不在之后,他便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寻仇的。”

尔朱英皇:“寻仇又如何,天行大哥怕过谁来?”

尔朱英娥笑道:“我命宫里头飞龙厩挑选几匹宝马,你们日夜兼程追吧,也许能追的上天行毅也未可知。”

尔朱英皇大喜,情不自禁抱住姐姐亲了一下:“姐,你真好。”

少顷,飞龙厩的厩官便送来三匹火红也似的马匹,天行健、尔朱英皇、门雪跨上宝马,绝尘而去。

尔朱英皇再也料不到天行毅这一趟虽然去的是武官学校,中途竟然被人截住了,这个截住天行毅的不是别人,正是尔朱英娥口中的那位白袍少年。

此刻,白袍少年已与天行毅在东幽国中的一家小酒馆中遭遇。

天行毅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小店之中无下酒物,随手抓起几粒咸水花生,抛入口中,忽听背后有人叹了口气,说道:“唉。天下男子,十有八九皆薄幸,唯我一个痴情儿。”

这几句话仿佛是那人的自艾自怜,可是这声音却如被束住的箭,朝着天行毅的耳中贯来。

天行毅转过面来,向说话之人瞧去,摇晃的烛光之下,但见小酒店中除了自己之外,便只店角落里一张板桌旁有一个白袍少年。板桌上放了酒壶、酒杯,那人样子倒是清洁,又显得极为高傲,不像是自怨自艾之人,当下也不理会,又喝了一碗酒,只听得背后那声音又道:“我以为得了众镜刀,便是天下英雄,人家为了救你,受尽百般苦楚,而你却不闻不问,这英雄当真好做。”

天行毅这番已然明确知他说的是自己,却不回头,寻思:“这人是谁?他说‘人家为了救我,受尽百般苦楚’,说的是尔朱英皇么吗?莫非尔朱英皇出了什么事儿?”

他拿着酒碗,走过去坐在那人对面,说道:“在下多事不明,要请这位小兄弟指教。”

那位白袍少年,并不抬头,说道:“唉,天行毅,你在北卫春风得意,可知有人却受尽苦楚,不见天日?”

天行毅更是莫名所以,站起身来,深深一揖,说道:“足下所言,天行毅不明,还望指教,莫非是尔朱英皇出了什么事?”

那白袍冷笑:“这个尔朱英皇又是什么东西?”他显然一时确实没想起尔朱英皇是谁,但刹那间似乎明白过来:“你说的是西蜀尔朱荣的那个二女儿是么?你们俩还有一腿,呵呵,果然世间痴情男儿少,倒是痴情女子,可悲可叹,天行毅,你这心里念着别的女人,倒是快活得紧哪。”

天行毅见他误解尔朱英皇与自己,叹了口气:“见羞与我出生入死,为我出生入死,也如我的亲人一般,怎么便关心不得了?”

那白袍少年道:“关心得,关心得,你厉害,到处留情,你可知道,为你出生入死的可不止尔朱英皇一个。”

天行毅见他意有所指,决定从头问起。便道:“这位小兄弟,我都不识得你,也未请教高姓大名,仙乡何处,你说的那位女子又是哪个?如何为我出生入死了。”

那位白袍少年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指了指,道:“我信白,叫白袍,人如其名。我喜欢穿白色的袍子,我母亲给我取名白新建,但我不喜欢,便改叫白袍了。”

天行毅道:“好名字。白袍。”

白袍道:“我在南陈,便听到你的事迹和众镜刀的威力,甚是诧异,心想一会众镜刀,但我又须臾离开不得她,我舍不得她,不过,这次的事情,是她让我来找你,那我便只好来找你了。顺便也见识见识你的厉害,见识见识众镜刀,果然,你这人让人一看便不失望,虽然负心薄幸,但是也是英雄,天下间有你这般英雄人物。很好,很好。来来来,咱们同干三杯。”说着叫店小二添酒,和天行毅对饮。

天行毅道:“让你来找我的那个人是谁?”

他听到白袍提起南陈,忽然间便想到顾真真,那个曾经改名叫做江畔青的姑娘,他在事后曾经多番打听过她,得知了她的真名,但是顾真真随顾曌返回南陈之后,再无踪迹。

她确实也算是为他历经生死,天行毅不知怎么的,感觉她比尔朱英皇似乎要亲切些,他事后想来,她和尔朱英皇在她心里的位置并不相同,尔朱英皇与自己,各种纠葛,中间有杀父之仇,有救命之恩,各种乱七八糟。

但是顾真真没有,他和顾真真的关系里面,一点儿冲突都没有,这姑娘见到他,帮他,百万大军之中,她也不惊不惧。

他后来各种打探消息,终究不得。

但在他心里,他从来便没有忘记过顾真真。但是假如这个白袍是为顾真真而来,但是听他的口气,这个让他来找自己的那个人又是谁?自己多方寻找都寻不见的顾真真,这人又是怎生知道她的情况的?

提到那个人,白袍显然显然而落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寂寞:“那个人啊,她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我这一辈子,算是被她害了,但是,我这一辈子,也幸亏遇到了她,让我知道,我这辈子想要什么?可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怎么样呢?想要而要不得,佛家说,求而不得苦,我便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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