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盘坐在东方不败的身后，催动着自己的先天内力，在东方不败的体内不断运行，为东方不败疗伤。这一下子，孔宣才发现，东方不败的伤势比自己刚刚感觉的还要严重。不说身上的外伤，单单体内的内力便是交错缠绕，紊乱不堪。

孔宣急忙沉下心来，为她梳理体内的内力与经脉。半个时辰之后，堪堪将东方不败的伤势稳定下来。

“曲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孔宣见东方不败竟然伤成这个样子，而且还和自己有关，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曲洋看着孔宣，目光深邃，说道：“那天我把你带回这里，恰巧碰见教主也来衡阳城中。她看见你当时身受重伤，便把我们神教历代教主珍藏的最后一粒先天阴阳丹喂你服下。之后……”

曲洋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后来，大夫说西方大雪山之上有一种异兽，名叫啸月雪狼，它们的内丹可以治好你的伤势。教主他……教主他当天就动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赶到雪山。为你寻找到了内丹后，又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赶了回来。”

“你刚刚给我的，就是雪狼的内丹？”

曲洋摇了摇头，神色沉郁，语气极为沉重的说道：“若是单独的一匹雪狼，教主举手之间便可杀死，又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你要知道，狼，是群居的动物！”

孔宣大惊失色：“雪狼群！”

“哼！何止是雪狼群！一般的雪狼内丹怎么可能在短短片刻就让你痊愈？那是雪狼王的内丹！”

曲洋目光灼灼地看着孔宣，沉声说道：“我真不知道你和教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从未见过教主为人这样……”

孔宣看着床上毫无血色，气息渺渺的东方不败，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曲洋与向问天不同，向问天对任我行可谓是鞠躬尽瘁，曲洋却是东方不败的肱骨心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东方不败受这么重伤，内心对孔宣也隐隐有些不满。但是见孔宣默然无语，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当下转身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东方不败与孔宣两个人。

孔宣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东方不败，心情无比复杂。

良久，东方不败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孔宣坐在自己身前，目光怔怔的出神着。细细观察之下，发现孔宣面色红润，呼吸稳健悠长，再也不是之前那般模样，心中不由得欣喜万分。

“你的伤都好了吧？”东方不败见孔宣兀自发呆，柔声开口问道。

孔宣猛然回过神来，发现东方不败已经醒了过来，看来伤势已经稳住了。只是她刚一醒来，对她的伤势视若无睹，问的却是自己的伤势……

“教主，你……”

孔宣话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东方不败目光一暗，说道：“你都知道了。”

孔宣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白方冬，东方白，这才是你的真名字吧？”

“不错，我本名叫做东方白，叫自己东方不败一来是为了掩盖自己女子身份，二来是也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日月神教。”

孔宣见东方不败对自己竟然毫不隐瞒，心中更加苦涩起来。

“你贵为日月神教的教主，天下第一高手，为什么要为了我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东方不败闻言，轻笑起来。说道：“可不是一面之缘。算上之前在似水年华的那次，是两次了！”

“那你也……”

孔宣话没说完，就被东方不败打断了。只见她面色柔和，微笑着说道：“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孔宣点了点头。

“我原本有一名手下，名叫玉娘，对我忠心耿耿，我也是十分信任她，甚至只有她知道我真实的身份。后来有一天，她却突然在我的午饭里下毒。当然，以我的修为早已是百毒不侵。我当时便将计就计，装作中毒。”

“后来，她带着一个男人上了黑木崖。我才知道，她是因为爱上了那个男人，才会背叛我。被我揭露之后，我问玉娘，是否后悔。你猜她怎么说？”

孔宣默然无语。

东方不败笑了笑，说道：“玉娘说，她爱上了那个男人，因此无论做什么都不后悔！”

孔宣依旧是默然。以他的聪慧，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这几乎就是赤裸裸的表白，说“我东方不败喜欢你，所以即使重伤也不后悔”了！

但是，孔宣却不敢回应她的感情。这么长的时间，孔宣早已清楚，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一切的人和事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自己却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就像自己迟早也要离开现实世界，回到洪荒一样。

孔宣站起身来，背对着东方不败。孔宣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似乎成了一滩浆糊，原本过人的智慧，在这一刻似乎一文不值，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

孔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说道：“华山派最近有些事情急需处理，你好好休息，我有机会回来看你的。”

东方不败看着孔宣走出房间，目光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