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一番话说的理所当然，朱天却直接心中暗吐……
无耻，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朱天也算是见识到了互联网大公司的嘴脸，此刻的他真想跳起来，掏出自己的手机，指着他的鼻子问问，那一堆挂在360软件市场上的垃圾软件，究竟是怎么个替用户考虑的样子？
还好意思对他这个比你家杀软还安全的软件说；出于对用户安全考虑，我们需要破解你？
与此同时，张健也在心里暗骂顾强那家伙不争气。
调了一堆平日里牛逼哄哄的高手过去，甚至还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项目部！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天天忙成个狗一样。问他有没有什么成果，他却不耐烦地跟自己说不知道……
神踏马的不知道！连自家筹码有多少都不知道，我TM谈判个鬼啊我。
然而虽然心中这么骂，但谈判桌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张健轻轻抿了口桌上的茶水，见朱天抿着嘴不说话，于是试探性地开口道。
“当然了，关于贵公司大明科技1.0的安全核查工作，我们最近还是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初步可以确定这款软件是安全的......”明说是核查，实际上谁都知道指的是破解。
嘴上说着谎话，张健同时也在悄悄观察着朱天的反应，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动摇。
有诈！夏雨荷立马反应了过来张健话中的欺骗，随即有些紧张的看向了朱天，希望他不要掉陷阱里去。
然而朱天并没有看她，只是兀自露出了冷笑。
“哦？既然贵公司真的已经取得了进展，那还找上门来干什么？”不用夏雨荷提醒，朱天就已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你说你都已经把软件破解成功了，那还来找我干什么？直接弄个360助手1.0不就行了吗？山寨什么时候还需要脸了吗？
“诚然，但我们依旧希望能由贵公司主动提出相关的数据，以便我们进行全面的核查。当然了，对于贵公司软件中的部分创意，我们也很感兴趣。如果朱先生不介意，我们可以商量下价格，实现双方共赢......”
“请告诉我，强盗逻辑下的共赢在哪里？”朱天都快被对方给气笑了，随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张健的话。
虽然这种行为在谈判桌上是极为粗鲁的，但是张健连那么无耻的话都说了出来，朱天也懒得跟他讲什么礼节了。
张健有些愕然地看着朱天，他没想到朱天会突然这么直接的撕破脸。
“不打算听听价格吗？”然而张健不愧是谈判高手，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看向朱天问道。
“哦？不妨说说。”朱天鄙视般的笑道。
他还真不信360能给他多高的价格。当然就算他们敢出血本，朱天也是不会卖的！
“10亿。”张健淡淡地给出了个保守值。
“身为搞技术的，难道你认为只值10亿吗？”朱天笑着喝了口茶，靠在椅子上笑道。
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这360就是想捡便宜，欺负他不懂行情！
“朱先生，虽说技术是一方面，但你我都算是商人，你不觉得我们该讨论的是商业价值吗？据我了解，你们这款免费软件连盈利渠道都没开发出来，只怕这个月的财报不太好看吧。”张健失笑道。
“本公司资金充足，这个无需你操心，至于盈利渠道？如果你这么期望的话，明天都有可能出现。”朱天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张健愣了愣，根据他的了解，这家50万注册资本的公司不应该会有多余的资金啊？难道已经有风投捷足先登了？可是他并没有收到消息啊……
这倒不能怪张健他消息闭塞，毕竟大明科技的初始资本确实是50万，可随后的增资操作并没有被纳入公示信息中。而朱天又是绝对控股，财产是否公示自然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那么竟然朱先生这么有自信，想必我们是没什么好谈了。”张健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这次谈判失败了，虽然他在来之前也隐隐料到会这样了。
“确实如此，如果贵公司真心想与我们合作的话，请拿出符合常理的方案，我们也会拿出与之对等的诚意。”这时，一直未开口的夏雨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将一张文件递到了桌子上；“这上面罗列了我方就合作可能所作出的提议，如果张先生感兴趣，不妨带回去研究。”
张健微微愣了愣，随即笑了。这是小公司面对大公司的态度吗？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猖狂么？还有这个大明科技，未免有些太自信了吧……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拿起了那张文件。
就病毒数据库共享？手机安全合作？呵呵......简直狂妄。
可就在这时，张健的心头却是莫名的隐隐感到了一丝恐慌，万一他们真有这种实力呢？
人工智能+杀软？
这其中的想象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人工智能还能做些什么？
“既然谈判已经失败了，可以问下你对大明科技1.0的估价吗？我也好回去交差。”张健随手将文件塞到了公文包中，语气轻松地问道。
“站在一个程序员的角度，你觉得一个经过了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完成品该值什么价呢？”朱天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半开玩笑地将问题塞了回去。
张健愣了愣，随即笑道。
“一万亿？”
“哈哈哈，差不多就是这个价吧。然而，就算是一万亿，我也不卖。”朱天嘴上哈哈笑着站了起来，心里却是在后面加了“美金”二字，随即又走到了张健身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工作？违约金我付。”
张健又是愣了愣，失笑道。
“有你这么挖角的吗？”
我还没问你有没有兴趣来360，你反倒是问起我要不要来给你打工了？
看来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朱天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承认自己有点小看他了！
言罢，咧了咧嘴角，张健带着自己的助手向门口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动了。
在拥有如今的地位之前，他首先是一名程序员。看到如此令人惊叹的技术时，他又怎么会不心动呢？
然而心动并不等同于行动就是了。
……
回到360公司总部之后，张健如实向董事长周宏伟进行了汇报。
“一万亿？哈哈哈哈，好一个一万亿都不卖！”
“看来董事长对于那个大明科技公司的评价很高？”张健见周宏伟脸上似乎并没有生气，也并未责备他办事不利，于是用轻松的口吻试探地问道。
“何止是高。”周宏伟摇着头笑了一声，然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们谁要是能开发出人工智能，我送他百分之十的股份又何妨？”
10%的股份！张健不自觉地便咽了口吐沫。
360自美帝退市后，返回国内借壳在深交所上市，如今的市值是一千多个亿，那百分之十的股价就是一百多个亿！
站在一旁听着的秘书同样咽了口吐沫，眼睛瞪的老大。
“看来想要捡漏是不行了。”周宏伟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要不......我们在下载平台上做做文章？”站在一旁的秘书低声征询意见道。周宏伟瞟了她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说道。
“360下载不了大明科技1.0，别人不会去安卓市场下载吗？安卓市场下载不了，它不会自己做个官网吗？”
秘书闻言一时语塞。
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我们不妨先等等，看看其他互联网公司的动向？”张健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周宏伟沉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这样比较稳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