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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七节 桓温行废立
作者:tz带你读历史本章字数:1.0万更新时间:2020-02-06 08:30:01

第七节 桓温行废立

桓温谋逆之心已久,本来打算伐燕大捷后归来篡位称帝,没想到被打的这么惨,灰头土脸的回来,但是篡逆之心已经不可能消减,即使此仗输了皇帝也得当,虽然最后没当成。大和六年,桓温以崇德太后之名,下诏废皇帝为东海王。又以太后名义立会稽王司马昱为帝,是为简文帝。接下来,桓温就开始向对自己霸权构成威胁的臣子下手。首先是太宰武陵王司马晞,其人有武略,桓温非常忌惮他,于是捏造罪名将晞罢免,而且不准其后代承袭爵位。然后是新蔡王司马晃,也以莫须有的罪名被罢官。咸安二年,六月,武遵与司马晞谎称奉海西公密旨讨伐逆贼。七月,桓温派兵将其全部诛杀。这个月,简文帝驾崩,其子司马昌明即位,是为孝武帝。十一月,卢悚到海西王府上,称有太后密诏,来迎他回去重登大宝。刚开始,海西公动了心,幸好听了别人的劝谏才没有答应。后卢悚被捕,海西公为了避免祸及自身,于是终日饮酒度日,耽于美色,这才躲过一劫。

简文帝驾崩时,遗诏使桓温辅政,让他向诸葛亮、王导那样辅佐幼主。《王坦之传》记载道:简文帝临死前,令人写好遗诏让桓温像周公那样总揽朝政。王坦之拿着遗诏进入皇帝寝宫,在皇帝面前把遗诏撕毁。简文帝不解,问他想干什么,坦之说:“天下是宣帝、元帝所建,陛下怎么能擅自将它交由外人掌管?”于是,简文帝使坦之更改诏书。《王彪之传》记载:简文帝驾崩以后,群臣不知该立谁为嗣,有人说应该等大司马桓温做决定。彪之正色道:“皇帝死了,理应太子继位,大司马怎么会有异议,如果向大司马征求意见的话,岂不是自讨无趣。”于是,大位乃定。孝武帝即位后,太皇太后下令桓温辅政。彪之说:“这么大的事情,按人臣本分大司马应当三次推辞,不敢奉昭才对。”《温传》记载:桓温一开始想着简文帝临终之前,该禅位给自己,而不仅仅是摄政而已,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暂且作罢,只是心里忿忿不平。宁康元年,二月,桓温入朝,在京师待了十四天,又返回姑孰。然后就得了病,七月,桓温去世。桓温临死前,朝廷将要加封他九锡,谢安、王彪之等人听说桓温已经病重,于是将此事故意拖延下来。

桓温有四个弟弟,六个儿子,本来桓熙为世子,后来因为缺少才能,桓温弟桓冲接管了他的部队。桓温生病以后,桓熙与令一叔父桓秘谋划杀掉桓冲,被桓冲知道后,派人先下手,将桓熙和桓温令一子桓济拘禁。桓秘也被罢免,桓豁都督六州军事,桓冲都督三州,镇守姑孰。八月,崇德太后临朝摄政,九月,任命王彪之为尚书令,谢安为仆射。太安元年,太后归政,谢安为尚书监,录尚书事。谢安众望所归为辅政大臣,桓冲处处受压制,于是请求外放,桓氏党徒都劝谏冲不可出朝,桓冲不听。

历史知识普及:桓冲。桓冲(公元328—384年),东晋名将,字幼子,小字买德郎,谯国龙亢(今安徽还远)人,大司马桓温之弟,桓玄之叔。历征虏将军、振威将军、江州刺史,丰城公等。温死,历中军将军、都督江扬豫州军事、扬豫二州刺史,徐州刺史,车骑将军,荆州刺史、江州刺史等职。忠于晋室,虽桓氏与陈郡谢氏有所冲突,但仍以国家为首,牺牲宗族利益,将原本桓温时取得的扬州刺史职位让给谢安,自愿出镇外地。后与谢氏于东西两边协力防御前秦的进攻,助东晋于淝水之战中获胜,太元九年二月辛巳日逝世,追赠太尉,谥曰宣穆。 后桓玄称帝,追赠太傅、宣城王。

《晋书》本传

冲字幼子,温诸弟中最淹识,有武干,温甚器之。弱冠,太宰、武陵王晞辟,不就。除鹰扬将军、镇蛮护军、西阳太守。从温征伐有功,迁督荆州之南阳襄阳新野义阳顺阳雍州之京兆扬州之义成七郡军事、宁朔将军、义成新野二郡太守,镇襄阳。又从温破姚襄。及虏周成,进号征虏将军,赐爵丰城公。寻迁振威将军、江州刺史、领镇蛮护军、西阳谯二郡太守。温之破姚襄也,获襄将张骏、杨凝等,徙于寻阳。冲在江陵,未及之职,而骏率其徒五百人杀江州督护赵毗,掠武昌府库,将妻子北叛。冲遣将讨获之,遽还所镇。

初,彝亡后,冲兄弟并少,家贫,母患,须羊以解,无由得之,温乃以冲为质。羊主甚富,言不欲为质,幸为养买德郎,买德郎,冲小字也。及冲为江州,出射,羊主于堂边看,冲识之,谓曰:“我买德也。”遂厚报之。顷之,进监江荆豫三州之六郡军事、南中郎将、假节,州郡如故。

在江州凡十三年而温薨。孝武帝诏冲为中军将军、都督扬江豫三州军事、扬豫二州刺史、假节。时诏赙温钱布漆蜡等物,而不及大殓。冲上疏陈温素怀每存清俭,且私物足举凶事,求还官库。诏不许,冲犹固执不受。初,温执权,大辟之罪皆自己决。冲既莅事,上疏以为生杀之重,古今所慎,凡诸死罪,先上,须报。冲既代温居任,尽忠王室。或劝冲诛除时望,专执权衡,冲不从。

谢安以时望辅政,为群情所归,冲惧逼,宁康三年,乃解扬州,自求外出。桓氏党与以为非计,莫不扼腕苦谏,郗超亦深止之。冲皆不纳,处之澹然,不以为恨,忠言嘉谋,每尽心力。于是改授都督徐兖豫青扬五州之六郡军事、车骑将军、徐州刺史,以北中郎府并中军,镇京口,假节。又诏冲及谢安并加侍中,以甲杖五十人入殿。时丹阳尹王蕴以后父之重昵于安,安意欲出蕴为方伯,乃复解冲徐州,直以车骑将军都督豫江二州之六郡军事,自京口迁镇姑熟。

既而苻坚寇凉州,冲遣宣城内史朱序、豫州刺史桓伊率众向寿阳,淮南太守刘波泛舟淮泗,乘虚致讨,以救凉州,乃表曰:氐贼自并东胡,丑类实繁,而蜀汉寡弱,西凉无备,斯诚暴与疾颠,祇速其亡。然而天未剿绝,屡为国患。臣闻胜于无形,功立事表,伐谋之道,兵之上略。况此贼陆梁,终必越逸。北狄陵纵,常在秋冬。今日月迅迈,高风行起,臣辄较量畿甸,守卫重复,又淮泗通流,长江如海,荆楚偏远,密迩寇仇,方城、汉水无天险之实,而过备之重势在西门。

臣虽凡庸,识乏武略,然猥荷重任,思在投袂。请率所统,径进南郡,与征西将军臣豁参同谋猷。贼若果驱犬羊,送死沔汉,庶仰凭正顺,因致人利,一举乘风,扫清氛秽,不复重劳王师,有事三秦,则先帝盛业永隆于圣世,宣武遗志无恨于在昔。如其慑惮皇威,窥窬计屈,则观兵伺衅,更议进取,振旅旋旆,迟速唯宜。伏愿陛下览臣所陈,特垂听许。

诏答曰:“丑类违天,比年纵肆,梁益不守,河西倾丧。每惟宇内未一,愤叹盈怀。将军经略深长,思算重复,忠国之诚,形于义旨。览省未周,以感以慨。寇虽乘间窃利,而以无道临之,黩武穷凶,虐用其众,灭亡之期,势何得久!然备豫不虞,军之善政。辄询于群后,敬从高算。想与征西协参令图,嘉谋远猷,动静以闻。”会张天锡陷没,于是罢兵。俄而豁卒,迁都督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扬州之义成雍州之京兆司州之河东军事、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持节,将军、侍中如故。又以其子嗣为江州刺史。冲将之镇,帝饯于西堂,赐钱五十万。又以酒三百四十石、牛五十头犒赐文武。谢安送至溧洲。

冲既到江陵,时苻坚强盛,冲欲移阻江南,乃上疏曰:“自中兴以来,荆州所镇,随宜回转。臣亡兄温以石季龙死,经略中原,因江陵路便,即而镇之。事与时迁,势无常定。且兵者诡道,示之以弱,今宜全重江南,轻戍江北。南平孱陵县界,地名上明,田土膏良,可以资业军人。在吴时乐乡城以上四十余里,北枕大江,西接三峡。若狂狡送死,则旧郢以北坚壁不战,接会济江,路不云远,乘其疲堕,扑翦为易。臣司存阃外,辄随宜处分。”于是移镇上明,使冠军将军刘波守江陵,谘议参军杨亮守江夏。诏以荆州水旱饥荒,又冲新移草创,岁运米三十万斛以供军资,须年丰乃止。

坚遣其将苻融寇樊、邓,石越寇鲁阳,姚苌寇南乡,韦钟寇魏兴,所在陷没。冲遣江夏相刘奭、南中郎将朱序击之,而奭畏懦不进,序又为贼所擒。冲深自咎责,上疏送章节,请解职,不许。遣左卫将军张玄之诣冲谘谋军事。冲率前将军刘波及兄子振威将军石民、冠军将军石虔等伐苻坚,拔坚筑阳。攻武当,走坚兖州刺史张崇。坚遣慕容垂、毛当寇邓城,苻熙、石越寇新野。冲既惮坚众,又以疾疫,还镇上明。表以“夏口江沔卫要,密迩强寇,兄子石民堪居此任,辄版督荆江十郡军事、振武将军、襄城太守。寻阳北接强蛮,西连荆郢,亦一任之要。今府州既分,请以王荟补江州刺史”诏从之。时荟始遭兄劭丧,将葬,辞不欲出。于是卫将军谢安更以中领军谢輶代之。冲闻之而怒,上疏以为輶文武无堪,求自领江州,帝许之。冲使石虔伐坚襄阳太守阎震,擒之,及大小帅二十九人,送于京都,诏归冲府。以平震功,封次子谦宜阳侯。坚使其将郝贵守襄阳,冲使扬威将军朱绰讨之,遂焚烧沔北田稻,拔六百余户而还。又遣上庸太守郭宝伐坚魏兴太守褚垣、上庸太守段方,并降之。新城太守麹常遁走,三郡皆平。诏赐钱百万,袍表千端。

初,冲之西镇,以贼寇方强,故移镇上明,谓江东力弱,正可保固封疆,自守而已。又以将相异宜,自以德望不逮谢安,故委之内相,而四方镇捍,以为己任。又与朱序款密。俄而序没于贼,冲深用愧惋。既而苻坚尽国内侵,冲深以根本为虑,乃遣精锐三千来赴京都。谢安谓三千人不足以为损益,而欲外示闲暇,闻军在近,固不听。报云:“朝廷处分已定,兵革无阙,西籓宜以为防。”时安已遣兄子玄及桓伊等诸军,冲谓不足以为废兴,召佐吏,对之叹曰:“谢安乃有庙堂之量,不闲将略。今大敌垂至,方游谈不暇,虽遣诸不经事少年,众又寡弱,天下事可知,吾其左衽矣!”俄而闻坚破,大勋克举,又知朱序因以得还,冲本疾病,加以惭耻,发病而卒,时年五十七。赠太尉,本官如故,谥曰宣穆。赙钱五十万,布五百匹。

冲性俭素,而谦虚爱士。尝浴后,其妻送以新衣,冲大怒,促令持去。其妻复送之,而谓曰:“衣不经新,何缘得故!”冲笑而服之。命处士南阳刘邻之为长史,邻之不屈,亲往迎之,礼之甚厚。又辟处士长沙邓粲为别驾,备礼尽恭。粲感其好贤,乃起应命。初,郗鉴、庾亮、庾翼临终皆有表,树置亲戚,唯冲独与谢安书云:“妙灵、灵宝尚小,亡兄寄托不终,以此为恨!”言不及私,论者益嘉之。及丧下江陵,士女老幼皆临江瞻送,号哭尽哀。后玄篡位,追赠太傅、宣城王。有七子:嗣、谦、修、崇、弘、羡、怡。

简文帝:晋太宗简文皇帝司马昱(320年―372年9月12日),字道万。东晋第八位皇帝,晋元帝 司马睿幼子,母为简文宣太后郑阿春。

司马昱历经元、明、成、康、穆、哀、废帝七朝,先后封琅玡王、会稽王,累官抚军将军。晋穆帝时,升任抚军大将军、录尚书六条事,与 何充共同辅政。何充逝世后,司马昱总统朝政。他引名士 殷浩等辅政,企图对抗威权日重的桓温,殷浩反为桓温所废。废帝即位后,再次徙封琅玡王,又进位丞相、录尚书事。

太和六年十一月(372年1月),桓温废司马奕,改立司马昱为帝。

在位二年而崩,年五十三。谥号简文皇帝,庙号太宗,葬于高平陵。

司马昱善于清谈,史称“清虚寡欲,尤善玄言”,可谓名副其实的清谈皇帝,在他提倡下,东晋中期前 玄学呈现丰饶的发展。有文集五卷(一作一卷),今已佚。《淳化阁帖》收录有其书法作品《庆赐帖》。

早而岐嶷

司马昱是晋元帝司马睿的幼子,晋明帝司马绍的异母弟,母为郑夫人(即简文宣太后 郑阿春)。司马昱幼年聪慧,深得其父宠爱。当时著名的学者郭璞就评论司马昱说:“振兴晋朝的,一定是这个人。”司马昱成年后,清虚寡欲,擅长玄学。

受封琅玡

永昌元年( 322年)二月,元帝下诏说:“先公武王、先考恭王统治琅邪。父子世代相承,现在嗣位的人还没有立祭祀没有主持,朕常常为此伤心。儿子司马昱仁厚贤明,有智谋气度,可以恭敬地侍奉祖宗,用以慰藉祖宗无尽的恩德。封司马昱为琅邪王,食邑依然是会稽、宣城。”

咸和元年(326年),司马昱的母亲郑阿春去世,当时年仅七岁的司马昱,非常悲伤,所以请求 晋成帝司马衍让自己为母亲服重丧,成帝怜悯他而允许,于咸和三年十二月(328年)徙封司马昱为会稽王,并拜其为散骑常侍。

入朝辅政

咸和九年(334年),迁任右将军,加侍中。

咸康六年(340年),升任抚军将军,兼领 秘书监。

永和元年(345年),因晋穆帝司马聃年幼,便由崇德太后褚蒜子临朝摄政。当时朝廷征皇后之父、卫将军 褚裒入朝想任扬州刺史、录尚书事,但吏部尚书 刘遐、卫将军长史 王胡之劝褚裒道:“会稽王司马昱德行昭著、素负雅望,是国家的 周公,足下应把国政交给他。”褚裒于是坚决推辞,返回藩镇。褚太后便拜司马昱为抚军大将军、录尚书六条事。

当时一同辅政的 何充意图引用 桓温来镇服庾爰之,但丹杨尹 刘惔却认为桓温有不甘为臣的志向,便对司马昱说:“不能让桓温占据地形便利的地方,对他的地位、封号也应当经常贬抑。”于是劝司马昱自己出镇长江上游,让自己任 军司,司马昱不听。刘倓又请求自己前往,也不获准许 ,于是任命桓温为安西将军。

抗衡桓温

永和二年(346年),骠骑将军 何充去世,褚太后命诏司马昱总理朝政。

永和三年(347年),桓温攻灭 成汉。此后,他权威日盛,名声大振,连朝廷对他也惧怕三分。司马昱认为扬州刺史 殷浩素有盛名,朝野对他也推崇佩服,便以他作为心腹,让他参与朝政,想以此与桓温抗衡。从此殷浩与桓温便逐渐开始互相猜忌,彼此间产生了异心。 司马昱在此后大量援引会稽人士及玄学同好进入中央,来制衡桓温。这些人对穆帝、废帝时期对外战争或内政,都产生诸多影响。

永和七年十二月( 352年1月13日),桓温多次请求北伐未获准,于是率军四五万人顺长江而下,驻扎在武昌。朝廷十分恐惧,抚军司马 高崧为司马昱写信责备桓温,他才返回镇地。同年(352年)七月,司马昱升任 司徒,但他推辞不肯担任。

殷浩连年北伐,屡屡被打败,军粮器械消耗殆尽。永和十年(354年),桓温借朝野上下对殷浩的怨愤,趁机上书列举殷浩的罪行,请求将他黜免。司马昱不得已,只得将殷浩贬为 庶人,流放到东阳郡信安县。从此,朝廷内外的大权都集中在桓温手里。

升平二年(358年),当时穆帝已到 始冠之年(二十岁),司马昱欲还政于穆帝,但穆帝不许。

兴宁三年(365年),司马昱听说冠军将军陈祐放弃洛阳,便与桓温在洌洲会面,共同商议征讨事宜。不久,哀帝 司马丕驾崩,此事搁置起来。哀帝崩后,由琅玡王司马奕即位,褚太后以琅邪王 绝嗣为由,再封司马昱为琅邪王,又封司马昱之子司马曜为会稽王。司马昱不肯受封,尽管被封琅玡却未去会稽王之称。

太和元年(366年)十月,司马昱进位丞相、 录尚书事,赐“ 入朝不趋, 赞拜不名, 剑履上殿”的荣誉,又赐 羽葆、 鼓吹及持班剑的武士六十人,司马昱又坚决辞让。

太和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370年),在桓温北伐失败后,司马昱与桓温在涂中会面,共同商议之后的行动。

登基为帝

太和六年十一月十五日(372年1月6日),大司马桓温废司马奕为东海王,并于同日率百官到会稽王府奉迎司马昱,司马昱在朝堂更换服装,戴平顶头巾,穿单衣,面朝东方流涕,叩拜接受皇帝的印玺绶带,即日便即位为帝,改年号咸安。桓温出宫驻留在中堂,命令军队驻守。

乙卯,桓温上奏皇帝请求废黜太宰、武陵王司马晞和他的儿子司马综。

司马昱诏令魏郡太守毛安之帅领他的军队在殿内值宿警卫,改元为咸安。

辛亥日,桓温派弟弟桓秘逼迫新蔡王司马晃到西堂去,逼他说和太宰、武陵王司马晞等人谋反。司马昱对着流泪,桓温把司马晃等人抓起来交付廷尉发落。

当初,皇帝淡泊清虚简傲高贵,历任三朝宰相,桓温平素敬仰害怕他。到了皇帝接见了桓温,对着他悲伤地哭泣,桓温怕得说不出话来。到了这个时候,一些官吏秉承桓温的旨意,上奏请求诛杀武陵王司马晞,皇帝不答应。桓温再三地坚持,皇帝亲自下诏书回答说:“如果晋室国运长久,明公就应该奉行前诏。如果晋室大运已去,那么请让我给圣贤的人让路。”桓温看了,吓得一身冷汗,脸色也变了,便不敢再说。

戊午日,下诏说:“王室多难,穆帝、哀帝过早离开人世,皇统早有变更,帝位没有主人。东海王是皇帝母弟这样亲近的亲属,入朝继承大统,继掌这位多年,昏暗远道,扰乱朝纲,人伦败坏,大祸将要降临,我祖宗的神灵不知寄托何处。皇太后深为皇室基业担忧,及时定下大计。大司马遵循天人意志,协同神明大略,亲自率领王公们,恭敬地承受圣明之命。云雾既已扫除,皇室得以清明,就顾念于朕,继承弘大功业。即使是伊尹安定殷朝,博陆安定汉室,也无法超过。朕以寡薄德行,暂居皇位,实在担心眼光狭隘,不能担负起重任,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成功。思念和千万百姓更新天下,朕决定大赦天下,百姓大宴五天,文武官员品秩增加二等,赏赐孝顺忠贞的人和老弱病残,没有人赡养的,每人五斛大米。”

己未日,赏赐桓温三万军人,每人一匹布,米一斛。

庚申日,加授大司马桓温为丞相,桓温不受。

辛酉日,桓温从白石回来,镇守姑孰。任命冠军将军毛武生都督荆州的沔中、扬州的义城诸军事。

十二月戊子,司马昱下诏书,因为京都的物资储备很多,权且停止一年的运送。

二年春正月辛丑,百济、林邑王各自派使者来进贡地方土特产。

三月丁酉,下诏说:“朕处在宰相的位置上经历了三朝,不能够使时世太平,而海西公更新丧失了德行,差一点倾覆了皇室江山,仰赖着祖宗神灵的恩德,皇太后美德顺应天运,辅弼的忠贤百官全力,因而能够在苍天扫尽荡气,在宇宙照耀着朝阳的光辉。于是托残躯在王公之上,思念着依赖贤臣们,用以矫正朕的过失。振本自末,遏制浮华豪奢,使得清渴分开,胜任的和不胜任的有别,官吏没有不好的政事,士人没有非议,如果没有责罚和资历,那么道德礼仪怎么施行?而且,强大的敌人还没有消灭,劳役还没有停息,除非是军事国政战争祭祀这些要务,那些华美的修饰、繁杂的费用都减省掉。隐退于幽谷里的贤才,随俗沉浮的士人,即使坚持天一样高的志节,隐居于幽深的山谷,想要以高尚的道义,以振兴协同的美誉,哪里比得上自满于山水之间,隐遁在深山幽谷,遵循着匹夫的高洁,却忘记了兼济天下的大义呢?古人不习藉前代贤人,朕因而也对今日怀有虚想。内外百官,各自勤勉地务政,使得善事无不传布,恶事无不上报,让人没有素餐那样的讽刺,我也得到虚心访求之名。”

癸丑日,下诏说:“我继承祖宗的大基业,但是不善于治理国政,害怕不能治理好上天所赋予的事业,振兴祖先的基业,整天担忧,就好像涉过河水一样。全靠辅政大臣们竭尽忠诚,同心合力,内外的大臣们竭尽全力谋划来辅佐,文武百官表现出了不顾自我的节操,希望能长此以往,最终能够普救天下,每当我想到战争还没有停息,国家和人民都疲劳困苦,藩镇有守卫边境的要务,戍守的战士怀有《东山》诗所描述的忧虑,他们有的是在沙场上战斗到老,忠贞劳苦还没有得到奖赏,有的是长久服役,家里却连粮食储备都没有,何尝不是天还没有亮就起床,半夜还顾不上睡觉。我虽然不能够亲自去抚慰和巡视他们,但是我也希望把我的心情传达给他们知道。派遣大使去慰问大司马,并慰问地方长官,到边戍去,宣读诏书,犒劳战士,使他们安心。又按规定赏赐,让他们全都能知道。”

乙卯日,下诏说:“在先前的变故之后,各种物品都不充足,官员们平素的俸禄都很菲薄,这是随时而定的做法。但是在朝中减省膳食,俸禄不能代替劳作,这不是通常的制度。现在购物储备日渐非足,可适当增加俸禄。”

六月,派使者去授拜百济王余句为镇东将军,兼领乐浪太守。

忧愤辞世

桓温常有大志,司马昱虽然登祚,内心却常常不安[2]。先前,灾惑星进入太微,不久海西公就被废黜。到了司马昱登上帝位时,灾惑星又入太微,司马昱非常憎恶此事。当时中书郎郗超当值,司马昱就把他叫进去,对他说“天命的长短,固然是不加考虑的,所以不应再有前些日子的废立的事情了吧!”郗超说:“大司马桓温正在内部巩固江山,对外筹划非常之事,臣下用全家来担保。”到了郗超请求急速探视父亲,司马昱对他说:“请转达我对令尊的问候,国家的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因为我不能用正道来匡正社稷,羞愧之深,语言怎么能表达得出。”于是咏庾阐的诗歌道:“志士为朝廷的危急而痛心,忠臣为君主受辱而悲哀”。最后泪下沾湿了衣襟。

咸安二年七月甲寅(372年9月7日),司马昱因病重召桓温入朝辅政,一天一夜连发四道诏令,桓温都推辞不到。 二十八日(9月12日),司马昱立司马曜为太子。临终前,司马昱写了遗诏,要桓温依周公先例居摄,又写道:“少子可辅者辅之,如不可,君自取之。” 侍中王坦之毁诏,司马昱说:“天下,只是意外得到的,卿又有什么不满呢?”王坦之进谏:“晋室天下,是宣帝( 司马懿)和元帝( 司马睿)的天下,陛下怎么可以把它私自给别人呢[3]?”司马昱于是命王坦之改写遗诏,写道:“家国事都禀报给大司马,如诸葛武侯(诸葛亮)、王丞相( 王导)的旧例。”同日,司马昱在 东堂驾崩,享年五十三岁。十月初八(11月19日),葬于高平陵,庙号太宗,谥号简文皇帝。

轶事典故

宅心仁厚

司马昱任抚军大将军时,所坐床榻上的尘灰不让拂拭,看见上面有老鼠爬过的痕迹,反而认为很好。有位参军看见老鼠白天爬出来,就用手板把它打死了,司马昱露出很不高兴的神色。下属便来弹劾这位参军,简文帝说:“老鼠被打死尚且不能令人忘怀,现在又因为老鼠而伤害到人,岂不是更不应该了吗?”

从公于迈

司马昱任抚军将军时,一次与桓温一同上朝,二人多次互相谦让,要对方走在前面。桓温最后不得已只好在前,于是一面走一面说:“伯也执殳,为王前驱(我手里拿着殳,为王做先驱。)。”司马昱回答说:“这就是所谓的‘无小无大,从公于迈(无论大小臣子,都跟着公出游)’。”

暗室之答

一次,司马昱在暗室里坐着,召桓温进宫,桓温到了,问司马昱在哪里。司马昱回答说:“某在斯(我在这里)。”时人因此认为他有才能。

濠濮间想

司马昱进 华林园游玩,回头对随从说:“令人心领神会的地方不一定在很远,林木蔽空,山水掩映,就自然会产生濠水、濮水上那样悠然自得的想法,觉得鸟兽禽鱼自己会来亲近人。”

一日万机

司马昱任丞相时,一件政务,事情要整年的时间才能批复下来。桓温很担心这太慢了,经常加以劝说鼓励。司马昱说:“一天有成千上万件事,哪里快得了!”

登峰造极

佛经认为摆脱烦恼、修练智慧,就可以成佛。司马昱说:“不知是否就可以达到最高的境界?虽然如此,但道家陶冶修炼的功效,还是不可以抹杀的。”

会稽王痴

名士 王濛曾请求出任东阳太守,但司马昱没有同意,后来他病重,在他临终时,司马昱哀叹说:“我要对不起仲祖(王濛的字)了。”便下令任命他为东阳太守,王濛说:“人们说会稽王痴心,确实痴心。”

镇静自如

司马昱曾与桓温和武陵王 司马晞共坐一辆车,桓温暗中叫人在车前车后敲起鼓来,大喊大叫。仪仗队受惊混乱,司马晞神色惊惶恐惧,要求下车。桓温回看司马昱却镇定自若,满不在乎。后来桓温告诉别人说:“朝廷里仍然有这样的贤能人才。

安石必出

谢安在东山隐居时养着歌女,司马昱说:“安石(谢安的字)一定会出山,他既会与人同乐,也就不得不与人同忧。”

一卦为限

桓温曾聚集许多名士讲解《 周易》,每天解释一卦。司马昱本想去听,一听到是这样讲的就回来了,并说:“卦的内容自然是有难有易,怎么能限定每天讲一卦呢!”

湛若神君

司马昱任丞相时,与谢安一起去看望桓温。当时王珣已经先在桓温那里,桓温对王珣说:“你过去想看看相王,现在可以留在帷幔后面。”两位客人走了以后,桓温问王珣说:“相王究竟怎么样?”王珣说:“相王任丞相,自然像神灵一样清澈,您也是万民的希望,不然,仆射(谢安)怎么会自甘藏拙呢!”

会稽霞举

废帝司马奕即位后,群臣每次早朝,殿堂都还很暗,只有司马昱来了后,他气宇轩昂,才像朝霞高高升起一样。

初不别稻

司马昱看见田里的稻子时不认识,问是什么草,近侍回答是稻子。他回去后,三天没有出门,说:“哪里有依靠它的末梢活命,而不识其根本的呢!”

历史知识普及:前燕。前燕(352年 - 370年)是十六国时代由鲜卑族贵族首领慕容儁所建立的政权,国号为“燕”。全盛时的统治地区包括冀州、兖州、青州、并州、豫州、徐州、幽州等部分。历三世两主,共十八年。

前燕以所在地为战国时燕国旧地,故国号为“燕”。《十六国春秋》始用“前燕”名称,为区别同期的慕容氏诸燕,历史学家遂袭用之。又以王室姓慕容,又称为“慕容燕”,而其他慕容氏诸燕都不用这个称呼,“慕容燕”成为前燕的专称。

337年十一月,辽东公慕容皝自立为燕王。342年,击败了后赵的二十万大军,解除了来自中原的压力,建都在龙城(今辽宁朝阳)。燕王慕容儁四年(352)十一月,慕容儁称帝,建年号元玺,迁都到蓟(今北京西北)。随后的几年前燕平定了北方的局势。357年,定都在邺(今河南安阳北)。前燕幽帝建熙十年(369),枋头战役中吴王慕容垂大败桓温。建熙十一年(370)十一月,前秦灭前燕。

疆域

前燕盛时有今北京、河北、山东和山西、河南、安徽、江苏、辽宁的一部分,西接前秦,与东晋以淮水为界。其疆域“南至汝颖,东尽青齐,西抵崤黾,北守云中”,与关中的前秦平分黄河流域。

幽州,治蓟,统6郡,其中4郡11县在今北京市境:燕郡,治蓟,所领15县中之7县,蓟、军都、昌平、广阳、潞、安乐、狐奴;渔阳郡,所领之1县,渔阳;范阳郡,治琢,其所领8县中之2县,良乡、长乡北部;上谷郡,治沮阳,其所领2县中1县,居庸。

继承制度

历史早期及北方少数民族首领的“兄终弟及”现象,一般解释为母系氏族社会的遗风,这当然还是一个值得继续探讨的问题。以鲜卑为例,最初首领遵照立能的原则推举产生,首领的地位大概及身而止,这一点我们在民主改革前的凉山彝人社会中仍能看到。檀石槐以后鲜卑首领以世传授,部族的凝聚力获得提升,这一时期所出现的兄终弟及,也即立年长君主,或许可以看作是立能传统于特定家族内作用的结果。自慕容廆以来慕容鲜卑逐步改造部落体制而向集权国家迈进,在君位继承上力求确立嫡长子继承制,无疑是受到汉族政权的强烈影响。推崇首领个人能力的部族传统以及列国争强的现实环境,使得慕容燕政权在确立君主嫡长子继承的道路上出现一系列纠葛和冲突,表现为慕容氏家族内部一幕幕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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