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少。”黑衣人打开房门，鞠躬开口。
“怎么样了？”枫亭没有动，声音冷漠。
“收视率超出预期百分之七十。”
滑动着的手指落在手杖上停住，枫亭的动作都滞了一瞬，嘴角又扬起了。
“这就是人性啊。”
话落，枫亭站了起来，杵着手杖打开门走了出去，像是......他本就从黑暗中来，又踏回了黑暗。
聂伦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身体被疼痛肆虐，只觉得身体既痛着，又麻木着......血应该快流光了吧。
啪嗒！
囚室的门应声而开，几个医生护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抬着奇怪的箱子。
聂伦不想理会，以为应当是枫亭又想着开始折磨他了。
医生护士都围着他，为首的医生打开了箱子，里面摆满了明晃晃的手术刀。
“动手。”
“是。”
聂伦闻声睁眼看去，心底冷笑一声。医生护士都带着纯白的人脸形的面具，连声音都是处理过的。
他们的胸前都标着不同的字母，像是代号，为首的那个医生胸前写的正是A。
他本以为麻木的手臂忽然刺痛一下，一个瘦弱的护士给他的手臂上打了针，头脑立马开始昏昏沉沉，身体的痛觉缓和了许多。
麻醉......他们要做什么？应该又是那个人的命令吧。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离自己最近的护士在自己手里塞了些什么东西，护士没有说话，塞好东西握了握他的手，他莫名感觉有些许心安的感觉。
或许是药效的原因，他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医生护士又给他抽走一血袋的血，打了几针奇怪的液体，处理了伤口，把他受伤快废了的小腿也护理得严严实实，顺带给他换了新的白色长衫。
“A医生，这个人......”C护士弱弱地开口，似乎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医生转头一个凌厉的眼神，气氛瞬间凝滞，护士像是想起什么马上害怕地跪下，颤抖着开始双手合掌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求您了！对不起......”
“小心你的命。”
医生冷冷地说了一句，不想多管闲事，在他眼里这个护士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几人收拾好就走了，聂伦身体药性慢慢退去，慢慢握了握手，手里的东西应该是张纸。
那个护士是谁呢？
“把她带过来。”枫亭脸上有些不悦，黑衣人俯首，很快把那个多嘴的护士扛了过来扔在地上。
护士似乎昏了过去，她的面具被取了下来，面庞显得清秀可怜。另一个黑衣人拿来一壶开水，慢慢像浇花一般将水淋在小护士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小护士被烫醒，哀嚎着醒来，痛苦地捂住自己的伤口，眼见被淋过的地方红肿起泡，不小心扯到衣服伤处开始浸起血来。
“教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多嘴的，对不起......”护士狼狈地抓住枫亭的裤脚，被男人一脚踢开。
“脏。”
枫亭语气嫌弃，黑衣人转身打开了墙上一个密柜，从中取出来一把电锯。
护士看见轰轰作响靠近的电锯，眼神开始惊恐，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了。
“教授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新来不久的您就放我一马吧。”
“您......您放过我，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
护士一边恳求一边磕头，磕头那块地方渐渐染上鲜红，但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小护士绝望了，立马站起来似乎还想逃走，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把她牢牢抓住跪在男人面前，举着电锯的黑衣人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手中的电锯慢慢落了下来。
“不要......”
“滋滋滋......”
“啊啊啊啊......”
“啊！！！”
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叫，护士拼命挣扎却被黑衣人死死地按住挣脱不得，电锯稳稳地一点一点地切入她的皮肉，切断了她的手肘，鲜血顿射出来突突流淌。
“嘶......”枫亭眉头轻皱吗“就是聒噪了些。”
黑衣人放下电锯，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手起刀落，一块半截儿冒血的舌头掉落在地上。
“呜呜......呜呜！呜......”
护士一脸痛苦，可是已然说不出话了，嘴里发出呜呜声，往外突突冒血。
“枫亭，你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枫亭挥了挥手，黑衣人都停住手把护士也拖走恭敬地站到一边。
“反正残的你不也要？”
“那是自然。不过这给的人回回都是些半残不残的......”人影渐至，轮廓渐渐明晰，是他。
“阳阳，研究得怎么样了。”枫亭转过椅子正对面前的人，那个人正是许久未现身的阳阳，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还行吧”，阳阳脸上毫无一丝稚气，眼神透着几分寒气，‘人我就带走了’
“嗯。”
阳阳嘴角扯出一抹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把着小护士的两个黑衣人拖着她一起离开了，剩下那个黑衣人也非常熟练地收拾好“现场”，恭敬地站到角落里。
修长的手轻轻敲在桌上，枫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监控器里的聂伦躺在地上睁了眼，转头看向监控器的方向，两个人仿佛在隔屏对视一般。
聂伦的眼里都是不解和些许恨意，枫亭眯着眼解读到聂伦的恨意轻笑一声。
现在就恨了么......可是这点恨意算得了什么呢？枫亭的眼神透过屏幕像是看到了昔日的故人......
夕阳西下，郊区的一栋高楼燃着熊熊大火，浓烟弥漫的地下室里，两个少年在对峙，其中那个白衣少年已经受了重伤，身上都是一道道划痕，鲜血将衣衫染得刺眼。
"刘阳，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放弃吧。"
“这一切都是你......”
“对不起。”
嘭！一声爆炸声响，灰烟四起，受伤的少年已不见了踪影，被炸弹气浪轰飞的另一个少年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枫亭的手渐渐握紧，面色变苍白了些，嘴角的笑容轻微上扬。
聂伦，你背叛我，毁了我的一切，害我家破人亡，我都会一点一滴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