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官俊朗,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尽管病情下人有些狼狈,身上依旧带着贵气。
沈思慕看着他的脸有些出神。
脑海之中忽然就飘进来了傅父的一句话。
“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是啊她配不上他,沈思慕苦笑。
哪怕他们现在离得这样近,也终究不是一路人。
半小时后,他的烧才退了下去,出了一身的汗。
可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他的烧再次发了起来,沈思慕急忙找药喂药。
一夜里,傅以杭的烧发了好几次。
直到清晨五点多钟,他的状态才稳定下来。
折腾了许久,沈思慕没了睡意,也担心傅以杭会再次烧起来。
她干脆洗了把脸,打开了旁边的小灯,拿出了要和王氏集团的合同签下的合同研究了起来。
……
“嗡嗡嗡。”
傅以杭被吵醒,慵懒的睁开眼关上了闹钟。
他翻了个身,就看到了不远处趴在桌上睡着了的沈思慕。
傅以杭的余光很快就注意到,旁边的桌上放着几盒已经打开了的药。
是她照顾了自己一夜?
夜里好几次他感觉浑身热的不行,迷迷糊糊中有人给自己喂了水,他意识不清醒,当时并没有醒过来。
他的眸低闪过心疼。
悄悄起身,走到了她身边。
“思慕?”他轻轻叫了声。
沈思慕没回应,眉头皱着,显然是没睡好。
傅以杭动作缓慢,将她打横抱起。
转身前,他瞥了眼刚刚被她压在身下的合同。
上面的王氏集团很明显。
傅以杭小心的抱着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动作谨慎,生怕会吵醒她。
他为她掖好被子,侧身躺在床上,目光凝在她的脸蛋上。
干净的小脸,给人一种纯真的感觉。
她很漂亮,也很耐看。
所以,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后,她的模样就已经牢牢的记在了他的脑海中。
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傅以杭盯着她,深黑的眼眸变得越发浓稠。
这也是第一次,他可以这样久的看着她。
小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皱的越发的紧,神色不怎么好看。
傅以杭神色波动,不自觉的伸出了手。
他的指尖落在了她的眉心,想要帮她抚平。
就在这时候,沈思慕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睁开了眼。
她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墨黑的眼眸。
沈思慕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
一时间就清醒了,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咳。”傅以杭收回了手,“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他俊冷的脸庞泛着红晕,表情有些尴尬。
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
两人的气氛极具诡异。
沈思慕稍稍缓过神来,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刚刚你的体温已经稳定下来了,傅先生,你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
傅以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多了。”
“那就好。”
沈思慕还是有些担心,将温度计放在了他额前。
上面数字调转,显示的是三十六度五。
“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家庭医生说撑过了这一夜很快就会好了。”沈思慕这才完全放心下来。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匆匆的爬了起来,“我去做饭。”
傅以杭担心着她昨晚没睡好,想帮她请个假,她却坚持不愿意,他才只好作罢。
沈思慕准备好了早餐,匆匆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傅以杭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去找一趟王氏集团的老板。”
“好,傅总。”宋亚顿了顿,“您的病情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昨天晚上,沈父和郑小姐发生了争执,恼怒的要杀了郑小姐,目前人已经被我扣押在郑小姐在的别墅里了。”宋亚道。
昨晚他担心会影响傅以杭的病情,就没有汇报。
“我现在马上过去。”
傅以杭赶到时是十分钟之后。
沈父被绑住了椅子上,嘴也被堵着。
而郑瑶依瘫软在沙发上,哭个不停。
见到傅以杭,她就要扑上去,“以杭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手还没触碰到他,就被傅以杭侧身躲过。
他坐在沙发上,看向宋亚,“发生了什么?”
“以杭哥,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突然就冲出来,说都是我害的她女儿成不了傅家少奶奶,害的他没了钱,所以要杀我泄愤。”郑瑶依梨花带雨的哭着,好不可怜。
“呜呜呜!”
被绑着的沈父拒接挣扎,死死瞪着她。
郑瑶依瑟缩的靠近了些傅以杭,“以杭哥,我害怕。”
“宋亚。”傅以杭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宋亚了然,上前扯掉了沈父嘴里的抹布。
重新获得了自由,沈父开口就骂,“郑瑶依你个贱人,都是你告诉我只要我听你的话,就能给我一大笔钱,你个贱人!”
郑瑶依冷冷看着他,声音却染着怒意,“你胡说什么,我让你听我的话?你有什么让我值得给你一大笔钱去做的?”
郑瑶依咬死了不承认。
她堂堂郑氏集团的千金,怎么可能和这种人沾上关系。
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总归自己也没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在傅以杭抵达前的时间里,她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都是你这个贱人。”沈父被气的无与伦比。
他死盯着她,“既然你想过河拆桥,那就别怪我了,傅总,那张空白支票是这个女人给我的,根本不是思慕!”
“你胡说。”郑瑶依打断他,“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给你支票?之前你已经承认了是你女儿给了你钱,现在又改了口,是因为你怕以杭哥会和你女儿离婚,这分明就是你故意编造的谎言。”
她将脏水都泼给了他。
顺带着,将矛盾点都转移到了沈思慕的头上。
“以杭哥,刚刚他说,是我断了他的财路,让我给他一个亿,当时我不清楚他什么意思,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的财路恐怕是你。”
郑瑶依声音哽咽,可怜又委屈。
而从头到尾,傅以杭都是表情淡淡,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