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两人看不到的时候紧紧攥成拳头,眼底燃烧着浓浓的恨意。
“一起吃吧。”傅以杭将碗筷递到了沈思慕面前。
“郑瑶依是有事所以来找我的,刚刚不小心被端着茶水的员工撞到,所以去洗了个澡。”他面上没多少表情。
沈思慕动作一顿,总觉得他是在对自己解释。
“哦。”她回应。
一顿饭,两人没再有多少交流。
沈思慕没多少胃口,吃了几口就饱了,等到傅以杭吃完,她将碗筷收拾好去了洗手间。
傅以杭默然看着她的动作。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她在刷碗。
做饭刷碗。
看起来再不过正常的家务,可放在沈思慕身上,总是能给他带来很大的温馨感。
这,似乎就是家的感觉。
将她就在身边,只是觉得家里多了一个人罢了。
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沈思慕带给他的,是一个温暖的家。
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下午的时候傅以杭有很多会议,沈思慕没待多久就离开公司,去了医院。
医院那边医生告诉她,母亲的情况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思慕心里一颗悬着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病房里,沈妈妈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她闭着眼睛,睡的很平稳,也难得能睡个这样的好觉。
在沈思慕的记忆之中,妈妈从小被爸爸的事情拖累,总是愁容满面,即便是睡着的时候,也是皱着眉头的。
看着沈妈妈好多了,沈思慕心里也好受多了。
沈思慕在门口站了一会,不想打扰她,悄悄的关门走了出去。
医院里人来人往,电梯更是人爆满,沈思慕干脆走楼梯下了楼。
楼梯间里的人不多。
沈思慕脚步很慢,脑中思考着很多事情。
绝大多数,都是关于傅以杭的。
傅以杭的出现将他们全家解救于水火之中,而自己能回报他的微乎其微。
每当看到沈妈妈,她对于傅以杭的感激愧疚之感就会更加浓烈。
她只能不断的告诉他,自己记着他的恩情。
只是这样报答的话时时刻刻挂在嘴边,说多了会让他不耐烦的。
她究竟该怎么办?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傅以杭的那句以身相许。
可随即,沈思慕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脑海有些混乱。
以致于她并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
在要下四楼时的转弯口时,沈思慕突然感觉背后一道力量推了她一把。
沈思慕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惊叫一声,滚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疼,浑身疼的厉害。
沈思慕瘫软在地上,这是她最大的感受。
意识渐渐迷离,眼前的景象恍恍惚惚。
迷迷糊糊之间,沈思慕好像看到有人匆匆上了楼,那人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疼。
很渴。
她想动身子,却被疼痛牵扯着。
沈思慕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纯白的天花板,再然后,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思慕,你感觉怎么样?”傅以杭簇着眉头,一脸紧张的叫来了医生。
一番检查以后,医生道,“万幸,沈小姐只是皮外伤,只要静静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闻言,傅以杭放下心来。
他扶着她坐了起来,动作很轻,“怎么好好的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沈思慕揉了揉头,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感觉有人推了我,又可能是我自己走神了,摔下去了。”
从楼梯滚落带给她巨大的惊吓,所以在此之前究竟是不是有人推了她,她也不清楚。
傅以杭脸色沉下去了一份。
他按了下床头的呼叫器,“把楼梯间的监控掉出来。”
医院负责人很快带着电脑而来,“傅先生,很抱歉,医院的楼梯间是监控死角,所以我们调来了在楼梯间口的监控视频,请您过目。”
傅以杭冷着脸,将所有的视频看了一遍。
沈思慕也一直在查找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却并没有发现。
视频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在沈思慕被推下楼梯的前后几分钟,并没有人进了楼梯间,在她被推之后,直到医护人员在楼梯间里发现了沈思慕,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傅以杭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愈发难看。
末了,他起身,“我出去下。”
十五层的病房是特殊病房,仅住着沈思慕一个人。
走廊里没什么人,空荡荡的连脚步声都带着回音。
傅以杭去了走廊尽头,站在窗前,拨通了一个电话,“废物,我让你盯着老头子那些人,却还是被他们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私人保镖惊慌,“傅总,您别生气,我的人一直在盯着傅老总派来的人,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什么行动,而且,从前段时间郑小姐经常出入公司之后,傅老总那边已经放松警惕了。”
“今天医院有人推了思慕,好好查一下。”
挂断了电话,傅以杭目光悠长看向窗外。
傅父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在和郑瑶依的事情已经做出了妥协,他不该再有什么举动。
可也说不准他心急着想除掉沈思慕。
在傅以杭的心里,前者的可能性比后者大些。
如果不是傅父,那么会是谁对沈思慕动了手?
傅以杭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没了一身戾气。
他坐在沈思慕的身边,检查着她的伤势,“我会让人查清楚今天的事的。”
“或许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摔了下来。”沈思慕抿着唇,心里也存着疑影。
“还疼吗?”傅以杭视线锁在她额前。
额前青紫一块,鼓起来了一个大包,她皮肤白皙,衬得受伤的位置触目惊心。
沈思慕摇了摇头。
“我会让宋亚帮你请假,这两天就好好在医院休息。”
“不用了。”沈思慕急切道,“医生都说了,我没什么大碍,只要按时上药就好了,不用麻烦请假的。”
她刚刚工作,而且在公司还得罪了人,这时候不该请假的。
沈思慕一再坚持,傅以杭也没再勉强。
在她的要求下,当天晚上两人回了别墅。
第
汽车停在了院中,沈思慕推开车门,一只脚还没落地,人就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
沈思慕惊呼,下意识挣扎道,“傅先生,我可以自己走的。”
“别动。”傅以杭淡淡道,没有丝毫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迈步向前。
沈思慕也只能任由他抱着。
客厅里,管家太太正打扫着卫生,看着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