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输给你这我知道，但是他也没有将那二十万两给你，你哪来的钱？”虞孟妍还是不信，赌约是赢了，但高长恭也不可能这时候给他送钱来，陈然翻起白眼，走了一路就一直问起这有没有钱的事，他昏迷这几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平日里冷冰冰的虞孟妍都唇舌颇多起来。

陈然突然停下回过头道“话我只说一次，我与高长恭赌约事先说好以我麒麟玉为凭证天下只要是大齐的商号我都能拿到钱，你以为我还有工夫托着二十万两银子四处跑动？”说着取下腰间麒麟玉摩挲着，虞孟妍恍然大悟，这个安排着实是好，完全不耽误事！

陈然接着说道“还有，我头疼就不要在我身边絮絮叨叨了，放过我一马成不？”眼角一瞥，在虞孟妍看来居然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看向陈然虽然一直笑着可状态依旧不好，有些难为情早晓得就要他在店内歇息，总比现在胡闹的好。

陈然拉着虞孟妍一路小跑到了城中北齐银号，冬日里来银号办事的人很少，来去匆匆这么冷的天谁也不乐意在外多待，两人径直走到窗口，伙计头也不抬“取现银一到四号窗，存银五号、六号窗！”陈然看了看窗口上写着“接待”二字。

“叫你们老板来吧！”陈然取下麒麟玉丢与他“告诉他，半柱香不见人，我就把他头拧下来！”装腔作势，怒目凝眉，虞孟妍失声想笑，这陈然还是这般不讲道理的说辞，那名伙计接过麒麟玉，反复观摩后一拱手连忙向后堂而去，不一会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胖子连忙跑出来，边跑边喊“那位爷呢！，小世子在哪里？”

银号里被这一声吓得不轻，这老板口里一边叫着爷一边叫着小世子，莫非银号里来了大人物，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

伙计引着老板到了陈然身边躬身在一旁不敢做声！老板笑眯眯看着眼前男女心里也大体知晓了两人身份没想到居然小世子没有离开东海就罢了，坊间说起重伤不治，现在看来除了精神差点其他与常人无异。

老板拱手施礼道“世子殿下，请往雅间里聊！”陈然一皱眉，老板心道坏事，只怕这位爷要银子要的急根本没时间跟自己瞎扯立马会意“世子殿下，莫急，您告诉我数目，我立马要人去取，绝对不当误您的事！”

陈然刚想发火，这老板倒是反应快，一摆手坐下一旁椅子上“一千两现银，只要碎银子不要官号银，三千两银票，北周商号最好！”

老板连连点头反过头怒喝“愣着干嘛，立马去取，半柱香！”活计听言立马去库房，不一会就拿钱出来，老板拿过一张凭据陈然摁了手印，拿了钱出了银号，老板看了许久，活计问道“老板，这小世子怎么还在东海？”

老板沉然道“不必理会那么多，将消息上报王爷就是！”

“陈然，你说脑袋瓜怎么长得？怎么这么灵光”陈然出门就塞了一把碎银子给她，一路上说起潘缪那几人如何吃穷她，刚开始还有些推辞，陈然见势执拗不过“九出十三归便是，算我借你的还不行？”虞孟妍这才收下，陈然就这么带着她在东海城里毫无目的的闲逛，手里拿着不少风味小吃，说着说着就到了一处裁缝店。

敲了敲虞孟妍道“刚在店里也不见你有其它衣物，买？”

虞孟妍一瞥眸子有些犹豫，别说这衣物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本想自己买来着，奈何潘缪师徒那番吃喝现在穷的叮当响，可要是陈然买又不想欠着，看着眼前人支支吾吾起来“买？晚些我日后还你？”

“日后？”陈然邪魅一笑，看的虞孟妍更加不理解，陈然又嘿嘿一笑“你怎么这么不矜持！”

.....

“陈然！你个登徒子！！！！”

陈然笑得更加诡异，上下打量着她，看的她一阵不爽！想起店里那香艳场景陈然心神飘荡，那热血喷张的一幕，难以让人忘怀。

“好了，买了就请我喝酒去，不也无事嘛！”陈然淡淡道。

依旧是买了身红色衣裳，在店里转了一圈问道“好看？”

卿本佳人，风姿绰约，倩影婉转印入心里，怔怔出神！虞孟妍俏脸一红再问“到底好不好看？”

“好...好看！”说话的陈然都开始结巴起来，眼前的红衣女子，从第一次见心里那抹红色早就挥之不去，终于有机会能同她在一起，人就在身边，年少时读书时的梦想正在一一实现。

陈然咳了咳“走，喝酒去！”

虞孟妍心情大好“走！”

两人不知何时挽着双手同行上了酒楼，特地要了靠外的一处楼台，酒楼活计们端来几盆炭火，陈然拿着酒壶站起身靠在栏杆上慢悠悠喝着，虞孟妍吃了些问道“你出身王府，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怎么偏偏瞧上我了？”

“那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虞孟妍一怔，这话问的她不知如何回答，陈然转身看向楼外海面，寒风刺骨海浪声声“我见过不少女子，她们都很好，我出身王府不管做什么都有老爹老哥管着，了不起王兄王嫂也会擦屁股，呵呵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

话说完有些感伤，虞孟妍不解，可是看着陈然神伤的样子也不知从何安慰，陈然道“我要的就想脱离江湖喧嚣，王朝事也不想管了，去那塞外走走看看！”

虞孟妍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问的不是这个！”

陈然慨然长笑“哈哈，有关系，如果我在乎这些被这些事缠上我这辈子都没办法与你去看看关外天际，你我出身没办法选择，所背负很多！”

虞孟妍突然明白陈然到底要说的意思，她也是有很多无奈，这么拼命练剑为了是家族有毅力武林的资本，他要做，是为的王朝不背倾覆！其实是一码事而已。

“这次来东海我好像懂了我师叔为什么选我为那秉承气运之人！”

虞孟妍大惊连忙说道“你知道了？那是为何？”

陈然道“他也不是说硬要选我，只是我在金楼最后三人里最无关紧要，最不会直接影响大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死一个类似我王兄的人，你说哪个结果会天下大乱？”

虞孟妍点点头，虽然没有直接说明那谶语里写的他名字到底为何，但是想来这话没错，若是他死了，了不起一个王爷儿子，可若是陈蒨死了南陈必然会陷入混乱，若是潘缪死了西域佛道肯定会疯狂报复，那白马之战只怕会卷土从来再来一次，到时不管是庙堂倾覆，还是血染武林都不是最好结局，陈然能这么想都是出乎她意料，最少没有因为这些扰乱心神，引以为傲。

“所以，那日我在那楼上见到你，虽然不晓得之后之事，但最少我知晓去那塞外要带你就好，哪晓得你半点面子不给，书上说的一见如故的眼缘是没有的，只能我死皮赖脸待在你身边！”

说完陈然摸摸鼻梁笑了笑，虞孟妍没好气道“你倒是想的简单，那塞外想去就能去一般，先不说其他单说这塞外现在也不太平，去了就你这五品高手，怕不是到头来还要我护着！”

陈然径直走到虞孟妍，陈然逼近一步虞孟妍就退一步“你想干嘛！”虞孟妍大惊失色，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陈然莫非....

“若是真到那一天，你护不护我？”陈然问道。

虞孟妍思前想后忽然陈然贴近来，瞧的她满脸通红，刚还被寒风吹得浑身冰冷的她，这一瞬浑身发烫，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陈然突然一收“算了，不护就不护！”

虞孟妍道“我没有说不护，可你得努力呀，我不在怎么办？”

.....

虞孟妍这话一说自己微微一愣，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话会在她嘴里说出来，陈然拉过她的手稍稍心惊之余缓缓道“那日见过你，就忘不了，不管如和你我忙完了，就去做我们想做的！”

虞孟妍红着脸点点头，试着靠在陈然肩上，刚动猛喝“谁，出来！”

“哎哟”

楼台外门口几人鬼鬼祟祟，潘缪见虞孟妍识破，一脚把燕贞踹了出去！

“为师不是说了嘛，偷听偷看小人所为”

燕贞刚想解释，王无邪正色道“就是，小师弟，怎么这般没有正行？”这一瞬燕贞欲哭无泪，偷听这事还是潘缪提议，转手就把他卖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虞孟妍见状挣开陈然的手俏脸更红了些，耳根都红的不像话，喜穿红衣的虞孟妍与红衣融为一体，像极了女儿家的唇红！

陈然心有不甘看着这些人有的人说有些不认识，有些无奈“既然来了，要不吃些？”试探下问后，潘缪高呼“就等你这话了！”

“小二，把你们店里所有的菜再来一轮！酒就给我往最贵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