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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剑炽
萧衫
奇幻 类型2019-11-22 首发时间57.7万 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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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鼓盆而歌 「弟子」mmmyw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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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烟雨和诗
作者:萧衫本章字数:3922更新时间:2020-03-01 19:10:40

大秦圣历3016年,扬州,北固山,北固楼。

正是三月时节,烟雨如织,满城桃花如雪。

已近正午时分,也不见小厮扫去北固楼中的满地落叶。寻常日子,这里可是一尘不染的。

“门主,离诗会只有不到两刻钟了,再不开始,恐怕误了时辰”一个绿衣女子,躬身而立于一袭白衣之后,容貌姣好实属世间少有,“况且,为了一个下人,让满门俊秀立于细雨之下半个多时辰,传出去恐有非议呀。”

白衣女子站在楼台的栏杆旁,双目空灵的看着远处的青山云霭,并为作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他还没来吗。”

“他一介布衣,出身贫寒,这种场合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来的,门主又何苦如此青眼于他。要我说,就凭门主多番邀请,而他再三拒绝,就该将他扫地出门。”绿衣女子一想起那个臭扫地的目空一起的眼神就格外来气,不免的多说了几句。

“绿衣,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怎么能以外在判断一个人呢?下次不准再这么说了!”见门主颇有愠色,绿衣赶忙噤声,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白衣女子倒也没有过多追究,转过身道:“既然如此也不好多等,你让他们进来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

北固山位于扬州之东,立山临海,气势雄奇。至于与之对立的南屏山,相比之下就矮了不知几头了。

山矮也就罢了,山上的人气更是少的可怜,与北固楼相比,用鸟不拉屎形容也并不过分。

南屏山上,只有一座布满岁月痕迹的书楼,书楼之上遍布的爬山虎,已经掩去它原本的风光。楼中藏书倒是依旧完好,内容也包涵万千,只是早已为世人不屑,久而久之,此处便为世人遗忘了。

可是此刻,却有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安静的坐于三尺长案之前,安静的品读着皱的不成样子的古籍。

少年虽然刚毅不失清秀,但也不算太过丰神如玉,此刻最显眼的还要数他面前的一个半人高的葫芦。葫芦通体漆黑,并无一丝杂色,只是盖子却是白玉仿成的一个钮,活生生的与真藤一般无二,雕工十分精湛,绝非凡品。

虽然早上烤好的红薯已然冰冷,但少年依旧在读完一本书后吃的如同珍馐,吃完之后,又猛呷一口葫芦中的烈酒,脸上瞬间涌上红意。

不知何时,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出现在少年身后,小心翼翼的拿起拨片将油灯挑亮了些:“烟雨昏暗,六合如夜,不把灯挑亮些,读书可费神伤眼呐,你现在不觉得,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眼神不济是多么痛苦了。”

少年吓了一跳,转眼看到是书楼老吏,才松了口气道:“墨老头,你说你走路怎么没声啊,还有你眼睛到底瞎没瞎,怎么一下子就拨中了灯芯?!”

老头满脸皱纹,双目紧闭,故意假模假式的说道:“岂不闻千年暗室,一灯即明;心藏一眼,无物不亮乎?”

“哟,不得了啊。”少年与墨老头相处月余,已经熟悉的很,加之少年本身性格洒脱,倒也毫不拘谨,“我这人只尊重两种人,一种是历经世事沧桑而深邃的老人,一种是阅尽万卷藏书而深刻的读书人,你却是合二为一的老读书人。就为这,我今晚就必须弄几只鱼孝敬孝敬您老!”

少年说完,将剩下的半块地瓜囫囵塞进了口中,站了起来,狠狠的伸了一下懒腰:“走走走,捉鱼去,您想吃烤鱼啊还是蒸鱼啊?”

“鱼我是吃腻了,我能不能喝点葫芦里的酒啊,我闻着可香哩。”老头为老不尊,毫不客气的说到。

“你看看,又提这件事,都说了多少回了,我这壶酒是老家的童养媳给我酿的,就带了这一壶,喝完了就没了。况且我答应过她,等我喝完这壶酒,就得进入一品乾门,然后风风光光的娶她过门,我可不想这么早结婚,我毕竟还未成年呐。”说完,少年背起半人高的葫芦,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诶,诶,你这小屁孩,那你不喝不就完了嘛,再说了,就你一天到晚的看这歪门邪道的书,想进个八品兑门都难吧。”墨老头听少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笑着摇了摇头,将案上的书合了回去,精准的插回书架的原来位置,“《万兽纲目》,书是好书啊,可惜这世上已无异兽,也活该你在此蒙尘。只是这少年为何爱看此类无用之书呢?今晚必须得查问查问,可不要奸细才好。”

……

北固楼中,狼尾长毫、金花细笺、錾龙端砚都已布置于紫檀翘头案上,每个案头的一炉古色古香的铜鼎燃着熏香,香气氤氲之下,整个北固楼都在霸气之外更添了几分雅致。

三十来位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毕恭毕敬的坐于案后,静静的等待着门主的出现,不敢发出一丝异响。只有一个穿着华贵,头顶金冠的少年坐姿随意,焦急的左顾右盼。

“绿衣,什么情况啊。墨溪怎么还不来?就算她再忙,提早半刻钟到也是应该的嘛,我等可都是在楼外晾了半个多时辰呀。再说我毕竟是三皇子,地位身份也不比墨溪这个墨家巽门门主低吧,她这个样子也太不把我和诸位才俊当回事了吧!”金冠少年等不及,站起来对着站在众人之前的绿意责问到。

“你在外确是三皇子,在此地不过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岂能直呼门主名讳?难道拜入巽门之时不曾背过弟子规吗?”绿衣从小跟随门主,感情深厚,见有人口吐不敬之词,立刻维护道。

“可笑,墨家难道真的如此败落了吗?一介丫鬟也敢这样和我说话,岂不知道世上还有尊卑二字,要不是看在墨溪面子上,此时就要你命丧当场!”三皇子秦澈有些气急败坏的怒道。

秦澈刚想继续开口训斥,巽门门主墨溪从屏风后走出,略带笑意的说道:“绿衣从小伴我长大,性子确是急了些,还请雍王殿下勿怪。”

秦澈见墨溪聘婷而至,眼中的欲望简直要满出来,一脸讨好的靠近过去,讨好的说到:“墨溪哪里话,我怎么会怪你的丫鬟呢。”

墨溪这时却将笑意换上了严肃的神情,说到:“不过,绿衣的话虽然语气急了些,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在这里,我们只是师生,并没有其他任何关系。往后,还是称我为门主。”

说罢,墨溪转身离开,也不管秦澈反应,径直坐会众人之前的圈椅之上。秦澈见此情况,又尴尬又愤怒,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猛的一挥衣袖,恨恨的坐会自己的案后,心中恨恨的忖道:“你别得意,等我此次取得诗会头名,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夫为妻纲!”

三年前,墨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便力挫同辈代替墨家巽门参加杏坛论道。面对天下奇才与宏学硕儒,以一篇《见真》为世人所重,公推为六品巽门第一,圣帝更是钦点墨溪为墨家巽门门主,使之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门人。

但墨溪并没有一丝开心,反而求圣帝收回成命。而原因只是因为,这个恩典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必须嫁给三皇子秦澈。

但不管墨溪如何推辞,圣帝只是不允。眼看天子一怒,无人可担,墨溪只好退而求其次,推脱选夫,首重才华,所以秦澈必须取得自己的肯定才行。

肯定二字,本是虚词,主动权并不在秦澈手中。

圣帝听完,便看穿了墨溪的小心思。但圣帝不但不怒,反而笑着夸墨溪机灵,并且同意了墨溪的要求,从此这门亲事便定了下来。

墨溪以为圣帝只不过找了个台阶就坡下驴,但没想到秦澈为了这个天下第一的聪明人,天下第二的美人,居然不做万人羡艳的皇子,反而孤身拜入墨家巽门求学。这三年来,秦澈倒也颇有长进,从一个纨绔子弟成长为胸中颇有沟壑的韬略之士。

今年开春以来,墨溪心中越来越不安起来。因为她忽然发现,秦澈的实力恐怕将在今年的春分诗会中拔得头筹。那时候,自己就不得不亲口封他为巽门诗会头名,这样岂不就是肯定了他,那……,墨溪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臭扫地的,叫你来你不来,要是今天秦澈取了头名,我非得让你知道本姑娘的铁拳的味道。”

“门主……门主”绿衣用手肘顶了顶墨溪,将她的心思拉回了北固楼,“门主,时辰到了。”

墨溪自觉失态,赶紧清了清嗓子,端正了身子说到:“春分诗会,乃是墨家千年以来的传统,为的就是送别秋冬的肃杀之气,同时迎接万象归新的到来,今日扬州万里桃花盛开,此处烟雨如幕,长风如刀,风景甲于天下,也值得咏诗为乐。我看,今年的诗会,就以”烟雨“和”刀剑“二词为眼吧。”说完,墨溪转头示意绿衣点香。

香长三寸,燃尽恰需一刻钟。一刻钟作出一首诗,诗中还必须带着两个截然相反的诗眼,难度不可谓不高。

香燃起来之时,众人纷纷拿起笔来,蹙起眉头,开始搜肠刮肚。但秦澈反而不见一丝慌张,只是拿着毛笔,细细的摘去笔尖的杂毛。

香还只剩一寸之时,秦澈终于动笔,在笺上写下几行疏狂的行草,笔力雄健,颇有大家之气。

香尽之时,绿衣逐一收起众人案前的诗笺,将之点清,当众一篇篇朗读起来。

前面的诗作,倒是平淡无奇,纵使偶有佳句,也是瑜不掩瑕,难称佳作。

直到绿衣读到最后一首:

风雷莽苍苍,

烟雨暗千江。

九派流华夏,

一剑开新疆。

众人听罢,尽皆叹服。

就连墨溪也惊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果然发生了。

秦澈笑意横生,径直站起:”我想,我取头筹,大家都没有异议了吧,还请门主下令。“

秦澈故意将门主二字咬的格外清晰,明显是在炫耀自己即将不再和她只有师生关系了。

墨溪又惊又怒之下,竟然有些手抖,思忖片刻,下定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墨家巽门有一座南屏山,山中有一下扫地的下人,几日前递给我一本诗集,其中有一首七律,正合此眼,且待我读来于你们听一听吧。”

秦澈听此,怒斥此举节外生枝,更不和诗会需当场作诗的规定。

但墨溪却置之不理,独自诵道:

顽石无意藏野径,日夜闲情抱幽云。

一朝雷霆风波起,万里烟雨红尘凝。

凡心仗剑磨棱角,血衣着身炼铁心。

今日淬之试霜寒,问君可有事不平?

墨溪读罢,众人只觉此诗意境高远,韵律和谐,堪称一流,不知高出秦澈之诗几何。

秦澈怒不可遏,正待发作,墨溪却先一步道:“秦澈之诗,自然诗会头名,但还难称第一流之高品。但此诗不过诗南屏山房一扫地小厮所做,却胜过在座各位饱学之士。看来大家还需努力啊。”

墨溪此语,滴水不漏,在勉励众人之时,也暗示秦澈的水平并不能达到让自己肯定的地步。这样一来,既不用违规,也堵住了秦澈的嘴。

秦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开口,片刻之后,怒然踏出烟雨楼,消失在无边雨幕之中。

……

南屏山中的桃林中藏着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水清澈冰凉,有一少年背着葫芦,带着斗笠,执着鱼竿,双目空洞的望着溪潭,眉间流露出一股掩饰的很巧妙的忧伤。

他不知道,他已经卷入了庙堂和江湖的万丈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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