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没人要走的吗?”
见没人动,古羽面带笑容的问道。
还是没人动,确实是不敢,生怕一个行差踏错,那就如同周敢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毕竟,刚才他们就走差错了一步。
好在这个空降的古将军毁了文书,没有计较。
若是再有差错,后果那真是不敢想象。
“好,看来诸位都是想与江州共存亡了!”
众官吏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同声大喝:“我等愿与江州共存亡!”
古羽振奋的一挥手,朗声道:“好!诸位有此决心,古某甚为欣慰。传到京城,陛下定然也会欣慰!此番只要抵挡住淮南叛军,古某定当为诸位请功!”
“多谢古将军!”
“好了,诸位都累了,回去安歇吧。”
“是,我等告退。”
大小官吏们飞快的退走了,唯有张大清和另外一个中年人留了下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掌握了江州军六千兵力的参将刘腾。
此人,也是刚才寥寥几个没有签字的人之一。
“这位想必就是刘腾刘将军了。”
古羽看着那中年人,笑道。
“卑职刘腾,参见古将军!”
刘腾唰的跪了下来,对古羽行大礼。
古羽连忙一伸手,趁他还没跪下去之前,将他扶起来。
“刘将军威武不屈,坚守己心,古某佩服!当不得如此行大礼,快快起来!”
刘腾眼中光芒一闪,道:“古将军,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等何人签字了!”
古羽笑笑,并没有明说,而是道:“刘将军,张副将虽然武勇,但行军打仗经验尚有不足,这江州军能倚仗的,还要全赖刘将军啊!”
“古将军谬赞了,有古将军在,江州军才是真的有了主心骨。卑职愿全力辅佐将军,抵挡叛军!”
古羽眼中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意,道:“那好,抵挡叛军事不宜迟,我等商议一下,该如何应对目前的危局吧。”
张大清点点头,道:“古将军,眼下叛军势大,我等是该早作打算。”
“不错。江州城虽然城池高大,有着易守难攻的称号。但是也是因为江州城西有望远城以为犄角,南有南沙江为屏障,只要固守东面,便能暂时保江州不失。不过,若是叛军绕道江定城,另外派军渡过南沙江攻取望远城,将江州城团团围住,江州城就算再易守难攻,也无法撑住。所以,必须要早作打算才是!”刘腾跟着说道。
古羽沉声道:“江州守军只有一万九千人,而叛军已经聚集了五万兵马,并且这一路在还不停的集结叛军,号称十万大军。江州的兵力太少,若是固守,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张大清和刘腾都明白这个道理,闻言也都是一叹。
“张大人,刘将军,今日天色已晚,两位也累了。明日一早,还望两位召集众将,我等集思广益,共同商议如何抵抗叛军。”
张大清和刘腾两人觉得是这个理,点头称是。
转眼第二天,古羽从江州军营之中醒来。
经过昨晚一个晚上张沐先和刘腾的整顿,周敢部众全都被打散进张沐先和刘腾部众之中。
随着古羽起来,整个军营也迅速激活,张沐先和刘腾领着一众将士进入议事厅,拜见古羽。
与此同时,张大清也领着一众文官过来,入了厅中。
接着,便是整个江州最为核心的力量,在古羽的主导下,开始就江州防务工作进行议事。
这一讨论,就是一整个上午。
经过昨晚的一事,江州核心人员虽然依然心有余悸,但是士气回升了许多,人心也稳定了许多。
唯一要说还有不安分的分子,怕只有吴文素这个通判了。
对于此人,古羽从昨晚到今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吴文素虽然心里很怕,但是见古羽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这心也就稍稍安定了几分。
现在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而且还要极力的将心底的仇恨隐藏起来。
是以,他也表现得如其他人一般,上下同心,共抗叛军。
这一上午的讨论初步制定了镇守江州的策略。
由张沐先领七千兵马镇守望远城,防止叛军从西边攻打江州城。
由刘腾领五千精锐在南沙江北岸打援,干扰叛军渡江。
剩下的七千兵马,则固守江州城,特别是东面,防止敌军派先遣部队袭扰。
至于防务期间,需要的物资供给、人员调配等,由张大清领着江州大小官吏协调安排。
这初步的安排做好之后,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实施就行了。
……
“三天了!江将军,整整三天了,我们还要在此地等到什么时候?”
江州城外那处密林中,一干北府军将士气急败坏的找上江长帆。
此时,已经是他们在这密林中驻扎第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们这三千大军一直待在这密林中,哪里也去不得。
而经过这三天的消耗,他们随身所携带的干粮已经不多了。
也就是这密林中有溪流,不然他们恐怕早已经渴死在这密林中。
可就算是有水流,他们白天也不能生火做饭,怕有炊烟引起动静。
也就在后半夜的时候生一次火,然后管第二天一个白天。
现在这三天过去,吃也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随身带的食物也即将告罄。
而他们的耐心,也所剩无几了。
所以,这一大早,这些人觉得再不能这般干耗下去,必须得做点什么。
江长帆脸色很是难看,他心里也很不爽,也早已经受够了。
可是,他不能发作。
古羽不再,他可以说是这群北府军最高长官,他要是表现得和那些大头兵一样,那北府军就混乱了。
“诸位,古将军还没下命令过来,我等暂时还不能离开此地。”江长帆极力耐着性子道。
“江将军,那毛头小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寻欢作乐呢,哪里还记得我们?我们随身带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将士们的士气也快磨没了。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我们北府军还如何支援江州?”
江长帆愕然,道:“诸位,再等等吧。”
“将军!等不得了,这般没有目的的等下去,就算我等答应,将士们也不答应了!将军,不若派人先进城去,打探打探情况?”
”不可!”江长帆大喝一声,“古将军严令任何人不得离开,更不得入城,否则杀无赦!”
“江将军!那纨绔小子已经都不管我等了,我等还死守着他的命令,万一江州有难,我等岂不是大罪人了?”
江长帆脸色急速变幻,半晌还是摇摇头:“不可,北府军的军魂素来是服从命令。我等此番若是违抗命令,岂不是将北府军的军魂都给丢了?不可,不可……”
众人愕然,见劝不动江长帆,虽然满脸不甘,但也都只能长叹一声不再劝说。
……
江州城中,城南军营,古羽正在检视临时充调而来的民兵的训练情况。
这三天,古羽还是觉得兵员不足,特地抽调民兵进行补充。
这些民兵当然顶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守守城池还是可以的。
这三天,除了训练民兵以外,古羽也安排了斥候随时注意叛军的动向。
这段纲的叛军很是张扬,从淮州兴华出发,过仓户小道,一路上所经过的城镇村庄,全部劫掠一空。
投向他们叛军的,编入叛军之中;不降的,惨遭杀戮。
他们这行径如此张狂,自然全都落入了斥候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