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别，那也是个苦命姑娘。”凡似玉劝他。

“现在可不是什么姑娘，就是个害人的鬼东西。啧啧啧，它冲了朗的阳，今晚上肯定又要来，我今天就把她逮住，这地方也不探了，直接端掉。”

“你刚刚还问是不是太宠那只小狗了，唔看起来没有反省的意思啊。”凡似玉看霁老毛病犯了，提醒。

霁：“... ...”

“这样，唔明天我来带他再探一次，去找这玩意儿的依附物，后天再解决，怎么样？唔反正要一锅端，也要找到具体的老巢，明天我带他去，保证完全不宠。再这样下去野狗就要成宠物狗了唔。”凡似玉总结。

“说谁野狗呢！？”霁伸手就掐他大腿，这里掐起来痛。

凡似玉连忙避开求饶：“唔我错了。不是野狗不是... ...你能不能爱护一下我这个珍稀物种？”

“切，朗比你珍稀。神仙天上一大堆，混血儿可只有朗一只... ...明天你带他去吧，千万护好了，不过蹭掉一点皮这种的还是可以接受... ...”霁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估计在自我反省。

“我知道啦。一天天就你事情多。唔。”凡似玉冷漠道。

与此同时，秦朗在那边坐得好好的，旁边几个小朋友就伸个头盯着他，一副想过来又不敢的样子。

“怎么了？”秦朗问他们。

“哥哥说你可以变成狗，是真的吗？”一个脸脏兮兮的小男孩连忙问。

“... ...假的。”秦朗满脸笑容说。

“诶，那你可以变成其他什么吗？”小男孩一脸失望问。

“... ...我可以变成能直接生吞你的动物。”秦朗道，但是现在的小孩子一点也不怕人。小男孩笑：“骗人，你肯定可以变成狗，那个哥哥说了的。”

“信他还是信我？”秦朗真诚地盯着这个小屁孩，但是对方不吃这套：“当然信哥哥啦，我又不认识你。”

“你跟他很熟吗？不过才认识一会儿而已哼。”秦朗不开心了。

“哥哥人很好，跟你不一样哼。”小男孩做了个鬼脸，转身正想跑就被后面的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姑娘拦住了：“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小男孩被逮住，就愁眉苦脸的转过来，不情不愿道：“对不起。”

“认真点！”姑娘不打算放过他。

“哥哥对不起！”小男孩立刻站直了大声道，周围的小孩子都笑了起来。

“行了，一边玩去，不要打扰哥哥们知道吗？”

小孩子被打发走了，姑娘自己坐到秦朗旁边。

“我叫徐静，你叫什么？”

“秦未雨。”秦朗回答。

“未雨？就是没有下雨的意思？”

“呃，对。”

“你名字真有意思... ...”然后两个人就在这闷着，秦朗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心里纳闷着。

终于徐静忍不住问：“你们都是道士吗？”

“... ...差不多，如果你想问那边的事情的话... ...你还是别问比较好。”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梓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她就算死了也不会变成害人的东西的。”徐静信誓旦旦地说。

“人死了之后是没有生前的记忆的，生前是个好人死之后是个什么都不一定了。”秦朗道，但他其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学术上的错误一定要纠正一下。殊不知把女孩子心里想的多么美好的局面给无情地打破掉。

“哦... ...那你们都是怎么抓鬼的？你们会伤害她吗？”徐静接着问。

“我们... ...送他们去投胎，重新做人。”大概吧，大部分是这样的，至于霁之前说什么一并处理了就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都不是坏人... ...你们也不是。要是你们欺负他们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徐静偷笑。

秦朗看她一眼，发现她居然脸红了，当时脑子就抽，直接问：“你脸红什么？”

“什、脸红了吗我？哈哈，太、太久没晒太阳了哈哈... ...我们好久都没有看到太阳了，你们才来就给我们带来了太阳。真、真的很感谢你们... ...”徐静脸越来越红，最后小声道，“其实，父亲说你们的恩德我们报不了，想让我们嫁给... ...但、但是是道士的话，就、就不能结婚的，对吧！”

秦朗：不是很懂你们人类的报恩方式。

“不用，就算你们... ...”就算你们想嫁我们不会娶的，谁这么随便就来个老婆，又没什么用。秦朗本来打算这么说，但是被突然出现的霁打断。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我们当然很稀罕，”霁一把从后面揽住秦朗的肩头，一边使劲揉他头发以便让他闭嘴打断直男发言，一边道，“不过我们三个很穷的，而且还不是这边的人，跟了我们的话以后就再回不来了。而且小姐姐不愿意，我们当然不能强求。小姐姐们还是等这件事过了，好好生活，找个喜欢自己的，自己也喜欢的共度余生比较好。”

看到另外一个人又过来了，徐静脸都可以煮鸡蛋了，就仓促地嗯了两声，以示回答。

秦朗拍掉霁不安分的手，瞪了他一眼。霁委屈地在他耳边来了句：“这是你欠我的，刚才不还掐我脸吗！？”

“就一下，你都揉了多久了！”秦朗小声还嘴。

“那、那个，你们聊，我先回去了。”姑娘捂着脸站起来，踏着小碎步就溜达走了。

“待会见。”霁打招呼。

“欸，刚才你们背着我说啥呢？”秦朗一捅霁。

霁放开他，往旁边移了移：“明天玉带你进去找找阿梓在哪里死的，有没有附着物。我轮休嘿嘿。”

“那为毛不能我轮休... ...”

“你个懒棒！跟着玉的话，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没什么把握的事不要自己抗，还有不要离他太远了，不然有什么危险来不及反应。实在觉得顶不住了就快跑，别管他。他不会有事的，最后实在跑不掉，再放火。你还不太能控制，如果阿梓用阴气引导火，可能会烧到玉，或者直接把火引到这边来，不到最后不要随便用！还有，安全起见... ...”

“你比我妈还要能唠叨... ...跟着凡似玉也没有那么不安全吧... ...”

“我当然要把你妈那份一起唠叨完。好好听着，”霁摸出戒指，取出一道符，“这是匿气用的，你贴上鬼有一段时间会看不见... ...不对，准确来讲是感知不到你。有什么突发情况就给自己贴上，贴胸口上，给它输入法力就行了。像刚才那样，你拿出来贴上，直接从它身边走它都不会知道。时间大概只有三分钟，应该够你回来。”

霁把符交给秦朗，秦朗收了起来。

“这里只有一条路，可别被迷了眼。到时候自己硬要撞墙，玉拉着你，你还要觉得是他被附身了，那场面就好玩了。以后如果有什么要探鬼的事情，最好一个人去，这个时候同伴被控制了才是最吓人的。知道吗？”

秦朗点头，示意他明白OK没问题。

霁又唠叨了会儿，感觉实在没什么好讲的了，道：“以后跟人家说话委婉点，别像刚刚那样不过脑子。”

“啊，我过了脑子的啊。”秦朗听得焉耷耷的，现在终于可以插句嘴了。

“笨蛋，就算拒绝，也要一边夸人家一边拒绝嘛。而且要重复拒绝，不然会让人觉得你欲拒还迎... ...之类的。”啊，我在说啥。霁锤了锤自己脑壳，站起来把秦朗刚想发问的嘴堵上了：“我去打水，你再晒会儿吧。”

“... ...哦，好。”

“对了，今晚上阿梓还要来找你，你抗住啊。”

“哦... ...！等、”

霁没搭理，直接走了，到人家后院子那边唯一有点水的井口打水去了。

这个人为什么把重要的事情放到最后，而且还是一副“只是件小事”的口气。太可怕了，你们俩个不害怕，我害怕啊！谁会希望一个女鬼每晚来找自己啊！

等等，昨晚上他好像看到了两个鬼，一个在后面抱着他没看到脸的是阿梓，但是另外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是谁，也没看见脸。当然，看见脸也不会认识... ...啊啊啊，肯定是那两个一直在说阿梓长得磕碜，才会让自己忍不住想看看长啥样子的。

很快，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吃了晚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三位神仙到楼上去歇吧，下面太多灰了。”徐婆婆发出邀请，被霁笑呵呵地拒绝了。毕竟晚上女鬼要来，可能冲撞了徐婆婆。

“今晚上变狗狗嘛，大男人多没趣。”等徐婆婆上了楼，凡似玉把门关好之后，霁暴露本性道。

秦朗笑：“滚。”

“唔，不参与你们的纷争。我有这一小块就很满足了。”凡似玉一边说一小块，一边欠打地比划了二分之一块地方。

“找打？我看你很想参与嘛？”霁威胁。

两个老小孩就开始掐架，掐了会儿，凡似玉往被子上一躺道：“睡觉睡觉，别闹了。多大的人了唔，啧啧啧。”

“你刚才干什么来着？有脸说我？”霁一转头，秦朗早就裹好被子，留给他一个冷漠的毛毛虫背影。

“声东击西！算你们狠。哼！”说着吹灭了蜡烛，房间里一下子黑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