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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喝酒
作者:梁自信本章字数:3457更新时间:2021-04-18 23:39:22

于千呼万唤中,恋雨终于缓缓入场,是二十几个女子,穿着朱红色的花裙,如盈盈水间漫步,很快整个楼台都成了红色花海,甚是瑰丽。

悠悠中,有琴声响起,似在山水空旷中坐闻,悠远琴音在山水间飘摇,悄悄入了耳目,整个鸳鸯楼内似乎也被这股琴音的境界吸引,欢声的鼓噪也被平抚,人人静坐,不是酒醉,却因眼前琴声醉,然后心也醉了。

露台上的女儿们红衣如有风过,轻轻飘摇,一身红色最能冲击心目,最能撩起人心的火热,但眼前之象又不同,明明是花火色彩,却能让人心静,仿佛舞女举止都散发出温柔的气息,走下楼台,到人前,添一樽水酒,去肝火,除燥热,让人心清凉。

恋雨姑娘奏的这一曲是亘久之前的名曲《高山流水》,记述的是段俞瑞与钟微的趣事,后人词牌大家柳三将这故事压缩成辞,谱上曲,便得了高山流水一篇,有高山流水故事在前,又有俞瑞摔琴谢知音在后,因此这《高山流水》很快便传唱起来,更有琴师艺伎专弹此曲以言心志,以托知音难觅之情。

楼台上,舞女舞姿轻盈灵动,时分时合,时散时聚,游移不定,而其中琴声不断,明明觉得琴声便是从楼台上奏起,但偏偏不见弹琴之人,不少人也都探长了脖子,要找出那弹琴之人,但见红裙长袖如云,舞女旋转,宽大的长裙贴着地面旋转起来,长袖也随之卷起,收到了手中,然后姑娘们再次聚合,悠扬琴声忽然安静起来。

众舞女聚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圏,忽然“铮”地一声,如云般的长袖形成一朵巨大的花苞,在众人中央渐渐地开放,犹如变戏法一般,花苞中竟结出一个美丽的女子来,一身白色,带着轻盈的面纱掩面,琴声再次悠扬想起。

削葱纤细手,右手时擘时托,时抹时挑,时勾时踢,时打时摘,左手时出按音,时出滑音指法,两手互搭,便是绝顶,绕梁之音徐徐出,众人不舍得打破沉静,所以无人鼓掌。

此时所有人心境皆静,仿佛已经置身山水之中,于小舟徐徐而行,山静水静,只有山间琴音和船棹划破水面的声音。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大概惟有柳三这几句能够能够叙述诸人的心静。

琴声也逐渐平铺而去,仿佛整个楼台已经到了方外,悠然琴声远去,而且这悠悠的余声中有说不出道不尽的情肠,此情肠如曲高和寡,闻者多,能够与之相和者少,是孤独,是寂寥。

怎么说,有的人孤单却不孤独,然而说尽寂寞的最高之境是一个人的孤独无处诉说,然而孤寂中的悲伤之境是曾经得一知音又失去,从此之后与己心心相印者再没有,自己与自己诉说,就当知己便是自己,知音心便是己心,与己处便是与知音处,知音间总有相似之处,自己活着,所以知音未逝去,他已经已和自己混合一体。

于是于寥寥声中,除了孤独,似有一丝知足,而这缕知足在余声中太过渺渺,只存在于一个音符之中。而弹奏出的那个音符又是那般短促,几乎与孤单寂寥的曲调混合,因此无人听出。

雅间中,徐太安望着弹奏这《高山流水》的女子,徐太安眼里是一种不曾流露出的悲伤,是孤独悲伤,是无人同行的悲伤。

而此时在他的心境中,出现了波澜。所有人都窥探不到,就连他自己也窥探不到,心境之中是如何的情形,两旁是瓦片屋子,天空星河灿烂,月光倾斜。

中间的道路,有月光照到的,有屋子阴影罩着的,阴阳割昏晓,有个小孩在路中间向前走着,影子罩在一半脸上,月光洒在一半脸上,眸子中泪光盈盈,充斥着无人理解的寂寥,走过人烟处,来到荒草萋萋的荒冢前。

荒冢是五座低矮的小土包,月光下显得萋萋然,男孩殷切地望着五个小土包,眼睛里尽是温柔和寂寥……

楼台中,弹琴的恋雨姑娘仿佛也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琴声便是琴者之音,她的心也无人懂,楼台下处处是讶然的目光,是沉浸其中的目光,她知道所有人的情绪被牵扯了,但也仅仅是牵扯而已。

这时她的目光扫向了雅间处,看到了欣赏目光的柳毓秀,看到痴迷的凝韫,还有仰慕的元雅和坐在徐太安身边的一位公子,而她的目光落在了徐太安的身上。

自从沧澜山游历之后,自从得到了那一尊泥偶之后,她的感知便敏锐了许多,她感知到了徐太安散发出来的某种哀伤,是悲寥的哀伤,特别强烈,像是一团光芒,盖过了那座雅间的所有人,自成一界。

但是当她的目光与徐太安相对之时,笼罩在徐太安身上的那种悲伤消失了。

坐在雅间上的徐太安,与恋雨姑娘对视时,仿佛有一根针扎进了心底,刺痛了全身一般,他立刻将情绪收住,眨眨眼,看看身旁的宋千瑜,然后举杯喝酒。

“铮铮……”忽然急促的琴声打破了原来的寂静,众人回过神来,楼台上的舞女也都徐徐退去,而恋雨姑娘则是向所有人施了个礼,这才跟着退回去,随后是一场雷鸣般的掌声,楼台上下也都是哨子声,还有喊恋雨姑娘名字的,似意犹未尽。

“恋雨姐姐真厉害,还想再听一遍。”凝韫说道。

“那是,恋雨姐姐可是我们鸳鸯楼的扛把子。”元雅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书局那边呆久了,除了帮忙印刷,还看了不少江湖演义,所以说话都开始沾染了所谓江湖的豪气。

凝韫说自己到恋雨姑娘那边看看,一会儿与她过来,听了一曲之后,徐太安想出去透透气,让宋千瑜在雅间坐着就行,徐太安便出了房门。

往人多的地方去,不少富家公子身旁都有鸳鸯楼们的姑娘在一旁陪着喝喝酒,说说话以及调情,对于这些徐太安已经习惯了,只不过他听到了另外一番谈话,是关于朱无量的。

“前段时间朱无量被燕国的皇子羞辱了一顿,好像还给那位皇子跪下了。”灰衣的公子说道。

“那朱无量与刘云洲以及徐太安其实就是太安城的三害,有他们三个在,我们这些钱权也不差的人也只能乖乖地像个乌龟,该缩头时且缩头,真是憋屈个要死,两个月前徐太安就差点死翘翘了,他怎么就不死呢?”那紫袍的公子一脚踩着凳子抖着腿,一手搂着个鸳鸯楼的姑娘,说着便喝了一口酒,似还意犹未尽。

徐太安认识两人中的一个,紫袍的是雷狮堂的大公子,好像是叫雷长舢的,前几年还因为所有人传谣凝韫的事,其中就有他,那次被徐太安带人打了一顿,不少人手脚都折了,不过他老爹是雷狮堂雷南北,所以徐太安没让人废了他的手脚。

然后就被他爹雷狮堂打发出去,随着商队做生意去了,后来回家也不怎么出门,有不少人说他改头换面,老实做人了。

徐太安本不想管这事的,不过听到他说自己,徐太安笑吟吟地朝着走了过去。

“雷少,好久不见,兴致不错,今晚也来鸳鸯楼捧场啊?”徐太安忽然出现,紫衣的雷长舢便不敢说话,因为他想不到徐太安会出现在这里,徐太安不是被人留在沧澜山上了么?此刻他竟半天答不出话来。

“请问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啊?”徐太安向灰衣男子说道。

“在下竺远图,随家父到太安城游历,也算是游学,不知公子是?”竺远图发现眼前这位忽然插足他们话题的公子,一身华服,长相和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而且能让雷长舢失态的,便不是常人,因此与父亲走南闯北的竺远图,待人甚是谨慎,因此站了起来,向这位公子行了个礼,报了家门。

“在下徐太安,刚才无意间听两位谈论到太安城三害中朱无量的事,我也有些兴趣,所以也过来听听,就当佐酒的小菜。”说着徐太安将酒桌上的酒壶拿了起来,也将酒桌上扣着的杯子翻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这位竺远图的酒杯添酒,也给雷长舢的杯中倒了酒水。

徐太安举了杯,雷长舢有些紧张,因此举止颤抖,竺远图倒还好,三个人碰了一杯将杯中酒泯了大半。

“其实关于朱无量的事,在下没亲眼所见,不了解其中缘由,也只是道听途说,徐公子不会因为败了酒兴,就将我与雷公子给灌醉吧?”竺远图看着徐太安说道。

“竺公子这话说得漂亮,不给自己来个三杯?”徐太安说道,然后又给竺远图斟酒。

“有理,该来三杯。”竺远图笑着,捡起酒杯便往嘴里喝,于是共饮了三杯,三杯下肚,竺远图咳嗽了一下,脸上也微微红了。

“竺兄,酒量不错啊!”徐太安称赞地说道,准备倒酒,但是竺远图借了酒意,一手按住了酒壶。

“此酒水不错,洞香春可是名酒,可惜在下酒量不够,如此美酒,徐兄不饮三杯?”于是竺远图也给徐太安倒酒。

“我酒量不比竺兄,一杯足以。”徐太安杯中洞香春下肚,竺远图再斟酒,徐太安没有阻止,而是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雷长舢。

“雷公子,满脸艳羡,满脸都是酒了。”徐太安说道,雷长舢不明所以,一手揩了脸,既紧张又不解,还不待说话,徐太安已经将酒水泼在了雷长舢的脸上,雷长舢袖中的拳头紧握,满脸的笑意。

“多谢徐公子赐酒,真是好酒。”雷长舢开口说道。

“哎,雷公子莫怪我少给你斟酒就行,我还有事,有空请你们到徐府一聚,定来啊!”说着,徐太安退了回去,竺远图行礼送他,雷长舢一笑送之。

四周的人虽然察觉到了这桌酒桌的奇怪气氛,但谁也不敢笑,谁也不敢直视过来,因为他们都知道坐在这里的三个人都是什么人,一个是徐府的徐太安,一个是雷狮堂大公子雷长舢,还有另外一个是江南竺家的公子,江南竺家在朝廷的威望可不小,就像太安城的太平侯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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