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欲静而风不止,天欲黑而日不息。
“胖子,你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不然来不及了。”看着这嘴角处残留着未曾干涸血迹的胖子,瘦子的眼珠子是红了又红,泪光在眼眶中翻滚着。
“我好饿。”
胖子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仿佛下一秒就要告别人世间。
“乖,不饿,我这有好吃的。”瘦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毛桃。
这个桃子看起来放了些许时日,显得邹巴巴的,失去了不少光泽水分。
把它放在手的一瞬间,瘦子的眼神看它很是珍惜,最终经过几秒的思想斗争,艰难的扭过了头,把桃子放到他的嘴边。
“慢点吃。”
“嗯,嗯。”胖子连忙点头,结果跟头猪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颗桃子给吃进肚子了,吃完还顺便打了一个饱隔。
“哎!”
瘦子见此重重叹了一口气。
“舒服!”一声呻吟,这时的胖子却突然跟个没事的人一样,用一只手握住自己身上的利箭。
“嗤!”
冷吸一声,背上的利箭就这么被他自己拔了下来,利箭只有箭头处沾满了点点血迹,在证明这只箭并没有射进太深。
“嘿嘿!”
胖子挤眉弄眼的向瘦子小小得意了一下。
“啪!”
“死胖子你也成了心机婊,我的毛桃啊!”一巴掌落在胖子的头上,瘦子于绝望中长叹,毛桃打猪一去不复返啊!
眼前这戏剧的一幕,逍遥和在场的其它护卫也是对此相当无语,不过这会可没功夫理会他俩。
因为真正的敌人可能出现了。
“哒,哒,哒。”
不远处一个身影,骑着一匹红色烈马不急不缓地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
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穿着一身犹如寒铁打造的铠甲,身后背着青色箭筒,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握着一杆丈八长矛,犹如一条赤红色的大蛇在吐着猩红的舌头。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人未到,一股迫人的气势却已迎面扑来,每个护卫都严肃戒备着。
“吱!”
藏在刀鞘和剑鞘的武器缓缓被拔出了一寸,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来人的脸色就像千磨百炼的刀一样,万年不变很是冰冷。在他的右脸颊则有着一个伤疤印记,定是早年与人争斗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是一位叫人一眼就印象很深的男子。
“哒,哒。”
现场愈加安静的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夕。他垮下的烈马一步步优雅踏行着,犹如一双手在拨动着众人心里紧绷的那根琴弦,连自家拉着轿子的马匹也开始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踏着,发出阵阵低喘。
压抑的气氛在缓缓酝酿,最重被一个声音打破。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王叔中气十足的喊话声,定了定众人心里的压抑不安。
“燕山,吕不悔。”
来者停下了马匹,霸气十足的声音在这片空气中回荡着,连风儿都在这个名字过后沉默了下来。
这时,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搅乱了这酝酿的氛围。
“小遥子,你看人家好帅啊,好威猛哦!。”翠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轿子,眼中放着光芒,一脸花痴的说道。
“......”嘴角边脸颊的肌肉向上抽了抽,逍遥直接选择无视她,一脸好奇的问起了一旁的王叔。
“王叔,这吕不悔是何人物。”
在知道这个名字之后,苦色如同蜈蚣爬满脸面的王叔,语气沉重的道。
“燕山只是个名不见经的小地方,吕不悔也只是个寻常的名字,但是这两个名组合在一起就非同凡响了。
因为当今镇西将军名叫吕不悔,在这偌兰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啊!”
“镇西将军吕不悔生于燕山,十五岁封将,一人统领十万将士,独守边城西门关近乎十载。”王叔看了逍遥一眼,自顾自的说道。
“凡是入侵者,无论是多么厉害的敌军首领还是多么凶猛的野兽,皆斩于城门之前,那是一座被鲜血彻底染红的城池。”
话道这,王叔停了停顿,眼中划过佩服的光芒:“而导致镇西将军家喻户晓的则是一场战役,号称百日之战。”
“那时,王国各方领土,被敌对国家莫虚国攻打,到处民不聊生,战火厮杀无休止。”
“在得不到任何兵力资源的情况下,镇西将军带领着麾下十万将士,扛着敌人多上几倍的兵力,足足挡了百日之余的强攻!”
“在兵力更是所剩无几的情况,一人一马,手持这杆丈八长矛独自于城门外斩杀敌方将士近万,杀的敌方统帅吓破了胆,这才退了兵,换来西门关处老百姓往日平和的日子。”
听到此,看着眼前这位相貌平凡的镇西将军吕不悔,逍遥也不由肃然起敬,因为每位将军都是经历过不知多少战火,用自己的血捍卫着百姓,以及国家的荣耀。
风轻轻地吹,一丝丝乌黑亮丽的长发在空气中扬了起来,使镇西将军显得更加气宇非凡。
“那镇西将军不应该在西门关处守城,而为何在此处拦着我们呢?”逍遥很是疑惑。
“因为当初的那则传闻没想到是真的了,儿女情长啊!”王叔话到此,就是傻子也听出其意。
“普通人只想平平淡淡生活着,能吃饱穿好,而那些手握着权利的人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无时无刻不在博弈着。”王叔脸上的皱纹聚之不散,唉声叹气了一番。
“不知将军能否给我们这些人放条生路?”王叔正了正脸色,冲吕不悔抱了抱拳。
“你们可以走,但是她必须留下。”吕不悔面色不改单手持杆,矛头指向轿子所在之处。
“将军这不是再为难我等吗?”
“将军也知道我等就是死,也不可能把她交给你的,望将军三思而行,以大局为重啊!”王叔苦笑道。
吕不悔坐在这俊美的烈马上,那高大魁梧的身影仿佛连阳光都遮住了,纹丝不动,就是他最好的话语。
“那将军只有得罪了!”轻叹一声。
王叔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拔出了一把月牙般的弯刀,白晃晃的亮光在刀刃处游走着。
轰!
右脚猛地往地上一跺,如同绷紧的弹簧伸开了腰,疾驰而去。随行的其余护卫也如同接到了指令一般,相互看了一眼。
“嗤!”纷纷拔出自己的武器,向前冲去。
目光如炬,吕不悔手持八丈长矛缓缓移至身前,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武气势。
“杀!”
护卫队长王叔跃空而起,手中的弯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刺眼,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向着他狠狠劈了过去,可想而知这一击就是劈到巨石上也足以把它粉碎成两半。
丈八长矛一挥,划破空中。“铛”两种武器最直接的碰撞在一起。
下一刻,只见王叔口吐鲜血,犹如沙包一样被击飞,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战斗也在这一刻彻底打响,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好几个护卫从四面八方包了上来,同时向着他挥出自己手中夺人性命的大刀长剑。
吕不悔犹如战神附体,眼睛眨都没有眨了一下,脸色依旧是那么的冷静和从容,一招神龙摆尾,手中赤红的长矛直接一扫,“铮,铮,铮,”所有袭来的人无一侥幸,全部被击飞。
几个呼吸的功夫后,现在所有的护卫全部重伤倒地,没有一个能再次站的起来,只剩一些因为疼痛蔓延到神经而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哀嚎声。
这短短几个回合,看得出吕不悔已手下留情,但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吕不悔真无愧镇西将军这个响亮的名头。
“将军大局为重啊,莫要耽误了大好前程。”王叔苦苦哀求的声音响起在逍遥耳边,只见早已倒地的他又是吐了一口鲜血,彻底昏死过去。
风在空气中游荡,地上的黄沙乘势而起,微小的石块也在地面快速滚动着。
现场一片肃静,吕不悔脚踏着马镫,起身下了马匹,手里握着的丈八长矛系在了背后。原本冰冷铁血的感觉也变得温儒尔雅,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之前那种锋芒的气质,就像是一个才子,一个诗人。
眼睛中充满着温暖的光芒,轻轻地踏着步伐向着轿子处走去。
“嗖!”
的一声轻鸣,事以愿违,一只利箭突兀的出现,划破了长空,如同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从吕不悔身后袭来。
利箭突兀的出现吕不悔没有丝毫慌张,好像未卜先知一样,牢牢就抓住了它,但是脚步却不由控制的向前移了一点,额头上的眉毛也在这秒忍不住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