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后退至距离羽山数百里处的上空,与上土数以千计的大军迎面对上。
大军由被誉为上土战将第一的罗生带领,天帝第五子容与为副,麾下一万兵士并十位千夫长列阵森严,气势雄宏。
容与身为天帝第五子,深受天帝器重,说是器重,只因他不受宠爱。天帝共有七个儿子,容与在里头从不受宠,却从来被当作下一任天帝培养,在种种期望下成为了最杰出的。
此子倒也不错,虽然贵为帝子,且是最有望成为下一届天帝的帝子,却从来不骄不躁,待人接物从不带架子,平和得很。
但就是这样的人,平日亦是平和的玉清安将他惹了,且是不太容易过得去的惹法。
好在帝子分得清孰轻孰重,率先出声。
只见他弯腰,年轻的面容白皙严肃,钴色精铁铠甲闪着凛凛寒光,端端正正一礼道:“左辅、玄戈仙君。”
帝子都以礼相待了,身后的将士还能作何想法,尽管不情愿也只能行了一个简单的拱手礼。
寒涿玉清安的礼节本与他们的不同,但为入乡随俗,也有样学样地回礼,只是寒涿行礼时并不老实,传音给玉清安道:“人家才刚从老家出来,天界就带领兵马堵上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魔族出动,是这位帝子教唆的。”
当然这话没让容与以及他身后一众将士听见,寒涿还没那么大把握单挑这一群天兵天将。
玉清安听见,眉目不变,只是心中暗暗思量,并未回应。
魔族向来只行侵略之事,对上上土将士也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即使这样,上土将士也是十战九败,对上魔族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魔族扫荡了天界疆域内的灵珍异宝无数后,又如一阵潮水地退去,逮都逮不住。
这样的情况直到容与开始全权负责魔族扰乱之事才有了变化,罗生与麾下三万天兵作为容与的亲信,由容与亲自伴随着上阵,与魔族对上数次,回回将魔族打回老巢。
既然这样,本来应该说本就是罗生麾下将士抗魔有功,可谁知,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九嶷。凡是有罗生容与带领将士出征,就有九嶷出来搅混水,真正在战场上慷慨激昂马革裹尸的将士不忿,他们拼死拼活,凭什么上土流传的尽是什么只要有九嶷介入,魔族必败。九嶷出力的从来只有两个人,那两个就是再能手撕百魔单挑千军,也不能将功劳全算在他们身上吧。
确实不能全算,但也不能少算。
还未等寒涿问起,容与已经对他为何提前知晓魔族动乱有了解释。
原来,魔族里头也是有他第五帝子的内应的。
寒涿与玉清安对视一眼,认下了这一说法,毕竟这两方交战中有什么阴谋阳谋的,只是谋划谁更胜一筹的问题。
真正的战争,哪里有什么绝对正义。
说话间,斥候为容与送上一封包裹严密的信件,容与用短刀轻轻挑开外封,打开一看,抬起头说道:“魔族在朔吹谷。”
朔吹谷位置特殊,再往北三百里便是天界边陲天墟,往西三百里是妖界陶丘,陶丘再西百里,则是妖界圣地紫坛。
以魔族骑兵的行进速度,三百里不过一炷香时间,是以,情势已经刻不容缓。
罗生赳赳高声,下令:“众将士听令!向南疾速行进,拦截包围魔族!”
此时,朔吹谷内,那名黑衣蒙面小将与一身着红黑战甲体型彪悍雄壮的魔族骑马并立。
“尊上,长老的话您没忘了吧?”
那魔族是一名魔族万兵长,名叫磷差。
此子心细胆大,就是野心也不小。
被称尊上的黑衣蒙面小将眼皮将抬未抬,手指在手中武器上轻轻摩挲:“自然没忘。”
磷差不掩饰快意地笑了,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
面具下方红唇微勾,冷笑一闪而逝,蒙面小将出声打断磷差的声音。
“接兵符!”
磷差面上严肃,心中冷笑,年纪不大,还敢呼喝老子,等老子去抄了妖族,有你小子好受!
依旧端坐在马上,等着这人将魔族兵符给他,不想,他只是厉声说了一句接兵符,便再无后话,更不见他将兵符交出来。
耍我?!
磷差生了几分火气。
年岁不过千的吃奶孩子,不过是被长老看上资质当了魔尊,就不知道自己斤两,敢招惹老家伙,等我回来,有你小子好果子吃!
想起这张面具下的容貌,磷差身下一热,转念又想起正事,抑制住自己的邪思,脸面挂上几分陪笑:“尊上,您这是?”
“问我?”面具下的眼神薄凉,眼角锐利,刀剑一般射向磷差,“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你是打算坐在马上接兵符?”
磷差脖颈一凉,竟是不自觉低下了头。
“我竟不知,兵符在将军你的眼里,竟是这样无足轻重的东西吗?!”
话音猛地提高,似有千钧之重,震得周围魔兵不自觉立整了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