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院子里空无一人,她不知道发什么了,但是她可以肯定,是他救了自己。
溟爵很了解织懿,在她最喜欢跳舞的地方命人准备了丰富的膳食。
果然,织懿去了之前自己最喜欢跳舞的地方,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溟爵。”
织懿拿起筷子,将这里的每一样菜都吃完了,她是饿极了,要不然也不会将盘子里的菜都吃完。
在凉亭中小坐了一会,目之所及皆是过往回忆,虽然那段日子短暂,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却如此温暖。
织懿离开了,她去了画舫,看见了自家的阁主。
“阁主。”
织懿将发生之事全部都告诉风姒鸾,自己也提到溟爵,是他救了自己。
“青烟呢?”
风瑶柯从画舫中走出来,她看见织懿,却没有看见青烟。
“我……”
织懿心中愧疚,她不敢看风瑶柯的眼睛,更不敢看自家阁主的眼睛。
凤姒鸾并未责怪她,而是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将织懿说说的全部说给了凤瑶柯听。
“既然千玄冥有心要抓他们,她们落入他的魔抓也实属正常。”
凤姒鸾缓缓开口道,到底是自己太低估千玄冥了。
“我就不信我的蝉天鞭打不死那些人!”
凤瑶柯怒极恨极,若不是昨日自家阁主拦着,自己早就去帝宫搅他个翻天覆地了。
“此事不可胡来,既然青烟还在你所说的狱庭宫中,那么就必须把她救出来,织懿,你带着凤瑶柯一同前去,这次莫要再心软了。”
凤姒鸾知道,其实织懿完全可以对付的了帝宫中那些人,但是关键时刻她却让青烟独自一人对抗,心里不禁对织懿有些失望。
织懿能够感觉到自家阁主对自己的失望,昨日确实是自己太心软了,要是听青烟的话不那么急着下去问红香,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织懿,这次你要是再心软,那别怪我无情,你手上的银镯子再不用,我就杀了溟爵。”
凤瑶柯冷冷道,一个人朝着湖边走去。
织懿十分自责,她再也没有勇气和自家阁主说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凤瑶柯已久走远了,织懿不想让阁主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于是她飞身跟了上去,此刻她心中无比坚定,不仅要救出青烟了,还要找到花大人他们。
华丽森严的帝宫上空忽然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但凡是听见了这声音的人,都晕了过去。
织懿和凤瑶柯来到狱庭宫的门口,发现门口空无一人,一向谨慎的凤瑶柯拿出了蝉天鞭,蝉天鞭是世间罕有的宝贝,是以人血为祭养,蝉天鞭一出,只有吃够了人血才能收得回来,而且寻常人若是被蝉天鞭打中,便会被吸干鲜血而死,武功和内力越强大的人,才不会被蝉天鞭一鞭致命,但是即便是武功再高深之人,若是连中十鞭,也难逃一死。
阴暗潮湿的狱庭宫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再次来这里,织懿明显已经不再感到害怕,她脸上再无昔日之温婉,取而代之的是如冰般的冷冽。
“青烟!”
还没走多远,织懿就看到青烟了。
她被绑在铁柱上,发丝凌乱,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脸。
凤瑶柯走到青烟面前,声音柔和:“青烟。”
感觉有人在喊自己,青烟痛苦的抬起头,看见了眼前站着的两个人,一时之间不由得热泪盈眶。
织懿给青烟松绑,看着狼狈的青烟,织懿不由得自责道:“青烟,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的。”
说着,织懿的脸颊划过两行清泪。
“我不怪你,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让你活。”
青烟笑了,她的笑容如此好看,躲在暗处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笑。
自从进了这狱庭宫,凤瑶柯就觉得不对劲,这一座隐藏在深宫之中的人间地狱,进来得是不是也太顺利了?她将疑惑的眼神看向织懿,而织懿也微微点头。
“快走吧。”
凤瑶柯有些不耐烦道,在这么紧急的关头,她们二人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谈话。
正当她们准备离开时,突然响起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想走?”
从暗处走出来一个男子,他脸上浮现着诡谲的笑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概。
织懿和青烟自然知道他是谁,但是于凤瑶柯而言,却是十分陌生。
不知何时,他身边又多了两个人,站在左侧的是溟爵,而右侧的则是那个好色的年轻男子。
“织懿,你莫要怪我。蝉天鞭一出,神仙也救不了他。”
凤瑶柯把话撂在那里,织懿抬眸看了一眼溟爵,没有想到的是,他炙热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
听到“蝉天鞭”三个字,不仅是溟爵和那个狱庭官一愣,就连千玄冥都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
蝉天鞭的神力,只怕是几岁的孩童都知道,这蝉天鞭,只能远看不能靠近,要是被蝉天鞭盯上那个,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众人突然都晕倒在地,唯有他们三个人因为内力强大所以没有被侵蚀。
“美人儿,让我来会会你。”
狱庭官终于发现,这玉浮山上的美人是一个比一个美。
青烟不知道他的实力,所以昨天才没有和他发生打斗,要不然也不会被他绑在铁柱上动弹不得。
无数跟银针密密麻麻的朝着青烟等人飞过来,青烟使出全部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法术将那些银针尽数震碎在地上,随后她口吐鲜血,要不是有织懿接住她,她早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过是雕虫小技。”
织懿将青烟放在一旁,眸子里的冷意更甚,她举起手,霎时间手腕见的银镯子再次响起来,一阵又一阵声音落在狱庭官的耳畔,使得他脑子越来越乱,溟爵上前一步被他拉回来,自己却也是中了那魔音,顿时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不愧是凤鸾阁主调教出来的,不容小觑。”
说完,千玄冥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转瞬间就落在织懿的身后,织懿转过身去,不知在默念着什么,铃声越来越大,震得狱庭官直接倒在地上打滚。
千玄冥似乎并没有受到银镯子的干扰,他一掌击在了织懿的胸口,织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震得连忙退后了好几步,最后她没有站稳,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自嘴角流出。
千玄冥曾说过,他从不杀女子,但是从织懿这儿开始,他就不再是那个只杀男人的千玄冥。
凤瑶柯见织懿这般,心疼不已,她挥动着手中的蝉天鞭,不段地朝着千玄冥打去,千玄冥就算武功再深不可测,也不敢轻易招惹这蝉天鞭,要是被蝉天鞭盯上,自己必死无疑。
千玄冥自知不是蝉天鞭的对手,所以他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但是蝉天鞭没有得到鲜血的祭养,就算是凤瑶柯这个持鞭人,也很难收回来。
“你走了,这儿还有两个人。”
说完,凤瑶柯转身走向溟爵和狱庭官。
狱庭官吓得脸色都白了,他不断地退后,直到无路可退。
溟爵眼睁睁的看着她持着蝉天鞭走过来,心中竟然也多了几分畏惧。
就在蝉天鞭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突然响起织懿微弱的声音:“凤瑶柯,我求求你饶他一命。”
凤瑶柯微微一愣,而溟爵亦是心中猛地一怔,原来,她并不冷血。
“回去再和你算账!”
凤瑶柯冷冷地瞪了织懿一眼,然后走向那位狱庭官。
“姑娘,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狱庭官已经无路可退,他面色苍白了,这可是蝉天鞭,就连帝下都奈何不了,更别说自己了。
“放过你可以,说!花大人在何处?”
凤瑶柯语气冰冷,手中的蝉天鞭离他越来越近。
“我说我说,花大人他们被关在暗室,就在那儿!”
狱庭官颤抖着身体,他指着远处那扇铁门,再次开口道:“打开那扇铁门,一直往里面走,就能找到花大人。”
“织懿,该是你将功抵过的时候了。”
凤瑶柯看了一眼远处的铁门,对着身后的织懿道。
织懿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朝着那扇铁门走去,溟爵看见自己心爱之人受伤,一颗心疼痛不已。
“谢谢你,但是蝉天鞭必须要用血来祭养,看你武功也不弱,应该能挨过这一鞭把?”
说完,蝉天鞭在狱庭官的惨叫声落下,那一鞭,打得狱庭官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从他身上喷涌而出,裂痕越来越大,要是不及时就医,他熬不过今天。
寒春多雨水,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三天,却还是不见有停息的迹象。
惊鸿双手撑着脑袋,不断地敲着手中的棋子,一双美眸空洞无神,满目愁容。
“惊鸿。”
采花子提着一篮子桃花花瓣,笑盈盈地朝着惊鸿走来。
惊鸿没有回头,似乎也没有听见采花子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惊鸿,你看这花瓣多新鲜啊,用来泡澡最适合不过了。”
采花子知道她为什么会满面愁容,其实她自己也担心,凤瑶柯去帝都已经整整三日了,却还是没什么消息。
“你泡吧,我没兴趣。”
终于,惊鸿开口说话了,但是语气却含了满满的无奈。
“不如我们下山去帝都看看?”
采花子心生一计,赶紧开口道。
惊鸿突然站起来,笑了笑:“这么好的想法,我怎么没想到,不错啊采花子。”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要是被阁主发现了可就去不了了。”
采花子有些欣喜若狂,自己可是从未去过帝都呢。
二人悄悄地出了玉浮山,她们以为并无人知晓,别提多高兴了。
凤姒鸾见她们二人渐行渐远,不由得哀叹道:“这两个人啊,真是贪玩。”
出了玉浮山,惊鸿便带着采花子朝着帝都的方向走去,只是惊鸿仿佛也从未去过帝都,不仅没有带着采花子去了帝都,而且还越走越远,背道而驰。
“惊鸿,是这条路吗?我们已经走了五个时辰了,现在都快傍晚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会不会有野兽之类的凶猛动物啊?”
采花子看着周围的地形,连绵不绝的青山,潺潺的流水,还有脚下这条并不好走的泥巴路。
她心想,惊鸿肯定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