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玉衡子的神念被萧奇控制后,随即被他吸纳入神念树之中,那神念树得了他的刻意栽培,立时长出许多的枝枝叶叶,看得萧奇满心欢喜。
而玉衡子失去了神念已经形同废人一般。
但萧奇并没有将他的灵台摧毁,他倒不是可怜玉衡子,这人太过贪婪,而且又屡次挑衅,萧奇对他没有丝毫怜悯之意,他不过是怕弄死人惹上麻烦。
萧奇现在还不是快意恩仇的侠客,骨子里仍是那个将能吃饱肚子,能晒太阳和能捉净虱子视为最幸福时刻的小乞儿。
待他将玉衡子的神念吸干后,那玉衡子灵台空虚,就仿佛没了骨架的支撑身子,渐有坍塌之势。
而他本人神色怪异,歪嘴斜眼,身子扭曲,如痴如醉的在地上不住舞蹈。
他几位师弟师妹对他十分崇拜,还未想到他会被打败。
此时见他举止怪异,只道是神念使用过度走火入魔,犯了癔症,急忙上前想要拉扯住他。
哪知玉衡子忽然变了脸色,力大无穷,声如牛吼,将那几位师弟一个个打倒在地,随后自窗子里跳了出来。
先前拍卖的两样物品价格喜人,袁圆和肖寿二人也会得到不少的分成。
他二人心头欢喜,正笑嘻嘻的喷着唾沫星子,给客人们介绍这柄短剑的特殊之处。
哪知客人房间里突然破窗冲出一人来,二人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登时吓得有些傻了。
还好他们都是久在场子上混的,反应甚快,一个随口说这只怕是主人家给大家安排一个惊喜,另一个说估计是这位害怕别人加价,提前上场就准备定下来了,谁不同意?谁不同意就给谁开膛!
二人还在奋力表演,哪知玉衡子根本不理他俩,跌跌撞撞的上来就打,一个炮拳将肖寿打得鼻血飞溅。
那袁圆见事不好,急忙想要拉开他,哪知玉衡子眼珠发红,随即一个“撩阴腿”将他踢得眼睛上翻,袁圆只觉得下身火辣辣的,差一点做了太监。
二人见他气势汹汹,下手凶狠,不由害怕,这回却是真的围着桌子转圈躲避玉衡子了。
他俩正在惊慌失措,金止戈的手下见状早涌了上来,将玉衡子牢牢拿住,随即玉衡子的一众师弟也纷纷登场。
原来他们被玉衡子打倒在地之后,见大师兄从窗子里跳了出去,这几人虽然心中着急,但自诩出入宫禁身份甚高,所以正了正衣冠,才从门口缓步而出,是以慢了一步。
此时见到玉衡子被众人如押解犯人一般牢牢锁住,他们几人心中气愤,忍不住和那几人骂了几句随后对峙起来。
这一切早有手下报告了此间的主人金止戈,金止戈听完暗自冷笑。
他既然能够召集各路权贵、英豪来此参加这“馥园盛会”,又岂是任人宰割的主儿?
当下也不去见那几人,只是命春姐去和玉衡子的几位师弟说话,这几人的底细他先前早已摸透,不过是些陪在皇帝身边玩闹的伶人罢了!
他既有东洲古老家族势力的撑腰,又是太皇太后的义子,每年孝敬她老人家的银子珍玩丹药数不胜数,又岂会在意这几个操纵傀儡的小丑?
春姐将主人的意思和玉衡子的诸位师弟师妹说了,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师兄既然发了狂,那只好二师兄拿主意了,老二玉矶子想了一想,还欲与春姐争辩,哪知被她附在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玉矶子听罢一愣,随即只得点了点头,带着已经变成白痴的玉衡子,在那些人的戒备下离开了“一笑楼”,却是连作为担保的银票都不要了。
原来,春姐得了主人的指示,在他耳边轻轻说到:“明日亥时,皇帝会想要看那个穿着红舞鞋的傀儡舞姬跳回旋之舞!”
这玉矶子一听嚇了一跳,那些舞姬乃是矮人所制,有一些年头甚久,关节都不甚灵活了。
表演歌舞之时,步伐甚慢,跟不上节奏,每每让皇帝扫兴。
而“机巧局”修补的技术又很差,速度极慢,想要将残破的傀儡舞姬修好,往往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那些舞姬之中,唯独有一个脚上涂了红漆的,体态轻盈,关节灵活,神情活灵活现,想来乃是矮人大师所制。
这具傀儡舞姬最受“承平帝”纳兰玉树的喜欢,每每传旨让神念士带来一同表演。
但这几天有一位富豪寿宴,他对此早有耳闻,于是送来重金,只求那红鞋舞姬在寿宴上表演一番。
这几人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登时动了心,趁皇帝去别处游玩,将那红鞋舞姬偷偷送出宫外,他们还只当神不知鬼不觉,哪知今日竟然被一个老鸨揭破。
他们师兄妹心中惊疑,知道此间的主人定非普通之人,不敢再吵闹,拉着不住挣扎的大师兄,灰溜溜的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拍卖会继续进行,那肖寿止住了鼻血,又洗了脸,金止戈又给袁圆加了酬劳,这胖子腆着肚皮走上来,满面红光的,似乎命根处也不觉得痛了,银子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
那柄短剑名唤“蜂刺”,十分锋利,而且在锻炼打造时还添加了“嗜血”之毒,真真的见血封喉!
起拍价五千灵石。
刚刚被玉衡子搅了的竞标,此时又热闹起来,各方踊跃出价,叫价声此起彼伏。
原来,若要提价只需将手伸出窗子就算是加价一次,每次加价一千灵石。
刚刚萧奇的神念去了灵台,是以对眼下的形式不甚了解,只觉得热闹,看看那柄“蜂刺”的叫价已经到了三万灵石,他又想着自己那块“绿玉蛛脑”不知会拍出多少灵石来。
一想到此,萧奇忍不住心中火热。急切的盼望自己的宝贝早些上来。
那柄“蜂刺”的竞标声逐渐变得单一,原来只剩下七号和十五号的两位买家。
那七号的客人每次并不伸手,只是从窗子里伸出一节烟杆,就算是竞价了,萧奇一愣,随即神念扫了过去。
果然,那“乌衣巷”少帮主田野青和那位神秘的许先生就在屋子里。
许先生手里拿着烟杆,面露微笑,一副淡然之色,显然是对那柄短剑志在必得。
而那十五号的客人,就是自己隔壁的锦衣老者和那个孩子。
老者似乎所带的钱物不多,是以那许先生每次伸出烟杆,那老者就瞪着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大声诅咒。
萧奇看得暗笑,想来这柄“蜂刺”老者是要买来送给那孩子的。
先前他看到那孩子虽然年纪甚小,但符意已经可以入木,知道这一老一少均非常人。
他对人族修士知之甚少,到目前为止只知道“孤山”齐高峰,“鬼医”莫太平,“丹圣”左鹤这几人,其他的如石横舟、胡西行、左不归、汪自流,加上在矮人遗址中死掉的单小飞和闵清溪,再向下就是尹中一了。
若是换了胡西行或是左不归在此,定然识得那锦衣老者。
在人族修道之士中,符士的数目仅次于术士和剑士,但符道艰辛,是以真正入道者很少,修炼到可以符道劈山断江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偏生这老者就是其中之一,这老者的名字叫“隋不争”,居于南洲,他在符道的修炼上与莫太平齐名,因其符道变幻莫测,性格孤僻怪异,是以人称“怪手”,有“东太平,南不争,鬼医怪手让人疯”之说。
这隋不争性格孤僻,一辈子没有娶亲,也未收弟子,他还只道要将自己的一身符道归于尘土,哪知有一日被他偶然发现了一个孩童。
这孩子竟然如灵族一般,带着符意降世。
“怪手”隋不争直如捡到了珍宝一般,立时就要收那个孩子为徒。哪知那孩子的父母见他举止怪异,不像好人,担心孩子安全,是以并不答应。
隋不争好说歹说,威逼利诱,许以重金,那孩子的父母就是不应,隋不争无法,只得趁着夜深人静将还在昏睡的孩子偷了出来,那孩子却怪,睁眼见到他也不哭不闹,像是早前就认识他一般。
把个“怪手”喜得手舞足蹈,二人在回去南洲的时候,隋不争听到本届“馥园会”在大河郡举办,于是想着给这个小徒儿,买件小玩意,也算是做师傅的一点心意。
此时他见七号房间之人和自己杠上了,又听袁圆嘴里的报价越来越高,不由心中忿忿,忍不住拿过徒儿手中的木笔,随意向那屋子一点,立时一道强烈的符意“嘶嘶”作响向田野青和许先生所居的屋子里射来。
那“乌衣巷”的许先生正在挥着烟杆想要再次加价,他先前来这里时,就得了“锦衣神龙”田生金的吩咐,要在此留意一下名刀宝剑,拳经丹诀之类的拍卖品,他看到这“蜂刺”十分中意,是以不断加价。
却不料惹恼了“怪手”隋不争。
许先生见先前玉衡子等人不敢与此间主人争辩,乖乖离开,知道这金止戈背景复杂,靠山强大,是以对这拍卖竞争的环境十分放心。
哪里晓得竟然有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对自己出手。
他见那道符意伴随着嘶嘶怪声呼啸而来,知道不可硬接,于是招呼了田野青一声,一个鱼跃向一侧扑去,别看他年纪不小,但这动作却十分麻利,登时将那道符意让开。
随即只听得“轰隆”一声,他们的房间半面墙壁被撕开,一时间碎石烟尘齐飞,残垣共破壁一色。
那隋不争见此情形,不由哈哈大笑,对那小童说到:“小猫,看到了吗?别人若是不服你,那就把他打服!”
那个小小的孩童看着他一脸崇拜之意,说道:“是,师父,顾小猫明白。”
原来那个孩子名叫“顾小猫”。
(这章是手机敲的,感觉速度也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