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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小子无礼
作者:三指拨弦本章字数:4111更新时间:2019-10-25 16:32:02

他知道胡西行道法高超,在座之人对他推崇备至十分不服,早就想要和他比较一下,此刻见胡西行欲要指正主人如何服丹,登时借此呵斥起来。

胡西行见西门听摆手制止了他,脸上满是咨询之色的看着自己,不由捋须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丹的服食之法与药类似,却又不同,丹可鼓气漱风以服之,亦可与灵气共融导灵脉入内海,似西门兄这般如嚼糖豆一般直接入口的倒是少见,这几位丹士都不曾告诉你如何服丹吗?”

西门听待他说完,扭头看看了那边候着的三位丹士,那三人吓得低头不敢看他。须知这西门听地位尊高,这三人怎敢指手画脚的告诉他丹丸如何吞服?况且在他们看来吞服其实也很正常,这是因为各人对丹道的理解不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个丹道大师做师父,指点如何炼丹如何服丹。

胡西行见西门听举手投足之间隐有贵胄之气,又见单小飞和汪自流对他甚是恭敬。能让这种高手甘做门下卑躬屈膝的,想来乃是地位尊贵之人,但在这霞余国境内还有谁会比孔雀王朝的纳兰皇族更尊贵呢?

此时胡西行忽然想起一人,他自离开栖霞山后心灰意冷四海为家,随处漂泊,收集炼丹材料之余,也使出些许控火小技四处炼丹度日,是以混迹在市井之间对这霞余国之事甚是明白。

当年这霞余国之主被称作“孔雀王”的纳兰容一得了天下后,为保江山稳固大肆诛杀功臣,最后连他的义弟,朝中第一猛将西门垂瀑也被逼饮鸩酒赐死,那西门垂瀑临死之时,告诉传旨的太监,希望皇帝能够放过自己年幼之子。

纳兰容一听后沉默不语,后下旨封西门垂瀑的儿子为“由命侯”,取其凭天由命之意,重重赏赐恩准其子扶棺返乡,并赐丹书铁券,准其后代凭此免死。此后几代,西门家都不再参与朝政,声色犬马,醇酒美人,安心一隅。胡西行听闻此代“由命侯”喜好丹符问道之术,这西门听不知可是此人。

胡西行想到此处,眼见西门听手中托着那颗丹不知所措,他微微一笑,将丹杖伸到西门听掌下,那汪自流见状急忙阻拦,却被西门听笑着制止。

他见胡西行一点丹杖,登时有一股暖洋洋的火意自那杖尖透过手掌进入那颗丹中,那颗丹在他手掌之中不断旋转,却是越转越快,丹身之上缓缓升腾起五色云雾,飞入他身体皮肤之中,循着灵脉直入内海幽谷之中缓缓沉落,一时间那幽谷之中丹力温暖,甚是舒服。

西门听闭目凝神感应着丹力在不断修复倾颓在即的幽谷,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面色甚喜,对胡西行拱手说道:“胡兄丹道如神,这续炼之丹丹力直入幽谷之中,扶山固海,开枝生根,果然厉害。”

他大喜之下急忙将胡西行请到上座,当下不再隐瞒,开门见山的对胡西行说起诚邀组队之事。

原来这个西门听正是这一代的“由命侯”,那汪自流乃是他的家臣。虽然秉承祖训不参与朝廷之事,但他家财亿万,仆从众多,田亩房舍遍布霞余,又自幼喜欢求仙问道,所以门下依附了大批术、道、丹、符及一众旁门左道之徒,连那“乌衣巷”也在他控制之中。

前一阵他正在大河郡带着门下一干鸡鸣狗盗之徒,在浩瀚的大河边炼丹玩耍。

忽收到手下线报,说是在左近之处发现了矮人族的贮物之所,他心下大喜,立时带人去了那里,想要进去寻宝,却不料中了矮人设下的禁制,一干人等登时死伤惨重,他也在那禁制中受了重伤。

眼见寻宝未得还险些丧命,“由命侯”西门听怏怏不乐的回到这处暗庄养伤,一边命门下丹士即刻炼丹,一边四处邀人准备再去矮人遗迹破坏禁制后入内寻宝,先来的闵清溪和左不归听他说是矮人遗迹,心中顿时产生畏缩之意,须知这泊云大陆上的矮人一族虽然随着“矮子”罗锻的亡故,整个种族都已湮灭于泊云大陆之间。不过人们对他们遗留在大陆上的一切物品均是讳莫如深,向来小心对待,因为这矮人文明和人妖灵兽四族无一丝相像,竟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神秘莫测,只怕他们的遗址之内更是危机四伏。

西门听见他们如此,只得许下了重酬方才得到他俩的承诺,加上西门听的表弟单小飞和家臣汪自流,这组人马已经是初具规模,只待西门听服丹之后身体痊愈就可出发。却不料胡西行和萧奇被炼丹升起的丹云吸引,来寻炼丹之人,因缘巧合撞了进来。

胡西行见西门听不再遮掩娓娓道来,当下抚须不语,良久才发声问道:“不知侯爷许了左师妹什么报酬?”

西门听和单小飞见他似有松口之意,很是高兴,忙说出来,却是答应了“青木锡鼎”一座,“牛眼庐”的法杖若干,刚刚尹中一手中的就是,以及金银财帛以及一些不易寻觅的炼丹材料。

胡西行见这个“由命侯”甚是舍得下本,想来是财大气粗,若他说的是实话,那矮人遗迹里定有甚多宝物,是以他才肯如此舍得。此时不重重敲他一笔,却待何时?

胡西行暗自忖道:且看他究竟能下多大本钱?

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胡某虽然落拓,但四海为家,安于天命,侯爷所言的矮人遗迹胡某也曾听说,但那里危险重重,多少修道之人在其中探索之际,被机关禁制取了性命,只怕胡某不能从命。”

说罢转身欲走。

却见人影一动,汪自流佝偻着身子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胡西行要将戏做足,登时假意大怒,手中法杖一挥点了出去,那汪自流提起手中的拐杖应对,两人的杖尖登时黏在一起,众人忽觉劲风扑面,却是一水一火两股灵气纷纷自二人内海之中奔涌而出,那一红一蓝两股灵气在杖尖交汇之处不住顶撞交锋,眼见火势熊熊,水意汹涌,一时之间竟然是难分伯仲。

那胖子闵清溪眼见二人争斗,不由暗喜,他自打来到此处就不甚被西门听重视,得到的财物也不及左不归,是以心中有些不喜,暗自打定主意要在侯爷面前露上一手。此刻见胡西行与汪自流斗上了灵气,当下运起凝木术,伸出左手一点,忽见胡西行身侧的柱子上忽然伸出两只如蛇一般的藤蔓,将胡西行连胸带胯缠了个结实。

胡西行面容不变微微冷笑,一边与汪自流比拼灵气,一边使出内火外燃之法,瞬间身体外面燃起了本命之火,那火虽然无色无烟却甚是厉害,登时将缠在他身上的藤蔓烧得不断扭曲,最后僵直焦灼化成灰烬掉落在地上。

闵清溪脸色一红,大喝一声又要施法,却听见西门听轻轻拍了拍手,说道:“大家住手莫伤了和气,且听我一言。”胡西行和汪自流闻言对视了一眼,彼此戒备小心翼翼的收回灵气。

胡西行面不改色对着西门听说道:“九道虽然出身草莽不懂礼数,但侯爷如此待客,如何让人心服?”西门听满脸歉意,拱手说道:“胡兄莫要见怪,我这家臣一向莽撞,方才一时情急是以得罪,本侯给胡兄赔罪就是。”

胡西行见他长长作了个揖不由心中暗笑,他方才本就是故作姿态准备索取更多利益,即使那汪自流不伸手阻拦,这狡猾的胖子也会找借口回来的。须知实力并不一定是指武力蛮力,智力才是王道。

那闵清溪虽然也如胡西行一般肥胖,却没有他如此狡猾的心思,是以才不受重视。

西门听眼见胡西行脸上的忿忿之意渐渐平息,挥手让汪自流退开,在胡西行耳旁轻轻说了几句,胡西行摇了摇头,伸出二指,显然是二倍之意,那西门听无奈,只得点头答应,胡西行大喜之下深深对他鞠了一躬,西门听急忙将他掺起,两人不由相视而笑,但眼里彼此戒备之意更甚。

萧奇刚刚眼见师父和那驼背老头角力斗法心里担忧,待见到闵清溪以凝木术偷袭,更是焦急,口中大骂不要脸,就要抢出去帮忙。

不想刚看完炼丹从椅子上下来的尹中一故意伸腿一拌,萧奇没有防备登时一个狗吃屎跌倒在地,尹中一给鞋子和裤子报了涂墨之仇甚是开心,咯咯而笑。萧奇见她有意使坏,气得趴在地上也不爬起,翻身抱住了尹中一的小腿。

尹中一哪见过如此无赖的打法,一时又羞又怕急忙后退。她小腿被萧奇牢牢抱住不由自主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萧奇得理不饶人,顺势骑到她身上挥拳欲打,见尹中一眼中满是害羞惊惧之意,两手捂着脸孔,泪水自眼角不住滑落。

萧奇见她流泪,忽然想起了药谷中那楚楚可怜的小结巴,心中隐隐难过,这一拳却是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他正在暗自悲伤之际,忽觉身子一轻,却是被人拎着衣领揪了起来,接着一个声音无限嫌弃的说道:“丹圣门下,怎会尽是好酒好色的无耻之徒?”随即重重地被丢在一边,跌了个七荤八素。

萧奇爬起来一看,原来是那个驼背的汪自流,正一边扶起尹中一,一边柔声安慰她。

萧奇在这一众人中对他甚是讨厌,见他刚刚和师父斗了半天,又跑来这里重重的摔了自己一下,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奶奶的罗锅子……”他脏话刚说出口,就见那汪自流回头看过来,萧奇眼见他双目如刀,似乎要剜到自己的心底里去了,一时心怀忐忑不敢再骂下去,只得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看着汪自流和尹中一对这一老一小在心里骂个不停。

汪自流转身见萧奇呆呆的看着自己眼神似有不善之意,知道他是在心中咒骂自己,不由翻了翻眼睛。萧奇见他注意自己,登时俯身对他作做了几个揖,他脸上含笑一边作揖一边默念:死罗锅祝你一辈子卑躬屈膝,永远矮人一头,下辈子做一个驮碑的大鼋。

他一揖一愿,许完后直身而笑,脸上说不出的得意。

那汪自流见他方才一脸仇恨之意,此刻却满是笑容,知他人小鬼大,心中对这一对师徒更生警惕之意。

萧奇抬头见师父和西门听均是面带笑容携手而下,知道是谈成了买卖,他自打进了这座大厅就知道这家主人一定十分有钱,想着以后可以顿顿有肉吃不禁开心,走到师傅跟前忍不住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西门听眼见胡西行答应了一起去那矮人遗迹里面探寻,心下甚喜,眼见大厅外面天色暗淡,知道时辰不早,他还要吸收丹力恢复身体。

于是吩咐下人准备客房,与众人拱手告别,走入内室去了。

萧奇和胡西行被安置到客房中,净面漱口。胡西行见萧奇的外衣后背烧了甚大一个破洞,让他脱了丢掉,但萧奇想着这衣服乃是小结巴给自己缝补过的,哪里舍得,胡西行只得取了针线给他缝补。

两人闲谈之际,忽听有人敲门,却是尹中一来拜访。

萧奇此刻正裸着上身,一听是她,登时钻进被子里围上,只露出个光头,那尹中一进了门见胡西行正在缝那衣裳破洞,她知道那是自己杰作,又见萧奇缩在被子之中的模样,一时想起刚刚被他轻薄之事,不禁脸色绯红。

她低头对胡西行稽了个首说道:“师父酒醒了,命弟子请师伯过去叙旧!”

胡西行点头应允,又缝了几针咬断线脚,将那件破衣搭在椅背上,随尹中一离去,尹中一出门前抬头看了萧奇一眼面色犹红,这次却没有做鬼脸。

萧奇待他俩关门离开,才自被窝钻出来,他拿起缝好的衣服放在灯下看了看,只见针脚甚乱,不由气道:“这死胖子,一听见老情人有请,只怕连手脚都软了。”

他坐在床头不敢睡去,安心等着师父回来。

等了半晌不见动静,忽听神念之中有一个声音淡淡说道:“你在等谁?是等我吗?”

那声音娇媚柔美,却仿佛淋在手心中的牛乳,又香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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