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媚大眼弯弯,似是玩笑着开口,不过上官千凌这时却瞪了她一眼,正准备让陈鞅不要当真。
不料陈鞅突然朗声大笑道:“当真心有灵犀,怪不得我瞧那岳兴不顺眼,原来如此。”
“你见过岳兴!”
上官千凌吃惊开口,接着赶忙拖起长长的裙袍向陈鞅走来,走进了又紧张道:“你今日呆在我院子里,我现在便让人传讯给我大哥,后面六日,你住我大哥那儿。”
月华月媚还扶着上官千凌,而上官千凌这时从脖子上卸下一枚白玉吊坠塞到陈鞅手里。
“这个附身符你拿着, 还有,月华,你帮他检查一番,看他有没有中毒,岳兴那色鬼什么卑鄙的事儿都做的出来。”
“这。”
陈鞅握着手里的护身符,他从中又感受到了那份独属于天道的气息。
而且这枚吊坠中的天道气息,比上次宏帝拿回来的那个玉佩要浓郁的多。
看着上官千凌如此焦急模样,以及眼神中的那份真挚的关切。
陈鞅有些拿不住主意了。
之前,他想着这即便与上官千凌拜堂也不会有夫妻之实,他在血魔洞游历一番后就会离开,他也没想过要沾上官千凌的便宜,那次帮其治伤,以及这接下来的洞房,陈鞅可都没打算过界。
望着上官千凌仍是急切的眸子,陈鞅知道那份关心做不得假。
可就算是真的,陈鞅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上官千凌,还是不能带在身边,甚至,陈鞅已经不准备将谢语嫣带在身边。
不管陈家有什么古怪,谢语嫣与陈家有任何关系,陈鞅都不想去追究。
青禾道姑带走谢语嫣算是让陈鞅省心了很多。
刚来到这片天地,陈鞅以为自己可以顺势崛起,达到前世没有踏足的辉煌。
不过在经历了这些时间后,他早便扔掉了那个幼稚的想法。
眼下的这片天地,哪里会允许自己顺风顺水的成长?
更何况身边再带着个道侣,那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日后的危机只会渡过的更艰难。
这其中当然不乏拖累的缘故,可拖累,却是陈鞅最不怕的缘故。
陈鞅更怕的是,他身边的人会因他而受无妄之灾。
前世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
所以稍微思虑了一番,陈鞅便觉得还得按原计划发展,不知道上官千凌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上心,陈鞅也懒得知晓。
他的心可以硬,可以冷,这样对他好,对上官千凌亦好。
回过神来,陈鞅只听见月华正对上官千凌道:“小姐,这个太贵重了,大当家知道此事,必会训诫我与月媚,那时你也会受罚的。”
“罚就罚,我就要嫁出去了,看他舍得!”
上官千凌颇有些耍性子的感觉。
而陈鞅,他将玉佩往袖中一藏,再拿出来时看着并没有任何变化,可其中的神灵之力已经被他替换。
这枚玉佩中,天道气息依旧浓郁,力量却都已经转化为了无量佛力。
“这东西你拿着吧,不用担心我,岳兴我刚才来时便杀了,以后不用担心他烦你。”
陈鞅说完将白云吊坠松手丢在地上,脸上的神色带着语气一起冷漠了起来。
“喂!”
见陈鞅转身要走,上官凌千喊了一声,不过陈鞅没有回头。
魏剑南这会让也跟上陈鞅离开。
望着两人的背影,上官千凌扭头有些愠怒的瞪着身边的月华。
“小姐唉,我错了还不行吗。”
月华面露苦涩,没想到自家小姐竟对这回的姑爷如此上心。
“哼!”
上官千凌仰着俏脸转身向屋里走去。
因为嫁衣繁长,转身时还不小心绊了一跤。
月媚见此赶忙上去扶住,而月华捡起地上的玉坠在身后追道:“小姐小姐,玉坠!”
“不要了!”
上官千凌独自走在前面怄着气开口。
身后月华苦笑着摇摇头,这会儿竟不禁有些厌恶那陈鞅。
叫来院子里一个丫鬟,月华对其吩咐道:“你出去问问,看那位姑爷今日是不是真的碰到岳兴了。”
“是。”
丫鬟点头退下。
而月华心里,她是不怎么相信陈鞅杀了岳兴的,甚至连陈鞅遇到岳兴都怀疑。
岳兴身为二当家的长子,虽然平日里品行不端,可养元境五重的修为是实打实的,修行的又是血魔洞最具威力的天魔诀。
听上官千凌偶尔提过,那位姑爷才炼气巅峰修为。
那等修为,便是打败了养元二重的上官千凌,月华也认为是假的。
若是遇到岳兴,刚刚那位空口放大话的姑爷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还敢妄言杀了岳兴。
月华这会儿只觉得陈鞅是在故意摆脸吹牛。
这般想着,月华向屋里走去,思虑这如何给自家小姐道歉,不过她还没走进门,她派出去的那个丫鬟就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月华姐…月华姐。”
那丫鬟气喘吁吁的奔到月华跟前,捂着心口大喘气。
“什么事儿这么急,不是让你去打探咱家姑爷吗?”月华在说到姑爷两个字眼时,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看来他对陈鞅的印象已经定下了。
只见这丫鬟胸前的起伏渐渐平缓下来,随后张口道:“就是咱们姑爷,那岳兴死了。”
“什么!”
月华心中一震。
不等月华震惊完,那丫鬟又道:“不止岳兴,还有三当家的儿子魏冲魏雨,五当家的儿子冯乾冯坤,都死了!”
“都死了!”
月华只觉脑海里一震,不由觉得这血魔山,似乎要变天了。
而此刻,在上官千凌阁楼以外,血魔山上已经混乱了起来。
血魔洞二当家,三当家,五当家的子嗣,竟然一起被人杀害,其中两个的死相还极为凄惨,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这件事已经让那三位当家怒不可遏,这会儿正派人在所有山头上寻找可疑人员。
相比于外界的混乱,这会儿在血魔山最中心的那座最大的洞府中,上官武雄端坐高堂,眉头紧皱,脸色严肃。
位坐下首的陈鞅正悠悠品着手边的涩茶,悠悠道:“不知陈鞅补上的这份聘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