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停下！”感受着地基忽上忽下，甚至有左右摇晃的趋势，钟栩大声叫停。

何夜停止了尝试，并将法力运行的路线改回之前的状态。

“我做不到。”在地基重新稳定在空中之后，何夜有些泄气的说道。

“为什么？”李牧森追问道：“是无法同时完成两个法术吗？”

“完成两个法术很容易。”何夜否认了李牧森的想法，继续解释道：“我只要先控制一些魔法元素勾勒出一个法阵，然后再控制另一些魔法元素勾画出另一个法阵就可以了。”

“那为什么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何夜摇了摇头：“不过在构建法阵和输入法力的过程中，输入两个法阵的法力会相互冲突，会直接破坏对方的魔法元素。关于这点我有两个猜测，一种是因为两个法阵结构完全一样，只是最后产生推力的方向不同，所以才会相互影响。另一种则是因为我的意志力偏弱，所以面对两个完全一样的阵法，我在输入法力时可能会因为辨别错误，所以将法力输入到了错误的法阵中去。”

“有可能！”仔细思考了何夜所提出的猜测，李牧森道：“既然你无法同时维持两个相同的法阵，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只用开启一个‘重力’法阵就可以了。”

“什么办法？”何夜好奇的问道。

“在说这个方法之前，我想问一下，你物理里面的‘力学’学的怎么样？”钟栩问道。

“厄.....”何夜有些尴尬的回道：“不太好......”

听到何夜的回答之后，李牧森也有些尴尬的停顿了几秒，然后说道：“这些不重要！你只要为法阵产生推力的方向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就可以了！”

看着何夜有些疑惑的眼神，李牧森只得继续解释道：“就好像现在，我们可以通过将你的阵法反过来运行抵消掉地球的重力使我们悬浮在空中，那么我们同样可以使阵法斜过来，这样产生的推力一部分可以抵消掉地球的重力，另一部分就可以产生一个水平的推力，这样我们就可以在空中飞行了。能不能明白？”

早在何夜通过所谓的“五倍重力”将汽车推向天空的时候，李牧森就对“五倍重力”这个名字产生了置疑，如果这个阵法的效果真的和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那么反向运行阵法，所达到的应该是削弱重力这样的结果。如果用数学里的知识来表达的话，“五倍重力”应该等同于乘法关系，也就是“正常重力×5”，反向运行则应该类似于“正常重力×1/5”。可是实际操作下来却发现“五倍重力”实际上是加法关系，即“正常重力+四倍重力=五倍重力”，反向运行的结果就是“正常重力-四倍重力=负三倍重力”，所以在反向运行阵法之后，汽车会直接飞向空中。因此李牧森一直觉得与其称之为“五倍重力”，不如叫“四倍于重力的推力”更加贴合，当然为了方便命名，称之为“四倍重力”也是可以的。

在那时李牧森就想到，如果可以水平布置阵法，就相当于可以水平施加一个“四倍重力”的加速度，只是局限于在汽车之上，法阵只能水平或者垂直布置，所以李牧森那时候没有想的更多。本来上次战斗之后，李牧森就准备和何夜探讨一下相关事宜，结果何夜因为被“血锥”刺伤，关于“五倍重力”的这番猜想就不得不暂时搁置了。

而现在，何夜已经苏醒，并且已经不依赖于施法材料的提前布置，那么只要施法角度合适，何夜完全可以做到“踏空飞行”这种神仙操作。

虽然力学方面，何夜学的不太好，但李牧森这种比较直白的操作方法，何夜还是能够理解的，反正现在被困在空中，不如尝试一下这种“御剑飞行”的感觉，于是何夜点头道：“好，那我试试。”

“你在尝试的时候先从向上的推力一点一点的向着水平方向移动，不然容易失控。”在何夜开始之前，李牧森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点了点头，何夜开始了漫长的寻找那个关键角度的过程。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经过一夜的奋斗，何夜虽然并没有找到关键角度，但经过何夜不懈的努力，悬浮在空中的地基早已经远离了之前的位置。而在这一夜的尝试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威廉醒了过来，看见近在眼前的李牧森与钟栩，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积蓄异能想要发起攻击，而这一番操作造成了两个直接结果：一，害的何夜失去了对地基的控制；二，威廉身上愈合没有多久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

虽然威廉成功的坑到了自己，但结果无疑是好的，在坠落失重和伤口撕裂的双重作用下，威廉的施法被打断了，并且在他对眼前的形势有了初步的了解之后，暂时停止了攻击李牧森以及钟栩的想法。

李牧森见威廉已经冷静下来之后，想要询问一些具体情况，但看着威廉那惨无人色的脸庞，李牧森从怀里掏出一份干粮丢给了威廉，并且示意威廉先好好休养之后，便一声不吭的坐到了一旁。

看着升得越来越高的太阳，钟栩抽了抽鼻子，道：“为什么天上挂着这么大的太阳，我却被冻的连鼻涕都快掉下来了？”

“你现在才感觉到冷？”安静了一夜的左守月奇怪的说道。

“我夜里就感觉冷了，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夜里温度比较低的原因，所以就没说。”钟栩解释道。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左守月正准备解释，可余光扫到正淡定看风景的李牧森，于是该改口：“看你的样子，应该早就明白了吧！”

“诶？我吗？”钟栩吃惊的指了指自己：“我不知道啊！”

“她说的是我！”李牧森收回远眺的目光，解释道：“仔细想想其实很简单，既然何夜的法阵可以形成一股推力推动着我们向上或者向前移动，归根结底何夜的法阵就是形成了一种能量，能量虽然无形无色，但终归是能够被感知到的东西。而何夜的法力因为那颗晶核已经改变，既然那颗晶核被冰锥丧尸的冰系异能所污染，那么何夜的法力肯定也会染上冰系的异能，所以何夜施展出来的法阵或者说法术里自然会是由冰系能量支撑，而我们身处在何夜法术的作用范围内，自然会感觉到冷。”

“基本回答正确！”左守月肯定了李牧森的回答，同时也表明了李牧森的回答并不是百分百正确：“何夜的这种情况，准确来讲，应该是一种能量逸散的情况，因为这颗冰系晶核并不是有她自己修炼而来，所以她没有办法对这枚晶核进行完美的控制，这才是导致冰系能量逸散出来的主要原因。换言之，如果这枚晶核是有她自己修炼而出，那么哪怕它是冰系的，何夜也能百分百控制住她的能量，不会让我们感觉到有一丝的寒冷。”

“那我们长时间呆在何夜的法术范围内，最后不得被冻死？”钟栩夸张的说道。

“以何夜现在的法力量级还不足以冻死你，顶多冻得你手脚麻木而已。”左守月反唇相讥道：“不过随着她法力值的增长，别说冻死你了，冻死她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这就是使用晶核的副作用吗？”李牧森问道。

“可不止这些！还记得昨天晚上何夜发起的无差别冰锥攻击吗？”左守月提醒道：“我猜那个时候，她应该是被冰锥丧尸主导了意识。”

“阿嚏！”钟栩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正说着话的左守月也被冻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她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说是吗？”

“啧啧，居然被你看出来了！”这阴沉的声音是从何夜的嘴里发出的，而后她的眼睛也睁了开来，只是本该是黑色瞳孔的地方此时却是两颗白色冰晶。

“你没死？”李牧森讶异的说道。

“死？当然死了！”冰锥丧尸说道：“不过是尚存的一丝意识，说到这，我还得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将我的晶核放入她的大脑，我此刻早就已经不复存在，更不会有机会占据这具还算不错的身体，哼哼！”

“你给我从她的大脑里滚出去！”钟栩大吼一声，就想扑上去，好在尚存的理智告诉他，面前说话的虽然是冰锥丧尸，可肉体还是何夜的，如果冲上去拼命的话，打坏的可是何夜的身体，于是钟栩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身形。

“来啊！你打我啊！就和之前一样，你们来打死我啊！”冰锥丧尸挑衅道。

“打，我们自然是不会打的。”李牧森没有愤怒或者是焦急，反而有一种很从容的悠闲感：“不过我很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不停止施法，直接让地基坠落下去和我们同归于尽呢？这样的高度，我看连补刀都不用。”

冰锥丧尸的眼皮轻微的跳了几下，随后大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本大爷也在这里，如果我不在这里，我早就将你们丢下去摔死了。”

“有道理！”李牧森附和道：“但是如果你不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上的来呢？”

听到李牧森的问题，冰锥丧尸的面色明显一僵。

观察到冰锥丧尸神情的变化，李牧森大吼一声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