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没有辗转了万里。
只充斥在这古刹,如倾盆暴雨那般。
因为有人和青神姑娘说了些言语。
前辈,晚辈知道你剑道无双,举世无敌,剑气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但真的别做这个事情,辗转万里不好,这些地方是罗浮,不比儒家那般,不计较,我那些师伯师叔的,脾气都不好。
青神姑娘嗤笑了一声,他们脾气不好,我脾气就好了?
那人苦涩,你们脾气都不好,那就为难我这师侄,里外不是人,好不容易走了趟罗浮,连我这小师叔都不敢来见。
姑娘琢磨了些,觉得有理。
所以愿意退了那一步。
换了平时,姑娘劈了也就劈了,如那儒家禁地,斩了能如何,韩太湖终究和儒家就没了太多牵连。
罗浮不一样。
小师叔在这,韩太湖肯定不能撕了脸皮,那接下来,也许就有了些刁难。
那就难办咯。
青神姑娘有些莫名烦躁,觉得有些事情,不如一剑下去,清清爽爽来的好。
姑娘难得妥协。
那说话之人松了口气,要姑娘不妥协,这个中年道人,总不好现身抵挡下那一剑,那自己在弟子身前的一些形象,就得没有。 那怎么能好,弟子见了自己,如见神明一般,恭恭敬敬,不敢逾越,这个生活有趣了?有趣个屁啊,还不如吹吹牛,谈谈心来的好,这样孤鹜峰的日子,也没有无聊可言,要不到时候,没人和自己言语,那就真的无聊了。
就算到时候屁颠屁颠的找那些个弟子说话,那些弟子还能好好言语了?
中年道人就觉得难。
心有了忌惮,何谈了言语畅快。
就算言语有些不敬,也没得事情。
因为都是一些好孩子,言语不敬,却没有辱骂,言语埋汰,可真的要做那些欺师灭祖,转投了别人门下的事情。
这些弟子也做不出来。
就有一次,飞云顶有位长老,修为真的不错,登天境三十天,立在天上,没有弟子,那次出关,去各个峰走了一遭,破天荒的要收弟子,因为程白元修剑天资不错,黄元的符箓能力也好,是好苗子,在孤鹜峰只能屈才,还不如在飞云顶修炼的好,也说好了亲自传授,这个是飞云顶的弟子,都没有的待遇,这个长老,还怕了两人不信,使了神通,剑气倾泻,不比古刹剑气来得少,使了雷法,还把那位九天应元雷法天尊的化身,何等威风,何等霸气。
程白元没有说话。
黄元马屁滚滚,言语没有停下,直呼个老神仙厉害。
但接下来,这个长老的言语,却实实在在惹恼两人。
“你们两个娃,眼光不错,那就该好好把握机会,别和你们的废物师父留在孤鹜峰,要不然也就是个废物。”
程白元皱了眉头。
黄元直接不说话。
两人拒绝了好意。
只是事后,程白元努力练剑,黄元言语嘲讽,直接把那个长老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中年道人知道,有些欣慰。
中年道人收弟子,就没看天赋,只看了品性。
毕竟在差的天赋,再轻的根骨,只要细心雕琢,都是璞玉,品性不行,那就真的糟糕透了,与其心烦,不如不收。
不过这个道人,还没有忘记埋汰两人,是不是傻,那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了?
程白元难得说了些心里话:“要那人不骂师父,我还会和那人请教一些,骂了师父就算了,以后我练剑有成的第一件事情,和那人问剑去,叫他知道,谁才是废物。”
黄元不忘记嘲讽那人几句:“那人太丑,试问谁看到那般容貌,有心情修炼了?还是和师父舒心许多。”
这些言语,就深得了中年道人的心了。
那些年。
小师妹林白水没有来的日子。
程白元努力练剑。
中年道人和黄元互相嫌弃。
日子也有滋有味。
这个孤鹜峰的峰主,就没有看古刹的一幕,直接走了。
因为胜负没了悬念可言。
韩太湖那剑气如暴雨,倾泻而下,浇灌地面,不伤及无辜之人。
就算内心骂娘,目瞪口呆,怕剑气伤及无辜人的李石鼎,想要救人,有那些力气,也没地方使,不过就算有地方使了,难道真的敢做?也就搭一条性命罢。
刘沛神情不好看。
这等剑气,天下何其少,难得几回闻。
就算那些剑山,都没有这个惊人的剑气。
刘沛脸很疼,噼啪作响,先前谁说了少年剑法不行?依了现在看来,少年的拳法高,剑法更强。
刘沛的神情不好归不好,丝毫不慌。
作为了修炼了近千年的修士,也有些手段了,不差,比如那个能克制了真龙的气息,就是一门。
这些手段和老者的无关,路子有关,要不是走了这个路子,何时有了眼花缭乱的手段,那些天魔,修为有了限制,只能二十四天,不能立了天上,但神通真的不少。
这些手段神通,不管面对了万年前的那些真龙,部族,神祗,大妖,都能不弱下风,以了那些天地规则,用来压胜。
压胜了真龙的气息,也是如此,也有压制了剑仙的手段,简单的很。
刘沛捏了法诀,口含宪天,言出法随,不比那儒家随意,胸有了浩然气,而有些讲究,毕竟借用了某些规则,应该恭恭敬敬的才对。
紧接着。
一把古朴浑厚的重剑,悬浮在空,出现天地中央。
这片天地,似乎都被这个剑气,一分为二。
刘沛神情萎靡,口吐鲜血,笑了笑,有些灿烂。
这极为浑厚的重剑,蕴含了天地部分剑道规则,只要你不是掌握了规则的大剑仙,看到这些规则,也就只能叹为观止,心生仰止,觉得终期了一辈子,修炼剑法,也不能到了如此,心境破碎。
当年不知多少的剑仙,没有掌握了规则的大剑仙,在这个规则下,剑心碎了那一塌糊涂。
刘沛不信。
一个少年剑心就算登天,但真的比那些活了百年,千年之久的剑仙,大剑仙好?
作为了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剑仙或者大剑仙,出剑也是修心。
剑心如剑。
淬炼的纯粹,才能有那些剑法,剑道。
但老者也不知。
这些剑道规则,和儒家,法家的规矩一样,某人创造的,当年身死道消,多多少少,都化为了部分的规则。
此刻刘沛这个作为,就有些物归原主的意味。
刘沛神情惊骇。
因为那剑气依然落下。
有个青衣姑娘,站在古朴浑厚的重剑,难得笑容灿烂,容貌很美,不知为何,流了泪。
世间没了刘沛。
但有了个接手了父亲部分遗物的女儿。
这些规则,姑娘想了很久,却难以得到,品相不行,也没办法。
剑道的有些规则,是人为立下的,为了后世习剑之人,不走那冤枉路,一心登高,剑意高出天外。
但有些规则,是剑仙或者大剑仙死后,剑意所化,这些规则就如了磨刀石,用了些,就少了些。
那些占据了世间剑道气运和规则的几个人,如个饕餮,死死盯了这些规则,想法设法的吞下,就算吞不下,也不想给别人。
姑娘去抢,能抢了?品相不行,先不说不能抢,就算抢了也是白抢。
此刻,刘沛误打误撞借了这些规则,姑娘就没有要还了打算,毕竟抢是一回事,规则到了面前又是一回事,没有白白还了道理。
至于事后如何,没事。
姑娘有怕谁过?
最多剑断灵亡。
那位走了不远的孤鹜峰主,有些头疼,抬头看了一眼,便知道两个走在剑道前头的人过来。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咯。
不过没事情啊。
谁让那个少年是自己师侄来的。
小师叔为师侄排忧解难,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当年那位孤鹜峰的峰主,不过数十年就到了三十六天,如今的中年道人也不差。
这踏了一步,就踏了三十六天之上。
比当年还要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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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神姑娘为何那神情,姑娘没说,韩太湖也不敢问,怕惹了这个姑娘不快,估摸不会丢了性命,但丢了面子肯定的。
这些人神情震撼,各有了些心思,就连那面无表情的程白元,都有了些动容。
因为一剑斩了个登天境的老神仙,是在场没人能做的事情。
丧衣小童走了七宝玲珑塔外,看了这一幕,眼高于顶,鼻朝天,走起路来,那叫个六亲不认,瞧瞧,我兄弟厉害不厉害,你们要尊重,尊重才对。
丧衣小童还没有威风一下。
韩太湖直接给了小童一个爆栗,笑骂道:“你知道你走路那么牛,不担心有人打你啊。”
丧衣小童捂了脑袋,没了威风,小声嘀咕,都骂韩太湖的坏话。
韩太湖懒得计较。
众人也都回了神。
程白元提了赤霄,要杀那个师出同门的弟子后快,刚才黄喜说的那些言语,罪不可恕。
这个可怜的罗浮弟子,还是飞云顶的嫡传,还想了如何还手,就被了李石鼎一个巴掌拍翻在地,神情骇然,难以置信。
原来这个也很生气的读书人断了黄喜的修为和那登天道路。
李石鼎说道:“这些事情,给我法家处理就好,你最好别动手,不是我吓唬你,你动手了啊,难保不齐不会被这个混账玩意的长辈找麻烦。”
程白元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缎红锦不知为何,语气柔媚,神情娇羞:“公子,你就饶了奴家一命,奴家以后好好服侍你,肯定比那个不懂男人的小丫头来的好。”
小姑娘红了脸。
丧衣小童捂了鼻子,有些把持不住,这个姑娘,也太诱人了些吧,神情妩媚,不知能撩倒天下多少英雄。
丧衣小童有些担忧,生怕姓韩的傻乎乎的,毕竟自古男人就难过美人关。
只是韩太湖直接给了缎红锦一脚,霸气如雷的说了两字。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