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植明显感受到了司翎儿身上的情绪波动。心道原来她也有紧要的事要问我。这下子轮到楚植不急了,摆出一副你不发誓我就不说的模样。
“你……”司翎儿从小性子清冷,没什么事情可以让她生气的,在熟悉的人眼中,她也没有为什么事情动过怒。但是眼下,司翎儿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气是什么滋味。
她生气的倒不是楚植要她发誓,而是楚植在她即将问出口的时候,打断了她。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楚植只是淡淡瞥了司翎儿一眼,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女人看着是漂亮,但是心机还挺深,居然敢诈他。这让楚植非常的不爽。
片刻后,司翎儿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好,我发誓!”她知道今天不发誓,楚植是不会告诉她任何事的。至于强迫楚植,她没有想过。如果楚植宁死不说,反而会让局面无法收拾。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司翎儿把誓言内容说了一遍,楚植跟着听了一遍,内容上倒是没什么纰漏。但他觉得司翎儿说的违背誓言的后果太普通了一点,怎么地也得在对方心里留下一点心理阴影,让对方不敢违誓才行。他开口道:“把誓言的后果改成全身生烂疮,头发掉光光,脸上长红斑。”
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不得不说楚植的誓言很毒。
但是让楚植没想到的是,司翎儿居然痛痛快快的照做了。
很快,司翎儿照着楚植的要求又说了一遍,淡淡地问道:“这样可以了吗?”看起来好像对誓言的后果全不在乎。
楚植觉得对誓言后果不在乎,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本来就没打算违反。另一种是发誓的人从来不觉得誓言会应验。
“我有些怀疑,你会不会遵守誓言了。”楚植开口道。
司翎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个人真奇怪,你要我发誓,我已经发了。现在我发了誓,你又不信。”
“一般的女人在面对这种誓言的时候,多少会有犹豫。可是你没有。”楚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楚植看来,女人,尤其是年轻的漂亮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即便没有打算违背誓言,也不会如司翎儿一般,没有任何迟疑。
司翎儿仍然是淡淡地道:“我原本就没有打算把你的事说出去,又何必犹豫?”说完,她低头拉起断掉的琴弦开始修复起来。好像对楚植的说法觉得很无趣,不如修琴来的有意思。
楚植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从司翎儿的神情看,也不像是在撒谎。
“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司翎儿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断弦。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袁金峰的人?”
袁金峰?楚植觉得这个名字有印象,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一个人来。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据说还是练功走火入魔死的。但是外面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他知道的那个人未必就是眼前这位翎儿姑娘要问的人。
“外面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你只说一个名字,我恐怕帮不了你。”
司翎儿想了一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很久才说道:“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是三十七岁左右,修为不会太高,内劲巅峰到化劲初期之间。”
楚植愣了一愣,如果按照司翎儿所说,条件基本上和袁家死去十几年的袁金峰是吻合的。
这世上就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司翎儿见到楚植的表情,脸色顿时一变,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一定知道那个人。那个让她内心极为矛盾的人。
司翎儿已经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地问道:“你知道他对不对?”
楚植点了点头“他和我是同一个地方的,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
听到楚植的话,司翎儿如丧考妣,眼神变的迷茫起来,嘴中呐呐着。
楚植看到一滴眼泪从司翎儿的眼眶中滑落,不禁暗暗诧异“她这是在为袁金峰伤心流泪?”同时,心中暗暗猜测着:“难道这个年轻女子和袁金峰有什么关系不成?”
突然,司翎儿双眼恢复了清明,看着楚植问道:“他怎么死的?”
楚植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据说是练功走火入魔死的。”
司翎儿闻言脸色一片惨白:“娘亲没有骗我,他真的是为了娘亲的东西,才和娘亲在一起的。”从小到大,她一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爹爹会为了一部功法抛弃她们母女,可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楚植听到这话,心中惊讶不已,袁家老三居然在武省内结婚了,还生下一个女儿。好像还是为了一样东西。
“东西,东西。”楚植突然面色一变,“难道是那一部《葵花宝典》?”
他随后一想,越想越觉得可能性非常之大。毕竟《葵花宝典》也是袁家老三从武省带出来的。
而现在这部《葵花宝典》正在他的须弥袋中,想到这里,楚植激动起来,既然这部《葵花宝典》原本是司翎儿的母亲的。或许,她会知道一点什么。
楚植正想旁敲侧击的问一问有关于《葵花宝典》的事情。
却发现此时,司翎儿竟然已经消失了。任凭他感知覆盖整个江山楼都没有发现司翎儿去了哪里。
“我还没问过问题呢。”楚植一阵无语。
司翎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楚植一个人呆在第七层也不是个事情,只好一个人下到第六层。
花映月仍然在楼梯口等候着,见到楚植下来,对着楚植微笑点头。
楚植也是点了点头,心想或许她会知道,于是,开口问道:“你知道翎儿姑娘去了哪里吗?”
花映月显然没料到楚植会这么问,心里想着应该是少主有事先走了。她微笑说道:“我刚才有事离开了一会儿,翎儿姑娘可能已经走了。去哪里她没和我讲过。”
“可能是我想事情想入神了吧,连人家走了,我也不知道。”楚植摇了摇头。
走出江山楼,楚植已经把《葵花宝典》的事情,抛之脑后。功法虽好,但是小命更好。那么多人都练不成。他可不认为自己运气会爆棚。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已经是漆黑如墨。武省的黑夜倒是蛮好认。越黑就是越晚。
“应该回去了。”楚植叹了一口气。耗了那么久,连根毛都没问到。不回去还能干嘛呢。
天香阁大门口,
此时,李旺忠正被五花大绑着,李怀安则是恭敬地站在一旁。虽然两人背对着大街,但是依然有不少人认出了两人。
“咦,那不是李家的李三爷吗?这五花大绑的做什么?”
“应该是得罪人了吧。你看这里可是天香阁。”
“不会是得罪了天香阁吧?李家人胆子太大了。”
“我看不是,李家人不是那么没脑子的。”
面对过往行人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两人都是充耳不闻。仿佛众人在说的不是他们一样。
当楚植回到天香阁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愣了一愣,暗想李家又唱的是哪出戏?上一次想摆鸿门宴,这一次改成负荆请罪了?
楚植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进了天香阁。任李旺忠有千般诡计。也不过是内劲巅峰的实力而已。楚植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李旺忠和李怀安并不知道楚植改换了面容,见到有人进去,就抬头看了一眼楚植,发现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又低下了头。
来到房门外,楚植听到了房内传出一阵戏水声,他知道那是毓秀和花蕊在洗澡。不由得苦笑一声。
现在是进不得,退也不是。除了等还能怎么办?
不得不说,女人洗澡比男人麻烦的多。楚植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听到一阵出水声。接着又是一些细细碎碎的穿衣声。
直到穿衣声彻底消失,楚植才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三声轻响过后。房间内,毓秀的声音传了出来。“啊,一定是主人回来了,花蕊快去开门。”
楚植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已经看到了毓秀跳起来指使花蕊的娇俏模样。说到底是两个都还是未成年的少女。虽然被刻意调教成了循规蹈矩的样子,但是一些年龄段该有的天性还是无法彻底抹去的。
“嘎吱”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刚好够花蕊把脑袋探出来。花蕊倒是没有任何被指使之后的不悦之色。反而笑着很开心的样子。“主人,我感应到气感了。”
楚植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笑着从须弥袋中取出一块巧克力,塞给花蕊道:“干的不错,这是奖励。”
花蕊从来没有见过巧克力,不由地问道:“主人,这是什么?”
楚植又取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塞进了花蕊的嘴里,笑道:“这叫巧克力。”
花蕊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这个味道真是太好吃了。
楚植摸了摸花蕊的头,问道:“毓秀呢?”照往常她们两个可是形影不离的。现在花蕊来开门,毓秀却迟迟不来见他,楚植觉得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