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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拦车喊冤的妇人
作者:宝珠道长本章字数:4566更新时间:2020-01-09 14:08:05

永徽三年(公元652年),腊月三十,除夕。

武康终于迎来,穿越后首个春节,除了思念老爹,也没觉得孤单。貌似此时此刻,也就融入大唐,渐渐适应时代。至于改变时代,恐怕有心无力,先适应再说。

唐朝过年习俗,与后世相差无几,二十三祭灶神,忙到年二十九。杀猪宰羊且为乐,贴桃符给压岁钱,欢欢喜喜过大年。桃符是春联前身,长六寸宽三寸,上书神荼和郁垒,二位门神的名字。

廿七廿八两天,武康和二代商议,店铺所以的员工,给年终奖和福利。所谓年终奖,多领一月薪水;所谓春节福利,每家两斗米。二代欣然同意,员工喜气翻天。

二十九早上,穿御赐绯袍,腰挂银鱼袋,牛车拉礼物,拜访诸位大佬。刺史和别驾,长史和司马,下属给上司拜年。其余五曹参军,也都不落下,晚辈给长辈拜年。

到了午时左右,法衙三卫头目,给大佬拜年。收下礼物,勉励几句,打发他们。年三十没事,时间给九娘,白天陪她逛街,晚上去看傩戏。两人兴致很浓,傩戏场面壮观,二十四人一组,六人一列排开,类似后世合唱团。

乐队指挥官,称为方相氏,只是没指挥棒。负责领唱的,称之为唱帅。四十架大鼓,四十名鼓手,十人为一组。鼓声震天,歌声嘹亮,吃瓜群众呐喊,场面十分震撼。

合唱的同时,太卜令和巫师等,神棍负责驱鬼。做几场法事,保佑风调雨顺,祈求五谷丰登。除夕夜也是相亲夜,男同胞福利,女同胞的潇洒。

大唐民风开放,男人没处女情结,不知道贞洁啥。婚前男女关系,乱的一塌糊涂,比后世更开放。婺州冬天不冷,娘子们花枝招展,寻觅猎艳目标。找到顺眼郎君,送出鸳鸯香囊。

香囊绣鸳鸯,把表示被相中,可以结婚或试婚。如果你没成亲,也看上了娘子,找个僻静地方,谈婚论嫁去吧。或者先同居,不合适就散伙,合适就三书六礼。

大唐可自由恋爱,这在封建社会,显得十分奇葩。永徽律之户婚:子女未征家长同意,建立的婚姻关系,法律予以认可。未成年子女,不从尊长者,才算违法行为。这条法律,为自由择配,开了绿灯。

若香囊只绣鸯,则表示野鸳鸯,娘子想和你约。你若有兴趣,便收下荷包,去做露水夫妻。各阶层的娘子,审美观念不同。富贵家的千金,喜爱奶油小生;小家碧玉型,喜欢彪形大汉。

壮汉是抢手货,有力气干农活,日子才会红火。武康一米八三,虎背熊腰,身强体壮。识文断字,还会武术。年十八岁,法曹参军,堪称婺州老公。

深红色绯袍,皇帝钦赐的,又加很多分。不断有娘子,送出各种香囊,两种款式都有。武康笑脸相迎,婉言谢绝邀请。不是品德高尚,而是身有母老虎,腰都被掐肿了。

亥时两刻,傩戏结束,终于消停了。一手握横刀,一手拉九娘,离开衙门校场,送她回刺史府。到了大门口,九娘抱他胳膊,可怜兮兮撒娇:“明天是元日,咱们去飞吧。”

感觉生无可恋,上次在睦州,借滑翔翼逃生,她就迷恋上。找婺州工匠,打造更大的滑翔翼,三天前完工。连着三天,软磨硬泡,想要再次飞天。

这是在作死,武康果断拒绝:“那是危险运动,从山顶跳下,若飞不起来,就是灭顶灾。我觉得吧,在家绣花,出去逛街都行。只要不玩滑翔机,我向你保证,不要别的女人。”

九娘阴阳怪气:“能不能纳妾,与飞不飞天,根本不相干。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去枯荣山,试飞滑翔翼。不要给我瞪眼,赶紧去衙门,都在等你守岁。”

这就无奈了,望着欢乐背影,不禁唉声叹气。崔府大门关上,胡同窜出黑衣人,腰里挂着横刀,是贴身的保镖。示意他们免礼,转身走向州衙。

所谓的守岁,就是除夕晚上,吃完年夜饭,围起来聊天。熬过凌晨零点,北方称熬年夜。长安的李九,邀请文武百官,在皇宫开茶话会。各州有样学样,官员聚集衙门,熬凌晨守岁。

途中再成焦点,娘子们很大胆,不理会带刀保镖,送出各种鸳鸯。今晚要守岁,没时间出去浪,当然选择辜负。回到州衙二堂,同僚已经到齐,武康行礼告罪,回榻盘膝坐。

老崔头发话,今天没官职,没长辈晚辈,尽情玩耍吧。气氛很快热烈,众人畅所欲言,天南海北的侃。他们是长辈,武康轮番敬酒,听他们谈文学。诸如吟诗作赋,听的云里雾里,还被他们嘲讽。

等熬过凌晨,各回各家,武康送老崔。四个保镖护卫,老崔背着手说:“你的想法不错,收拢地痞无赖,给予正经营生。婺州的治安,最近好了很多,这就是政绩。”

武康谦卑道:“全靠崔公栽培,属下不敢居功。不过有件事,九娘要滑翔翼,实在太过危险。我根本劝不住,她向来听您的,您帮我劝劝呗。”

崔义玄摇头,怡然自得道:“等过了初三,通知赵别驾,过府行问名礼。你的父母失联,婚事由我做主。最迟今年八月,把婚事给办了,我也了桩心愿。”

今年八月,貌似有些急,武康讪讪道:“九娘才十四,今年就成亲,对身体不好。我原本打算,等她十六岁,再娶她过门。”

崔义玄摆手,煞有介事道:“老夫今年六十,没有多少时日。诸多儿女中,最疼爱九娘,不想让她委屈。丑话说在前面,若九娘受委屈,你会失去她。”

老丈人的训话,必须洗耳恭听,武康赶紧立誓。老崔很满意,捋着胡子说:“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眼光很准,变之很有前途。更加难得的,包容她的脾气,对她言听计从。把她交给你,老夫很放心。”

您老的错爱,我感激涕零,武康信誓旦旦。老崔拍他肩膀,言辞凿凿道:“老夫致仕之前,会安排好你们。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别让保镖跟,在婺州的地界,没人袭击老夫。”

等他身影消失,武康才回过神,这个老东西,应该会劝九娘。叫来全部保镖,暗中保护老崔,万一出了差错,本人铁定倒霉。

查看四周环境,摁开腰刀绷簧,转身回家。老崔说的问名礼,即男方托媒人,带礼物去女方家,询问女方闺名,生辰八字等。

取回庚贴后,找算命先生,卜吉合八字。如果八字相合,进行下一步;如果八字相冲,武康会提着刀,砍了算命先生。

想到即将结婚,涌起了恶趣味,穿越到唐朝,也是广大女同胞,梦寐以求的吧。恋爱自由,可以试婚,可自由离婚。《户婚》有规定,夫妻双方感情不和,可自愿离异,即所谓的和离。

一路胡思乱想,回到金华坊,卧室灯还亮着,如烟在看文件。武康瞟了眼,是店里的账册,撇撇嘴笑道:“大过年的,别搞这些,找账房先生吧,这样太辛苦。”

如烟摇头:“外人管账目,奴奴不放心。郎君又喝酒了,赶紧去休息,奴让小翠沏茶。”

武康晃晃脑袋,解腰刀丢床头,脱外衣躺床上。没等到醒酒茶,迷糊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又在迷糊中,被九娘叫醒。她兴致太高,拉着往外走。

来到大门外,望着滑翔翼,感觉生无可恋。别的小娘子,爱诗词歌赋,她却爱法律;别的小娘子,喜欢猫咪宠物,她却喜欢猛虎;别的小娘子,喜欢绣花,她喜欢滑翔翼。

武康窃以为,就是女孩子,这辈子完了。坐上豪华马车,直接背过头,不搭理崔九娘。她也不生气,招呼车夫赶车,坐在爱郎腿上,脑袋蹭着胸膛,闭上眼假寐。

一路的颠簸,昨天也没睡好,很快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又是迷糊间,听保镖的呵斥。还有女人啜泣,男人的怒吼,乱哄哄一片。

武康睁开眼,保镖还在呵斥:“兀那妇人,此乃武司法车驾,速速闪开路。”

车外安静,女人哭声更大,还响起喊冤声。牵涉到公事,保镖不敢言语,只剩妇人喊冤,以及男人喝骂。武康有些懵,这大过年的,衙门都放假了,喊什么冤啊?

本不想管,突然想到什么,嘿嘿贼笑道:“咱们下车问案,还是去枯荣山,请娘子示下。”

九娘翻白眼:“妇人哭的伤心,定有大冤屈,当然要问案,不能因私废公,你要做个好官。另外滑翔翼在,枯荣山也在,时间多的是,改天再玩喽。”

还玩滑翔翼,不可理喻嘛,武康掀帘下车,也抱九娘下来。来到事发现场,皱眉摆官威,打量事主双方。

男人二十左右,衣着打扮光鲜,家境应该不错。待他们行礼,打着官腔问:“娘子先别哭,你姓甚名谁,家住在哪里。有什么冤屈,要状告何人,起来回话吧。”

九娘过去搀扶,妇人站起来,捂着嘴呜咽:“民妇吴张氏,家住张孙庄,这是奴的夫君。今早吃过饭,夫君他竟然,丢给奴休书,要休了奴家...”

说着泣不成声,武康开始头疼,最怕处理女人案,那是相当麻烦。立案调查时,涉案的妇人,不能带回衙,要在她家问话。而问话时,至少两个家属旁听。

审案时更麻烦,不敢随便动刑,若是摧残死了,官员要倒霉。她们哭哭啼啼,还不能呵斥,你问的越凶,她哭的越凶。判案时也麻烦,除了死罪和通奸,都得找些借口,不让她们坐牢。让家属带回家,代替官府看管。

正头疼着,九娘越俎代庖:“所有的保安,守住道路前后,禁止路人通行。除了他们两个,全部离开五丈,禁止偷听问案。”

闲杂人等散开,武康有些懵,我才是法曹参军。懒得搭理她,正想继续问,九娘又作妖。接过妇人休书,狗头军师似的,递给武大参军过目。

武康打开信封,阅读那份休书,很快皱起眉头。休书放入信封,递给身边九娘,看向青年人说:“你姓甚名谁,家住在何方,报与本官知晓。”

青年再次施礼,不卑不亢道:“某姓吴名和堤,家住婺州城南,十里外张孙庄。她是我的发妻,休书是我写的。”

武康淡淡说道:“永徽律之户婚,第四十条,妻无七出。七出者:一为无子,二为淫邪;三为不侍养翁姑,四为口舌争吵,五为偷窃财物,六为生性嫉妒,七为身犯难治恶病。”

略微停下,盯着他说:“妻犯七出,可强制离婚,由双方父母署名,再去衙门备案。这份休书,虽有署名,却没休妻原因,自然是无效的。你识文断字,为何不写原因,究竟有何隐情?”

吴和堤苦脸,一时欲言又止。九娘很鄙夷,看向吴张氏,温言软语道:“娘子别难过,休书不写原因,法律不会承认。他不能休你,同时触犯法律。”

听到自己犯法,吴和堤怕了,急不可耐道:“我不写原因,不是没有原因,家丑不可外扬啊。这个该死的妇人,趁我与朋友吃酒,与张二郎和奸,她不守妇道。”

吴张氏哭的更甚,也不出言反驳,看情形默认了。武康沉吟几许,继续问吴和堤:“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他们和奸时,你是否在场,是当场撞破吗?”

吴和堤点头,偏过脑袋,羞于见人。武康瞪吴张氏,声色俱厉:“本官问你,是否与人和奸,给我老实回答。”

妇人直接瘫倒,好半晌才回话:“奴是被骗了,奴是冤枉的。二十八那天晚上,夫君去聚会,奴留门等待。半夜灯灭了,奴本想点灯,却听夫君声音。他抱起奴家,要和奴家...”

话语戛然而止,吴和堤叹气,咬着牙愤愤道:“我聚会回来,听卧室有声音,门还是插着的。撞门而入,有人影逃跑,是张二那畜生。等我点起灯,眼前的一切,简直不堪入目。”

吴和堤表情狰狞,吴张氏继续哭。武康挠挠头,再问吴和堤:“你们是夫妻,她熟悉你的声音,想必不会听差。本官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笃信,逃跑的人是张二?”

吴和堤咬牙切齿:“他的嘴很能,能模仿畜生,以及鸟禽声音,还能模仿人。村里人都知道,他能以假乱真。那天我出门,正好遇见他,肯定是张二。”

武康哑然失笑,张二模仿声音,传说中的口技呀。冥思苦想,串联剧本:张二吹灯拔蜡,模仿吴的声音,迷惑了吴张氏,然后骗奸了她,花样挺新潮。

考虑片刻,招来保镖,发号施令:“速去铁林坊,命令姜大牛,召集全部不良人。赶往张孙庄,缉拿张二归案。他如若反抗,给我往死里打。”

保镖马上兄弟,解下拉车骏马,赶回婺州城。武康转过身,看着吴张氏,感觉很无奈。所谓骗奸罪,法律没规定,不好量刑啊。

轻叹口气,看吴和堤:“从法律上讲,你妻是和奸,确实犯七出。但她被口技蒙骗,也是受害者,你身为男人,要给的是关爱,不是休妻书。”

阿吴置若罔闻,武康继续劝:“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不是你妻的错。听本官的劝,给她次机会,也给自己机会。本官在此承诺,依律严惩张二,还给你们公道。”

阿吴果断拒绝:“武公所言,我不敢苟同,必须要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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