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神创造了天地。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行走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神说,天上要有光体,并要发光在天空,普照在地上,事就这样成了。
神说~
神看~
神要~
何等的傲慢~何等的伪善啊~
一边宣扬谦卑来愚弄自己的信徒,一边却放肆欲望满足自己的贪奢,你们所崇拜的神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狡诈刁滑阴损的家伙,它的无所不能只不过是用来取悦自己唬弄大众的把戏,只不过是在骗取走卒的吹捧和愚民的赞美而已。
甚至连它制造出来的太阳也是如此的骄纵可憎,无礼散漫的横在头顶上,霸占着天空,散射出一支支尖锐刺目的光箭,逼迫我们四处逃窜躲进阴暗的夹缝之中,只能因为幸存而聊以自-慰。
可能是浓雾也看不惯太阳的跋扈,自告奋勇的隔绝了大量的光芒,让透过来的亮光柔和了许多,可即便如此,伯朗城堡还是如死亡一般的沉默,卑微的低着头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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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空的!”
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个罐子了,佩拉茜娅恨不得把地牢里每一个瓶罐都倒过来检查一遍,哪怕能挤出一滴水来也是好的,可这该死的地牢,深埋在泥土里,把每天仅有的一丁点晨露也给贪污了。
“哐啷!”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从身边溜走,耐心也不得已的被带走不少,佩拉茜娅变得焦躁起来,狠狠的把手中的罐子砸在了地上,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从口中蹦出来一句不那么符合贵族身份的词语,“~妈的!”
地牢里本来就绕,再加上这样翻来捣去的,佩拉茜娅没给哈娜找到水,倒是先把自己给弄丢了。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斑驳的铁支架比腰还粗,支起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方框,快把整个地方都快撑满了,手臂一样粗的铁长条编织成网状钉死在四面的支架上,连头顶上也是封的严严实实,佩拉茜娅用脚划了几下,泥土的下面也是和四周一样的铁网。
简直就是一个无法逃脱的大铁笼子,只有入口一侧的墙面是打开的,由两边两根长条铁架支撑着,上面还有长铁链勾着连到笼子的另一头,好像通关什么机关就可以把门瞬间关起来。
可要说是关押囚犯,这未免也太大了,这里可是同时可以装好几百个虫子呢,把这么多穷凶极恶之徒关在一起,还不闹翻了天呀~
角落里,铁网上,笼子顶上,到处都躺着,挂着,吊着虫子的尸体,有断手断脚的,有少头缺尾的,还有连身体都掉了一大瓣的吶~
好在这里的争斗应该是隔了许久,血渍都渗透到泥里去了,铁网上也都结起了锈斑,否则把佩拉茜娅扔在这血池里,非得当场吐的天旋地转不可。
倒也有几具手脚完整没有外伤的,各自占了一个角落,背靠着铁网,变成尸骨了还保持着戒备的样子,散发出异常的压迫感,佩拉茜娅也不敢走的太近,似乎多踏近一步就要被干掉的样子。
“这个家伙好奇怪啊,又瘦又长,这到底是它的屁股还是它的尾巴,它要是把翅膀都张开,没有谁能追得上吧~”
“这家伙一看就很危险,千万不能靠近,它现在还紧握着两把大刀,倒刺上面都是血印,看来砍下不少脑袋了~”
“它的盔甲也太厚了吧,这红色是天生的还是血染的,上面还画着斑纹,别看这家伙矮矮短短的,其实又精又壮~”
“呀,怎么梳了这么个发型,一条一条的,本来就长的黑不溜秋了,这鼻梁短圆,嘴唇厚阔,咦~怎么好像有点像雷娜小姐~”
“这位先生是死了嘛~怎么像是睡着了一样,黄褐色的头发看上去就暖洋洋的,感觉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呢,他的屁股后面好像也有尖出来的东西~”
“竟然还有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头发乱糟糟的,皮肤也都干裂了,脖子上竟然还套着铁环,锁着锁链,最后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喝水~”
“~水!”佩拉茜娅踮脚瞄了一下,这位女士身边的罐子里竟然真的是亮闪闪的。
不知道是出于同情心还是性别歧视,佩拉茜娅不自觉的放松了戒备心,大着胆子往前迈了两步。
“不好意思,我要借用一下您的水了~用完的话,我会给您送回来的~”
左右看了看,铁笼子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佩拉茜娅蹲下身子,抓起罐子,“太好了,是水~我要快点回到哈娜身边~”
“咔啷~”
只觉得脖颈处一紧,身体失去平衡被一下子掀翻在地,佩拉茜娅的脖子被绞住,不知道被谁压在地上,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没想到会落在我手里吧,你这个愚蠢的吸血鬼~”一股嘶哑的,轻蔑的声音从后颈处传了过来,“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断气了吧~”
“不~咳~咳~”佩拉茜娅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脸涨的通红,双手拼命拍打着地面,“咳~我~不~是~咳~”
“可惜没能如你们所愿~我还活的好好的吶~要弄死我可没这么容易~”
“不~是~咳~救~救~”
“你这是在说什么呀?是在求饶么?哼哼~我还以为吸血鬼都不会求饶呢~可惜我什么都没听清吶~”
“~去~救~咳~去~救~”
“救?哼哼~救谁?吸血鬼在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关心~你说谎的水平未免也太拙劣了~”
“我~咳~我的~侍女~哈~咳~娜~”
“侍女?呵~说起来也算是你们的帮凶了,我可没义务放你去救她,况且你现在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吧,要是没错的话,现在应该是白天吧,只要把你拖到阳光下就能轻松干掉你了,这可比晚上要省事多了~”
“特意等到天亮的时候,独自一个溜到地牢来,是要做一些龌龊的事吧,”这个家伙一边扣住佩拉茜娅不放,又是拖又是拽朝着太阳漏进来的地方拼命的爬过去,“不过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把你拎过去晒晒太阳~”
脖子被对方掐住,用不出太多力气,佩拉茜娅用力的扒住地面,眼看前方的阳光越离越近,光线越来越强,耀眼的无法直视,只感觉眼前一阵晕眩,仿佛全身都置身到白光中去了。
“呲~~~”
太阳的刀刃直愣愣刺在脸上,佩拉茜娅以为这下完了,一定会被烧的灰飞烟灭了,可是身上只不过冒起一阵热烟,还暖烘烘的。
想来身后的家伙也是这么认定的,看着升起的热烟不自觉的愣了一下神,佩拉茜娅乘此机会,双腿一蹬翻过身来,拍开翅膀用足力气急速的朝着空中飞了上去。
原本在背后卡住自己脖子的家伙,被甩到了胸前挂在脖子上,和佩拉茜娅脸对着脸,正是刚才瓦罐边上的丫头,不知道和吸血鬼有什么深仇大恨,被带到空中,还是死死的抓住不肯松手。
“咔啷啷啷啷啷啷啷~”
姑娘身后的锁链像狡黠的毒蛇一样紧紧的跟随着猎物,用自己的铁环牙齿咬紧住猎物的脖子,甩动着身体一起腾空起来,幸好它的身段还没有那么长,幸好它的尾巴被绑在一个大绞盘上。
“啪!”
“咔嗒!咔嗒!”
巨大的张力让锁链在半空中绷的笔笔直,勾住姑娘的脖子,硬生生的把她从佩拉茜娅的身上剥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连绞盘都被拉的转动了两格。
脱开束缚的佩拉茜娅也因劲道过猛一头撞到顶上的铁网上,沿着铁网翻了好几个跟头一路滚下来。
“哇~噗~”
只觉得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五脏六腑也翻腾不已,佩拉茜娅一阵晕眩,苦水从嘴里溢了出来,好在对方似乎比自己更惨,连直起身来都困难,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看对方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佩拉茜娅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任凭手脚伸开平躺在地上,不过吃过一次亏,是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把头垫起来顶在铁网上,时刻注意着对面的动向。
两只虫子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一段时间,原本还偷窥的兴致勃勃的太阳,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动静,也失去耐性倍感无聊,干脆抓来一片乌云枕在头下,调整了下角度看别的地方去了。
“咳~咳~”
“真~真是~太他妈的可笑了~咳~呸!”边骂边喷出一口血来,那个野蛮的姑娘终于是缓了神来,慢慢的翻了一下身,“白天~怎么可能会有~吸血鬼?”
“还~天真的~以为碰上个~漏网~之~鱼~咳~”
“没想到~这~完全就是~它们的~诡计啊~哈~哈~”
“被耍了呀~被耍的~团团转呀~哈~咳~”
“这~该死的~锁链~”
“啊~差点把脖子~也给弄断了~咳~
“真~是~自作聪明啊~噗~哈~”
“刚才的铁链竟然没有把你的脑袋给切下来~”佩拉茜娅看她又是哭又是笑的,竟忍不住的好奇起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藏着你这种危险的混蛋~”
“哈~咳~呵~你看不出来这里是哪里么?咳~这里可是角斗场啊!你听到萦绕的惨叫声了么?你闻到弥漫的血腥味了么?你说的没错,这里的家伙没一个是正常的,你看看周围的这帮家伙,哪个不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你再多待一会也会爱上这里的~”
“就因为这里是角斗场,你就要置我于死地?”
“诶?你难道不觉得很美妙么?你难道不觉得很亢奋么?一边欣赏着笼子里斗的你死我活,一边品尝飞溅出来的新鲜血液,可是你们吸血鬼最喜欢做的事了~”
“你疯了,你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又怎么样~疯子至少能活下来,”微微的抬了抬头,看了看另一边的佩拉茜娅,姑娘又躺了下去,“~啊~哈~我宁愿做个疯子也不要像你一样做个傻子~咳~咳~”
“什~什么~意思?”
“我盯上你可不是因为这角斗场的关系,你这么一副作呕的打扮,我还以为你是一只迷路的小吸血鬼呢~嘿~”
“你~这算什么理由?”
“兽族和吸血鬼势不两立,一直以来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兽族?”
“呵哼~果然连兽族都不知道,就你这样还能当吸血鬼呢~那~月圆之夜呢?妈的~过两天的月圆之夜不知道还能不能动~”
“我听罗辛娜小姐提到过,满月临近,叫我们约束自己的行为。”
“嘿嘿,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你怎么会知道夜晚的事呢?夜晚对你来说可是个陌生的世界吶~月圆之夜更是一个狂欢的节日吶~嘿嘿~可惜~就算告诉你也没什么用,因为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我是古斯塔夫伯爵的女儿~”在介绍自己的时候不可失了礼仪,佩拉茜娅把身子撑起来,靠在铁网上,双手相合平放在腿上,“佩拉茜娅小姐~”
“哈哈~咳~真是笑死我了,”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突然坐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你叫佩~拉~茜~娅~你确定?”
眼眉细长,鼻梁尖长,嘴唇略阔,明明是一张小巧稚嫩的脸孔,可是双眼精烁,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野劲,好像随时准备把你生吞活剥了,嘴巴周围一圈都是血迹,显得有点凶恶,头发毫无修饰毛毛躁躁的竖起来,上面插了一大撮不知道时什么动物的毛发,脖子上挂了一小块动物的爪子,身上也没有穿像样的衣服,只是围了一块动物的毛皮,佩拉茜娅感觉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野生动物。
“哈娜称呼我佩拉茜娅小姐,难~难道不是?”
“你确定你就是佩拉茜娅么?
“你觉得我是冒牌的伯爵小姐?”
“你是不是冒充伯爵小姐我才不关心呢,这些贵族小姐迟早是要被我们干掉的,可要是你自己都是被冒名顶替的呢?”
“我越来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你确定佩~佩什么拉的是你的本名么?它们这么叫你,你就认为是对的。它们告诉你是,你就信以为真了。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么?”
“怀疑什么?怀疑我的名字是不是真的是我的名字?我看你是关在这里关傻了吧~就算换一个名字,我还是我啊~”
“噢~你真的是你?”
“难道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你的名字就一定是你的了?”
“我叫猫爪,庞吉,我自己取的,历代祖先的灵魂都可以为我证明呢~”这个自称是庞吉的野丫头一副得意的样子,指了指头发上的动物毛和脖子上的爪子,“还有这些~诺~这些都是和猫灵缔结盟誓的信物,它们也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区区一搓毛而已,也能拿来作为证据,实在是太荒唐了,你爱叫什么和我都没关系,我也不想和你纠缠我究竟叫什么~”
“哼哼~真是一位任性的小姐啊,听说吸血鬼的贵族是世袭的,一定是从小不愁吃穿,还有仆从服侍,才养成这样的个性吧?”
“嗯,小时候?我~我不记得了,我得了健忘症,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还是不愿意去想?或者根本就无法去回忆吧,你的过去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不仅你小时候是什么样你想不起来,你连自己长什么样子你也都想不起来了吧~嘻嘻~”
“怎么可能?我当然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尽管嘴上这么说,可佩拉茜娅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僵硬了起来~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甬道里传了过来,打破了尴尬。
“是哈娜!”
“看来你的小跟班碰到麻烦了,啊呀,该不会是你刚才拼命挣扎放出什么怪东西了吧,嘿嘿~”庞吉斜着眼扯了扯身后的锁链,“诺~就说是个麻烦的东西了吧,要是没这个链子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
“不用!”佩拉茜娅白了庞吉一眼,迅速的朝着声音的方向飞了过去。
“回去记得照镜子啊~嘻嘻~佩拉茜娅伯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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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冒牌的伯爵小姐~”
“她简直就是个丑八怪~”
“她没有名字~”
“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把自己的过去都抛弃了~”
刚刚还是死气沉沉的地牢无缘无故的沸腾起来,连甬道两旁的尸骨仿佛都收起了刚才的谦卑和惶恐,露出了一副讥笑和鄙夷的神态,肆无忌惮的大声议论起伯爵小姐的身世来,好像只有诋毁谩骂才能消解它们心中的冤屈。
那些饱受摧残和凌辱的冤魂,也都义正严辞的指责起佩拉茜娅行为不端来,仿佛这样才能为自己凄惨悲凉的命运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要听~不要听~”
“哈娜~哈娜~在哪里~”
“先找哈娜~找哈娜~”
尽管告诉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可那些流言蜚语还是争先恐后的钻进了心里,就像扣在翅膀上的枷锁一样,把佩拉茜娅压的透不过气来。
不过这种悲观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眼前的紧张态势就像一剂强心剂直接打入了肾上腺,让佩拉茜娅禁不住颤抖起来。
拖在身子后面的恶心的长长的尾巴差不多就有五个佩拉茜娅这么长,臃肿的身体更是几乎把整个甬道都堵住了,灰岑岑黯淡无光的硬毛像是在身上裹了一层盔甲,强劲有力的四肢所溅起来的沙石简直像炮弹一样,一双墨黑的眼睛长在丑陋的尖脑袋上散发着狡猾的光芒,两颗大门牙从嘴巴里突出来暴露出贪婪的本性。
“老~老鼠!”
正是老鼠,一只未成年的小老鼠,可是对于虫子来说仍然是庞然大物的小老鼠,钻进了地牢里,满怀好奇心的嗅来嗅去,而哈娜此刻就在它面前几步的距离。
管你是信奉上帝还是撒旦,管你是兽族还是吸血鬼,在巨大的身躯面前只不过是尘埃而已,在纯粹的力量面前只不过是玩笑而已,虫子在老鼠面前只不过是虫子而已。
酸涩浑浊的口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身边,哈娜吓的脸色煞白蜷缩着身体紧紧的扒在泥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被老鼠喘着粗气的大鼻孔给吸进去。
“哈~娜~”
“佩~佩拉茜娅小姐~您~您快走~别管我~”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让小姐来营救自己,虽然知道自己的使命是舍弃一切保护小姐的安全,虽然嘴上让小姐先走不要管自己,可是哈娜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向佩拉茜娅小姐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哈~呼~~~”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佩拉茜娅发觉双手的抖动并不是出于害怕,而是一种原始的渴望,一种本能的悸动,这种感觉即熟悉又亲切,连刚才莫名的惶恐和不安也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内心异常的平静与安宁。
展开翅膀~
飞到半空~
转了一个圈~
把身体缩成一团~
跃到墙壁上~
仿佛时间也停滞下来,欣赏着佩拉茜娅留在空中的飘逸身姿。
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缓,佩拉茜娅双脚用力一蹬。
“砰!”
佩拉茜娅飞射出去,一拳打在老鼠的嘴角处,把它整个脑袋打的歪过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吱~吱~吱~”
突如其来的一击,把老鼠吓了一大跳,刨着爪子,扭动着身体,转了两圈才转过身来,佩拉茜娅乘此机会一刻都不停,一个翻滚落地,抱起地上的哈娜,拍起翅膀就逃。
“吱~吱~吱~”
缓过神来的老鼠,看到了两个胆大妄为的小虫子,彻底的被激怒了,它尖叫着,咆哮着,扭动着身躯疯狂的冲了过来,眼睛涨的通红一刻不离的盯着佩拉茜娅,不止是门牙嘴里其它的牙齿也都翻了出来,身上的灰毛都竖起来像粗砂纸一样,爪子一边往前刨一边去抓,完全不顾破坏了多少甬道墙壁上的那些具有珍贵历史价值的尸骨,誓要把两只小虫子咬得粉碎。
本来甬道就窄,翅膀扇不开,再加上抱着哈娜,愈发飞不快,一眨眼老鼠就已经迫在身后,要不是佩拉茜娅身手敏捷,早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别看老鼠长相丑陋,却异常凶残狡猾,佩拉茜娅左突右闪了几个来回后,被逼入一条死胡同,眼看已无路可逃~
“喵~~~”
从地牢的另一头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猫叫,老鼠像触电一样静止了两秒钟,犹豫了一下后迅速的溜走了,只剩下佩拉茜娅和哈娜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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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横霸道的太阳终于收敛起自己的热辣狠毒,兴央央的从神龛上滚了下来躲到山后面去了,即使一改常态用尽了浑身的解数散发出娇艳欲滴的红光还是未能博得一丝的挽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亮在众星的锦簇环拥之下优雅的登上宝座,却一句抱怨都不敢有~
因为~
神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昼夜。
于是神造了两个大光,大的管昼,小的管夜。
又造众星,把这些光摆列在天空,普照在地上,分别明暗。
神看着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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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看着是好的~
便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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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