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何语瑶惊恐的说，连连后退并将手中的药剂藏在身后。

叶若雪温和的笑了笑，用柔和到让人无法产生敌意的声音说：“我不知道那种药的副作用到底有多么强，不过……如果萧遥给我发的消息没有错的话，你有六成的可能性会变成失控的怪物，我可不想在这种靠近人类聚集区的地方赌。”

“你什么意思？”何语瑶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呵，尽管我不怎么关心这附近的平民，但是你如果失控了，万一这边的人死多了，就会吸引来很多麻烦的东西。”叶若雪摊开了手。

“我……不会失控的！”何语瑶咬牙切齿的大声说。

“有消息的话谁都会说，可纵使你呐喊了千万次我命由我不由天，也不得不认清这个世界上，人力终有尽时。”叶若雪摇了摇头，一时之间少女的声音苍老的如同百岁的老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何语瑶终于大声说出了这句话，眼前这个突兀的出现在自己身旁的神秘少女，她那威严的气场一直逼着自己按着她的思路走，现在自己终于能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了，“你怎么知道的？你要干什么？”

何语瑶本能的从那一片活蛇一般的黑发中觉察到了叶若雪的超人之处，但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不想让任何人夺走自己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我？我叫叶若雪，我只是一个被朋友拜托来帮你的人，”叶若雪微微一笑，“那家伙……说什么他戴的是烛九阴面具。”

“烛九阴……他要做什么？”何语瑶咬紧牙关，在身后把药剂的针头抵住了自己的手腕，如果她确认了眼前这个少女是被烛九阴面具的少年派来抢夺圣药的，那么她就会不顾一切立刻把圣药注视到体内。

“都说了我是来帮忙的啊……”叶若雪扶额，“算了，你不相信也可以理解……那么，我就做一些能获取你的信任的事情吧。”

她的黑发翻滚，将一个手足被反折、完全昏迷过去的人丢在了地上，她指着那个瘦子说：“这个家伙代号应该是豹子，他是执法者中的一员。我来找你的时候，恰好撞见他在跟踪你，于是我顺手就把他解决掉了。”

得承认，和这种毫无超凡气息的敌人交手很是苦恼，在他们真正的展现出超凡之处之前，哪怕是叶若雪这种破格者也无法辨别出他们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如果豹子一直好好的隐藏起来，伪装成一个普通人，恐怕叶若雪就算是和他擦肩而过也没有可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这个代号豹子的执法者，这个曾经在络腮胡的团队中潜伏的执法者团队中的一员，好死不死在叶若雪面前施展了自己的超凡能力——超越人类极限的的速度，他直线加速的话瞬间速度甚至能突破音障。

就在几分钟前，他跟踪何语瑶的时候，眼见周围没有多少路人，于是利用高速移动从一个躲藏点窜到了另一个隐藏点，自以为那么快的速度，一般人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错觉。

当时叶若雪就在他后面不远处……

这种能力在破格者层次的叶若雪面前就是一道小菜，叶若雪只是用黑发编织了一个网，覆盖了豹子所有可能的移动方向，就完全破解了他的能力。

然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反正叶若雪秉着公平正义的原则，在打断他的四肢的时候精确的控制好了等量的力度。

“他似乎在跟踪你，萧遥说过执法者和‘魔鬼的交易’的关系，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暗中观察你用了‘圣药’后的情况，如果失控的话除掉你，如果没有失控的话……鬼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阴暗的操作？”

何语瑶原本就猜测‘魔鬼的交易’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哪怕自己要使用的要是残废品圣药，所以她对跟踪者的存在没有太意外，她的注意力反而集中在了别的地方。

“他是……执法者？是的，我见过他！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可是执法者啊！”何语瑶难以置信的说。在她心中，掌握了超越人类的力量的执法者就是不可战胜的代言词，但是那样一位强者却被这个微笑的少女击溃了。

那带着恬静的微笑的少女，恐怕才是最可怕的怪物。

“我是谁？刚刚不是介绍过了……”叶若雪摇了摇头表示无奈，“我是萧遥、也就是带着烛九阴面具的那个兄弟的朋友，我是来帮你的。至于别的……你手中的圣药对我这种层次的人来说没有太多的意义，萧遥也只是想要让我研究研究圣药的构造而已。使用圣药的权利，我们不会和你抢夺。”

“传说执法者的力量……是从神明的手中篡夺的，难道你们……”何语瑶大脑一片混乱，抓着头发看着叶若雪。

“这个吗……我虽然不是神这种东西……但是，我的力量在层次上确实比执法者他们高一些。”何语瑶的情况和络腮胡还不同，叶若雪感觉自己没必要欺骗一个病入膏肓的无辜少女，她说到“高一点”的时候为了形象一点，还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

——出现了，传说中的指间宇宙……如果萧遥在场的时候一定会这么吐槽。

何语瑶做了三次深呼吸，被强烈的求生欲弄成一团乱麻的大脑平静了下来，她很快理清楚了现在的情况：“我知道你们拥有着强大的力量，甚至这种力量还要超过执法者，但是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兴趣。只不过如果你想要研究我手中的圣药，你必须支付相应的代价。”

“很不错，我喜欢，”叶若雪拍了拍手，“我知道如果我拒绝你会用摔碎圣药作为威胁，不过我也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合理的要求。那么，你觉得完全治愈你这个代价如何？”

“治愈我？”

“呵，对我们这样的存在来说，治好你的风险比用单纯使用那个残废品圣药要小得多。”

……

在叶若雪与何语瑶达成共识的期间，“魔鬼的交易”里的对决愈演愈烈。

“三十二亿，”睚眦面具的贵公子傲然举高了牌子，“我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不会在意价格。老家伙，无论之后你出什么高价，我都会往上加上一个亿。”

最终的拍卖，几乎成为了贵公子和老人的主场，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价格已经飙升到了远超先前拍卖成交价的天价，那个九婴面具的女子，最初还参与了一下，但是当竞争愈演愈烈之后女子果断选择了退出。

貔貅面具的老人叹了口气：“何必呢，我这种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东西，已经拍卖到了自己需要的寿命，跟年轻人继续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贵公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就在即将成交的那一刻，老人沙哑却坚决的声音再度响起：“四十亿！”

“老家伙！”贵公子勃然大怒。

“呵呵，我虽然老了，但是我的这里，还算年轻。”老人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让我仅仅依靠这些延寿的圣药苟延残喘？这未免会辜负我的大脑。”

萧遥感觉如果贵公子没有带着睚眦面具的话，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很精彩。

贵公子压制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他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说：“那好，老东西，别忘了，今天我什么都没有拍卖，我可以把带来的钱全部压在这东西上面。而你，收获了两支圣药之后你还能剩下多少资产？”

老人用胸有成竹的语气说：“你尽管来试试看，老头子很乐意教教年轻人什么叫做礼貌。”

双方针锋相对，两个小团体之间弥漫着浓郁的敌意。

萧遥感到有些好笑，数十个亿的起伏，带着杀意的敌对，要求的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注射器。他们渴望的超凡力量，是自己早已拥有、却一直饱受折磨的东西。这样看起来，无论是谁，都很可怜。

萧遥想要走了，毕竟他觉得自己继续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如果叶若雪那边顺利的话，那么“圣药”就已经到手了，目的已经达到。至于那个所谓的顶级“圣药”，他还真没那个财力去和这些疯子抢夺。

至于动手用武力硬抢？那只有沉迷龙傲天不可自拔的中二病才会那么做。

反正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事情完全没有必要闹大不是？

但是在萧遥刚刚想要站起的时候，他的膝盖一软，又坐回了座椅中。

不对劲！

萧遥试着移动手指头，却发现自己的动作迟缓了很多，就在萧遥还在诧异的时候，先前站起来针锋相对的老人和贵公子先后摇晃着身体倒下，连那个带着青铜饕餮面具的人都摇晃着身体躺了下来。

浑身无力，每块肌肉都在发软完全用不上力，萧遥虽然感觉自己如果逞强的话还是比那些已经昏过去的人要强很多，不过此时他的行动力恐怕还比不上小孩子。

那种甜得发腻的香水气味并没有散去，那个带着九婴面具的妩媚女子长身而起，此刻除她之外所有人、包括她身边的小团体也都已经昏倒在地。萧遥此刻心中雪亮，这里所有的人恐怕都被算计了。

她摘下了面具，露出了自己的面孔，那是一副很怪异的面孔，这张脸上的五官拆分来看都是绝美的，但是美丽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显得像拼接错误的拼图一样混乱。

女子环视着整个大厅，轻轻嗤笑了一声。

“你……到底是谁？我们的客户中没有你的存在！”那个青铜饕餮面具的人大喊道，他声音里一贯的从容被打破了。

“盗窃天火之人，”女子提起裙角行了一个贵族礼仪，“灯影家族，过客R号，向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