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我父亲头颅的小偷哟,你最好跑快些,不然等我去取来我的武器,我就要来拿你的头了……”行走中的小罗根如是这样说道。
寒风吹过黑怪木林,枝叉碰撞间发出金属撞击之音,叮叮当当,一时之间,竟像是走进了丝竹管弦的风月场,叮当乐奏之音竟不绝于耳。
话分两头,另一边。
是坠入不知何深渊的。
诺。
……
“即将与创造者交互,请第十五代基因携带者做好准备。”
……
诺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面对什么。
“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一道声音就这么突兀地响起,感应不出具体在哪儿,但就是听得见,像是在身后传来,又像是面前凭空出现。
“什?什么?”诺有些慌张,不知道这些声音来自于哪儿,这周围匪夷所思的景象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这里就是皇族死后的英灵殿?
“什么意思??”诺觉对自己刚刚的回答感到不满意,于是又大声地对虚空喊道,希望对方不会察觉到自己的怯懦。
“如果说,我能帮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那么,
你能告诉我,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虚空中的声音非常有耐心的,将刚刚的提问又解释了一遍。
“我……”诺感觉这对话,这场景,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于是他说道。
“我想回去。”
“去哪儿?”声音又问道,带着三分的探寻,七分的不可思议加疑惑。
“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方。”诺感觉气氛突然有些紧张,于是嘴一咧,微笑了两下,缓解下气氛。
“你!”虚空中的声音生气了,说话带着一股狠劲。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更加愤怒的声音给打断了。
“滚吧!卑劣的实验体!”这个声音更加的愤怒,似乎也更加的强大,从虚空中击下万丈雷霆,直奔诺而来。
诺想躲,可人在虚空中,更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雷劈。
“啊!”诺抬手捂眼。
关键时刻,白光亮起,诺的身形在白光的照耀下,一点点地变淡,直至消失。
“为什么要阻碍我!”愤怒的声音,音若惊雷咋起!
“他还没准备好”平和的声音,不急不缓。
“一年又一年,整整六千七百九十二年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愤怒的声音在埋怨着,震裂的音波将这处虚空带起一道道闪电,闪电透过诺留下的身体解剖投影的剖面,带起了一阵阵涟漪。
“……”
“快了,基因的比对是不会骗人的。”
“我们静静地等待就好。”平和的声音安慰道。
“可是……”一道女声自虚空中响起,声音妩媚而又强势。
“你竟然醒了!”愤怒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有些惶恐。
“是的,这也代表着那玩意离我们也越来越近了。”
……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白光一闪,诺从半空中闪烁而出,还是那片绝壁,正是自己去了虚空中前一刻的所在地。
“啊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
“啊”
“!”
一坠到底。
在厚厚的,铺满厚厚积雪的谷底,诺砸出了一个巨深的,巨深的人形雪坑。
叮铃铃~
叮铃铃~
几匹雪狼张着嘴,哈着白烟,从山谷的另一头跑了过来,它们有着一身黑白相间的长毛,在跑动中,在风雪里,飘逸灵动,潇洒轩逸,风姿飒爽!身上套着上好的皮鞍,小巧的银铃就悬挂在上头,在雪地的脚丫上方留下一串清脆的乐音。
这些雪狼都后头连着的是雪橇,盖着毛毡的中型雪橇,雪橇前头裹着一个车夫,嘴里含着一个笛哨,不时吹上两下,雪狼们听到哨声,也就随之调整着方向了。
这不,远远地看见了路中间有一个大坑,车夫也就吹了长长一地声,雪狼们听到了,分向两边,并开始减速。
“啾~~~~~”
一声长笛音,车夫从座位下抽出一枝长长的黑色齐眉短棒,动作进行中,冰碴子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盘上黑色短棒,但,车夫却像是早已见怪不怪,反转手腕,便将黑棒插入雪橇前的雪地中,给仍在滑行的雪橇车手动制动。
雪橇就这样慢慢地停了下来。
“干哈玩意儿啊!”一只裹着厚厚的,毛绒绒的,保暖手套,从里面,掀开了厚厚的双层门帘,紧接着,一个裹着棉被的脑袋便从门里后头伸了出来,脖子上的大围脖上围到了鼻子上,只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忽闪忽闪地看着外面。
声音,还奶声奶气的。
“小姐,前面路面有陷坑。”裹着棉袍的车夫低头行礼回答道。
“好好的路面,咋说有陷坑就有陷坑?嘛玩噫儿啊!”小姐大骂。
“小姐稍安勿躁,待我去去就回。”车夫头低得更深,礼也行得更加的足。
“等等。”小姐制止了车夫。
车夫微微侧头,似在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扶我一把”
车夫小心扶住。
小姐纵身一跃,跃下了雪橇。
“这坑可真深啊”小姐站在边缘向下望了望。
车夫在一旁紧张不已。
“咦?下面好像还有个人,”说着,就准备往下跳。
车夫连忙从后面一把提溜住。
“小姐,别别,使不得。”
小姐有些不高兴,扒拉下围脖,一旁的车夫紧张不已。
回身往雪橇上走,小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看,快看,哪啥玩意儿啊!”小姐突然转身朝前一指。
“嗯?”车夫愣愣往前看。
“走你。”小姐提胯,上前一记斯巴达之踹。
“啊~”车夫下去了。
小姐紧跟其后,踩着车夫的背也下去了。
车夫只是嘶喊了一阵,见小姐也跳了下来,也只好收住了声,调整好姿势,稳稳地站在了坑底的边缘。
小姐姐则稳稳地站在他的肩膀上。
“小姐,当心。”车夫很无奈,到底还是下来了。
小姐没理他,瞅着那人。
“还真是个人啊……”说着便往上看。
“打哪儿落下来的啊?”
坑底下,小姐和车夫,一高一矮,站在坑底,一起仰着脖子看天。
嗯,天真蓝。
“小姐,两边上头都是悬崖峭壁,这人……小姐,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车夫看了看天,又躬下身子对小姐道。
“来都来了。”小姐到是不以为意,走到坑底下那人身边,开始扒拉那人。
厚厚的,毛绒绒的,保暖手套,轻轻地扫去了诺身上的积雪,显露出了出残破的衣裳和斑驳的血迹。
“咦?这人生的好奇怪,怎么长着一头白发?”小姐薅起诺的头发,凑到了眼前看。
“是不是在雪山生活久了,头发就会被染白啊?”小姐天真地薅着头发,浑然不知,身后的车夫手上的黑枝,已经悄然渡上了一层白霜。
“小姐,请小心退后。”
“咋啦?”小姐撇了他一眼。
车夫没有管小姐看哪,而是目光紧紧地盯着陷在地上的那人,用颤抖的语气说出了接下来的一句话。
“那是一只‘白夜叉’!!!”
话分……,管它分几头,现在我们来看看狐炩这边。
昏暗的地下粮窖内。
“诺?”
“你的求生之心很强烈啊。”雪姆撒捂嘴轻笑。
苍白泛着幽蓝的发丝下,本是冰冷着脸的雪姆撒随着这一笑,整个人似乎都化开了不少。
而被雪姆撒另一只手卡住脖子的狐炩此时没办法说话,只能看着雪姆撒,然后干瞪眼!
“呵呵,有趣。”雪姆撒看着狐炩被卡得说不出来话来,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啊!狐炩现在真的感受到了无奈,以及完完全全的无计可施。
“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呢”
“你是火的子孙,却来救你们的天敌,哈哈,来救奴役了你们几千年的神民,哈哈”
“接受奴役的是你们,受不了奴役的也是你们,而现在,要来救我的也是你!”
“你就和你的祖先们一样,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贱民啊。”
雪姆撒扭曲地笑着,面若寒霜,却唇红似血,用看待一个玩物一样看着狐炩。
“啪嗒。”
雪姆撒放开了狐炩,随着五指松开,狐炩啪嗒一声落地。
“咳咳咳。”狐炩费力地咳嗽着,想把刚才滑进咽喉的唾液全都咳出去。
“哈哈哈哈”雪姆撒放开了狐炩,大声的笑着。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不知道我的祖先是谁,来自于哪里,我从出生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父亲,我母亲在生我之前就已失忆了”狐炩瘫倒在地,气若游丝。
“但你曾经一定经历了很大的痛苦吧,我能感受得到,一定是很痛苦很痛苦的那种。”
雪姆撒随着狐炩的诉说,目光渐渐变得悠远,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的什么,随即目光再次化为冷冽!
“是啊,你知道吗?在你们这些贱民的身体里,有一套依附于血液循环系统上的系统,也就是现在你们所说的,是叫‘焰环’是吧,如果诉说我过去的痛苦的话,那么它就是罪魁祸首了!”
语闭,
雪姆撒的手就已经摁在了狐炩的肚脐上。
“现在就让我毁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