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有和乔维一样想法的人不少，放眼望去全是人。
为了避免一些人打扰会场，进化中心的很多地方是禁止那些被雇佣者出入的，不过霍杉自己也有市民卡倒不是问题。
展望之翼的演讲台在进化中心也处于中心位置，外表也经过精心修饰，在大楼一面做了精致的彩绘。
演讲台开放频率是三天一次，今天恰好就有一场。乔维来此除了听课之外，更多的是对展望之翼的书阁感兴趣。
展望城的名字就是从进化者组织展望之翼得来，他们非常注重保证足够血脉的延续，所以才形成了如今的展望城。
虽说每个演讲台都有各自的资料库也就是书阁，但是作为展望城最大的根基，最优秀的无疑是属于展望之翼的博古堂。而很多珍贵的关于进化的资料，是拿通用点买不到的，需要积分去换取，而积分可以通过听他们的课，做他们的任务获取贡献等等。模式和猎者工会很像。
这也是霍杉没有让他全都去的原因，因为很多底蕴不足的组织有的这里都有，根本不用去浪费那个时间。
乔维在里面找个空坐下，霍杉在门口买了两个耳机，演讲台被分成了四块区域，中间围着一个多功能讲台。虽然能容纳更多的人，但也代表有些东西难以听清，所以有经验的都带着自己的装备，例如耳机和掌上电脑等。
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乔维前面的那个区域忽然发生了一阵骚动。乔维也取出新买的掌机，这还是昨天霍杉给他预订下的，身边有一个有经验的长辈就是好。
“是他们。”霍杉轻声说，发觉霍杉语气不太对，乔维下意识的抬头，以他的目力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徽章，手上的动作当即停住了。
简洁的白色制服，佩剑，熟悉的围绕着星辰的尖塔。是圣塔！
准确的说是来自圣塔的学徒，他们一共四个人，都是跟乔维差不多的年纪，手上装备很全，看起来也是来听课的。不过想要认真学习的人其实很多，只是晚了一会儿那里已经没座了。
圣塔的服饰并不是秘密，他们这样走过来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圣塔在人们心中地位崇高，也因为他们的历史和强大极为受尊重。
其中一个看到这状况皱了皱眉，向一个人走去，看来是想要让其让个座，不过被同伴拉住摇了摇头。四个人商量了片刻，见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再站一会儿估计连坐的地方都要找不到了，看了一圈后居然向乔维这边走过来。
“……。”乔维选的并不是多好的地方，比较靠近出口，因此周边空座很多。
“就坐这儿吧，反正我们也带了设备。”其中一个劝道。先前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走了过来，看起来倒是意外的没有想象中的骄横。领头过来的人甚至礼貌的对乔维二人点了点头。
见惯了眼高于顶恨不得把预备进化者写到脸上的人，这几个倒是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想不到人居然这么多，不愧是进化者的摇篮啊。”不满的那个似赞似讽的说。“这位进化者是有名的学者，又是展望城最优秀的讲台人多是正常的。”领头的说。
他们手里除了掌上电脑，微型3d投影和耳机外还有各种笔记和书卷。实体书的价格不用多谈，足以见他们家底不凡。
乔维很快收回了目光，他们坐在乔维后面一排，这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忍耐，这里不是受助区，你不需要如此警惕。乔维在心里来回念叨了两遍冷静了下来。
“听说了吗？唐清大人也来了。”“是那个唐清大人吗？天呐，他可是我的偶像！不过人家坐的是飞艇，就算经过这里也见不到的。”这个说着说着语气弱了下来，满心失落。
“如果人家真的出现，这里还能那么平静？”一个不以为然:“不过你们知道唐清大人是为了什么才来的吗？”“为了找一个人吧，可是什么信息都没有怎么找。”“机密怎么可能轻易透露出来，依我看唐清大人已经找到了，只不过没有声张而已。”
领头的人头发微卷，正在打开电脑:“好了你们注意点，没看到多少人在注意我们吗？”“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说什么，这都是新闻上有的。”“小道新闻。”同伴强调。
“说是唐清大人从一个地方找到了什么东西，还受到了进化之塔的褒奖呢，给记了一份功。”
“是那件事啊。”
“是十八年前的凤火号飞艇失踪事件，说是在一个特别穷的地方找到了当时的黑匣子，说是为了寻找当年的事故真相才派出唐清大人的。好像还有幸存者在，唐清大人现在也没有放弃寻找。”
今天讲的内容是本源之种的课题，也就是第一次激活后人体产生的变化，如何处理这个影响，以及如何确定资质等基础的知识。显然是为了这些刚入展望城的新人准备的。但因为主讲人的缘故，一些久居城中城的预备进化者也来了。
霍杉一直在留神听他们的谈话，转眸看见乔维面无表情的点开腕上的终端，本来看乔维并没有准备什么，可是等乔维打开终端的记录，有些生疏的将之导入电脑时霍杉才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内容。
“这是?”霍杉凑过来详细的看了看，目露惊讶之色:“这些数据都是你自己做的？”
“之前看过一些内容，顺手做了整理。”乔维的记忆力很好，不过为免遗忘以及好学习，他都像处理情报那样分析整理过了。终端处理并不麻烦，因此今天一看竟然积累了不少。
霍杉看着不断划过的文字，也明白绝对不是一两日之功。脸上带出点惆怅来。
整点，讲师来了。
听课和自己学是不一样的，书上都是经过处理的文字，再由读者自己去阅读处理，某种意义上也是种失真。但是真正的讲师在讲课时，可以从对方的话中得到对方的思路，甚至一些不是一等重要但是有助于关联性和理解的内容。说是耳目一新也不为过。
霍杉看看乔维，又看看后面待了不过一会儿便感到无聊的圣塔精英。他们自小就得到了非常好的教育，太基础的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再普通不过了，不像乔维，他最缺的就是基础。直到后半段开始扩展他们才认真起来。
乔维也是个认真的孩子，霍杉想，就是过于沉闷了些，对着乔维惯常寡淡的脸，常常猜不到对方的情绪和心里想法。太过压抑了，是为什么呢？
一堂课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结束后学生们统一的站起来行礼表示感谢，乔维直到后面的人离开才在电脑上输入了“凤火号”。
“我还以为你对这个不在意呢。”霍杉同样也没有着急走的意思。“略有好奇，”乔维大大方方的点头:“一会儿我要去后面的书阁看看，你去吗？”乔维加了一句“会比较久。”
霍杉沉吟:“你一直都是这样吗？”乔维目光分毫位移:“怎样？”
霍杉一时形容不上来，太过老成?还是认真好学?霍杉的直觉告诉他，都不是。
“我还以为你要都去。”“本来有这个打算，听完之后决定还是按课程内容听。”乔维回答的流利。丝毫没有表现出心中的惊讶不安。
他来到这里后并没有时间关注新闻，竟不知道这件事早已经在公网上传开了。
十八年前一艘载满了高级进化者的飞艇莫名失踪，所有人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任何资料，只知道当时发生了一场小型风暴，之后现场连一个碎片都没有，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直到最近，经过加密的凤火号黑匣子突然出土，有大批的人破译出了黑匣子最终记载的地点，为了探寻其中的秘密而蜂拥而至，直到得到消息的圣塔火速派出了检察官唐清才结束这场闹剧。对于凤火号为何会出现在离失踪地点那么远的地方，里面有什么人，为何会坠毁，有没有幸存者等等也是众说纷纭。
原来如此。
难道罗勿就是他们要找的幸存者吗？
乔维心中怀有疑惑，可如果幸存者是罗勿，那他身上的疑点又是怎么回事？
别的不提，仅是会对他的血液有反应的噩梦水银，带着跟他纹身一样图案的装着黑白葬歌的箱子，还有他的梦。乔维无法说服自己跟凤火号毫无关系。
等等，破译?
乔维突然“啪”的一声站起来，把霍杉吓了一跳:“我可能要待很久，就不麻烦你了，有事终端联系。”说完匆匆离开。
“真是，有秘密的小子。”霍杉坐在原地摇了摇头。
乔维很少如此失态，但他这次是生怕脑中的图案跑掉，在底下匆匆买了纸笔，乔维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当时那句诗歌一样的话原样画下来。
的确是画下来，上面用的是那种漂亮华丽的花体字。如果说是枪身上的还好，大不了乔维找个机会把涂料洗了，但是当时的箱子已经随着噩梦水银的崩坏坏掉了，也就是说这些图案现在仅存于乔维的脑海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