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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剪径蟊贼
作者:离多会少本章字数:5631更新时间:2019-08-17 21:28:02

江清道:“比武便如同赌博,定要分个胜负,可没见过没彩头的赌斗哟。”

 持扇少年笑道:“原来是这个不妥...”他拿出一枚羊头状的碧青玉佩,在掌中轻轻摩挲了一下,摊开手道:“我用这块玉为彩头。”

 江清摆手道:“哎,公子这块玉定是价值不菲。只恨我离家已久,身上没有值钱的好物件,这场必试便算了吧,总不能让你吃亏,给我讨了便宜不是?”

 少年眼见大功告成哪肯错过,忙道:“这样吧,你只需一枚金币便算是彩头了,别说你一枚金币都没有

 ?那一枚银币也行!”

 江清装模作样为难道:“这怎么好,岂不是太委屈公子了。”

 持扇少年心里不耐,语气却仍是彬彬有礼:“无妨无妨,我们也不用兵刃了,比比拳脚便是。”

 江清深以为然:“也是,我的刀在洗澡,雨未停它也没精神。”

 两人站到中间,作揖行礼。其余人皆朝后面退了退,沈澈本开开口不让江清比试,但还是没有多嘴。

 南宫止摆开架势,左拳在前右掌在后,脚步成弓,左脚尖朝前,右脚尖向西,一开一合,大喝一声:“小兄弟,当心了!”左右脚大跨踏出,朝江清迫来。

 江清心想:“不曾想他不仅修为有二阶聚会乙等小成,竟还有这般精妙的拳脚,再看随行的两个中年人与一个老者,那修为最低也有三阶归元啊,家族定是底蕴十足。”他踏步后撤,持扇少年左脚前蹬,飞身跃去,一拳砸下,拳上劲风呼呼,力道着实不轻。

 江清使出《坐忘奇经》中的引劲引偏几分,侧身闪开,待他拳从面前落下时左手捉住,按在他胸前。

 持扇少年知觉被他力道极大,抓住手腕便半身发麻。江清左掌在前右掌在后,轻轻落在他胸膛,“砰”的一声将他震退三步。

 他这掌没使甚灵劲,只消使上七成力,他非得退个十几步,见血不可。

 持扇少年惊怒交集,但见他甩着手掌,心里想着:“此人修为莫非在我之上?可他分明只有二阶聚魂丙等小成的境界啊,怎么会这样?”

 江清关切道:“公子,你没事吧?哎呀,你故意轻了力道怕伤着我,我却......哎......”

 持扇少年摇头道:“没事,再来!”他猛冲上来,这番招式迅猛许多,想来是使上九分气力,拳脚呼呼往来,一招快似一招。

 他快作一张网,咄咄逼迫。江清慢似一堵墙,节节后退。只举臂、抬脚、低头、侧腰便将他的拳脚一一解开,外人看不真切,却满不住一旁观战的三个前辈,高下立见......

 沈澈瞧的惊心动魄,持扇少年拳脚从江清面门落下,脑上横过,腰间错开时,她总提心吊胆,生怕江清挨上一下,受了伤。

 就要逼到墙角,江清左手抓住他右手,右手抓住他左手,引劲带着他双手从天到地画个大圆,这便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法门。从高到低,将他双手按在他胸前,内蓄劲力,一掌震退......

 这下在场的都看得出他是落了下风,南宫止哪里肯就这么算了,若当真认输,不敌一个小毛孩,自己颜面何在?拼死也要打个平手才行。

 除了这屋的几个人在看外,若真惨败在此,只怕以后也没脸再见人了。江清虽年少,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哪里不知他已使出浑身解数,要来与自己拼命,保住颜面?穷寇莫追的道理他明白。待持扇少年再冲来时,他侧脚后腿,故意买个破绽,叫他一掌打在胸口。

 他修为着实不低,若结结实实挨上一掌,只怕也不好受。便在他掌落在胸膛前,双掌画圆卸去他五成掌力,掌落在胸口时衣裳迅速鼓荡,又缷去四成,他这掌的力道便只如不会武功的寻常人在胸口打了一下。

 他借力朝后退去,外人看就像被持扇少年一掌打飞,捂住胸口,喘息笑道:“公子修为高强,掌法精湛,佩服。”

 沈澈立马奔上来扶住江清,着急道:“喂,没受伤吧。”

 江清摇头笑道:“放心吧,这位公子没有使力,他若真一掌打来,我哪里还能站着说话呀。”

 持扇少年不是笨人,知道他是给自己留颜面。惭愧方才心怀鬼胎,又不好露在人前,只和颜悦色作揖道:“小兄弟过谦了,哎,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本事,真是厉害。还不知尊姓大名?”

 这话说的发自肺腑,他是堂堂族中少爷,自是知道深浅。小辈的好友也相识不少,各世家多少也识得一些,哪个不是心高气傲,意气风发?要么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要么平平无奇,却非自命不凡。似江清这般年纪轻轻便练就一身好武艺,出生尊贵,却不欺压逼迫,还懂得顾及他人感想。这样的人,如何不佩服,如何不惭愧。

 其他几个族里人赢了就狂傲自满,恨不得在擂上大喊:“还有谁敢与我一战!”输了就捶胸顿足,刀剑上比不过,也要在言语上大胜一场的家伙们跳粪坑里算了。

 江清作揖道:“在下江清。”他又指了指身边的沈澈,介绍道:“她叫沈澈。”

 持扇少年回礼道:“在下燕止。”

 江清笑道:“这场比试是燕止公子胜了,只是这一枚银币能买不少酒吃,还望燕止兄大量,给我留些钱买酒可好?”

 燕止道:“这样吧,你把一枚银币给我,我便把这块玉给你。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江清心想:“方才他解下玉来在掌中抚摸时,脸上分明全是认真,不舍。如何就这般爽快,竟要便宜了自己?”心中虽这么想,场面话还是要说的:“那怎么好,区区一两银子,岂能交换这贵重的宝玉?不行不行......”

 燕止道:“比武分胜负,你我难见高下,彩头却不能没了,与你交换,我也不算亏了。”

 江清心想:他说的也是,既要把玉送我,想来是要还我留他颜面之情,我若不收,倒是不通情达理的。

 燕止走来,把玉塞进他手里,伸手要到:“江兄弟,这下那一枚银币可不能拿去买酒了。”

 江清收好玉佩,掏出一枚银币给他,笑道:“今天占了天大的便宜,造化啊。”果真是造化,是因果。今日江清若不留情面,只将他打的狗血淋头,狼狈而败。虽初时快活,却平添几个对头,他们兄弟两自然是不必担心,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者便是他们跟随而来的长辈,这些人皆武功高深,若被他们惦记上,只怕连觉都睡不好。

 给他留了颜面,不仅叫他欠个人情,也落得一路上耳根清净。又得了块上好美玉,走投无路时拿钱庄去当了,换些酒肉盘缠,倒也舒坦...

 儿子回来,燕雄并无责怪之意,他自然知道江清是刻意留手,既给了儿子颜面,也给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面子。

 这小子,倒是精明。

 篝火前的两姐妹对视一眼,妹妹年纪尚小,修为浅薄,看不出门道。姐姐就不一样了,她瞧的仔细,看出燕止赢的蹊跷,江清输的古怪,但都是同族之人,自然不会出演说破,而是多看了把玉佩放在手里抛着玩儿的江清一眼。

 沈澈小心翼翼扶住江清坐下,手掌轻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呀?”

 江清摇头:“我真没事儿。”

 不远处的燕雄对身边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低声说道:“大哥,这少年修为虽不高,但胜在招式精妙,你可有看出是何路数,会不会是哪个世家的传人?”

 

 燕羽林摇头:“看不出,二弟你眼力胜我数倍,连你都没有眉目,愚兄又怎会看得出端倪啊。”

 ......

 毫不商量理会就倾泻而下的春雨,本以为老天爷瞧了甚么牛郎织女的美丽故事痛哭一场,这雨雾下上小半个时辰也就知足了。哪里知道却是个性情中人,硬是下了快一个时辰才渐小,许久才停住。

 众人走到院中,雨虽以停,雨气确实要等日头出来才能驱散,江清伸个懒腰,笑道:“恐是那天也有不顺心的时候,这大哭一场,地上满是泥泞,即便不去河边走,也会湿了鞋子啊。”

 燕羽林道:“天雨宽广,滋润万物。只是稍多了些,把黄河之水从天上落下,秧苗浅的还能拍拍胸口虚惊一场,深的只怕要痛哭流涕,指天大骂老天无眼吧。”

 江清走出到院子,说道:“好一场天河春雨,这刀倒也洗的干净。”这十方昼常年寒气缭绕,哪里会脏了?他上前握住刀柄,曲腿附腰,全力抽出,“嗡”的一声脆响,余音绕梁,久久不绝。他裹上布条,背在背上,这沉甸甸的实在是不轻。刹那背上差点站不稳脚,倒是像背了个人儿,只是这冷冰冰的,实在不如人那样似心热。

 燕羽林笑问:“小兄弟,可是要去惠恒城参加征选的?”

 江清没有隐瞒,点头道:“是。”

 “哈哈,此处前往惠恒城不过五六日路程,不如一起同行,相互也有个照应,可好?”燕羽林邀请道。

 江清实在不明白,他们三个修为在三阶归于以上的高手,要什么照应呢?不过人家既然开口,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点头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羽林笑道:“好了,雨停了,启程吧。”

一行人浩荡出庙,不知道的只以为什么时候这山上的破庙成贼窝了?一来就是一大群...从来听说拦路打劫的抢到喜好各不相同,有的劫财有的劫色,日后若想路过这条道,需要打通关系,认认生才好。

 雨后路上着实湿滑了些,凹下的土坑积了土水,抬起脚需找上好一会儿才能落下,生怕踩进水坑里,湿了鞋袜。江清背着一人重的寒铁,走起路来比别人重上许多,踏在软土里都要陷进不少。他快跑两步,在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翻身跨上去。

 这一路的水气弥漫,日头又出不来,竹林山道里雾气沼沼,许久才辩的清东西南北。下了竹林上了官路大道,一行人浩浩荡荡朝东去。

 少见了许多人烟。要么说剪径的毛贼,拦路不伤人只劫财,或不劫财只劫色的那可多了去了。这世道呢,活的每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那是难了些。可活的粗茶淡饭,不愁吃不愁穿却也不难。只消一把锄头,开垦一片荒地,去村里管好心农夫要些播种,饿是饿不死了。他们却哪里肯甘心情愿勤勤恳恳种田,一年四季收获的五谷,都比不得行好运撞上个富商巨贾什么的赚的多。

 江清这伙儿人马,骑的都是神采俊逸的高马良驹,配的都不是铁铺里寻常的白铁剑,瞧那剑鞘雕刻的都相当精美。又有十几个人,哪个不开眼的贼伙儿敢上去找不痛快?

 在那山沟沟里,鬼树林中,正伏着十几个贼人,带着蓑帽披着蓑衣,刚下过大雨,玉珠凝结在树上掉下来,滴在他们身上可不怕冻着。瘦小枯干的左脸上有道疤的汉子眯着一对老鼠眼儿,直勾勾盯着马队里骑在一匹小红马上,看着年纪尚小,那对白鸽却沉甸甸的小姑娘吞口水,这一看就是雏儿啊!转头急道:“大哥,咋们还等什么,上吧!”

 当大哥的是个雄壮汉子,他摇头骂道:“我看你他娘的是鬼迷心窍了,这批人一看就不好惹,你上去想找死啊?”

 老鼠眼儿道:“哎呀,大哥,你看他们大腿都没咋们胳膊粗,叫兄弟们先张猎弓射死十几个,咋们再杀个措手不及。”满是舌苔的舌头舔舔嘴唇,摩拳擦掌,一双老鼠眼几乎放出光来,:“嘿嘿,我先去制伏那个小美人儿,管叫他们束手无策。”

 大哥骂道:“你要送死自己去,别带上弟兄们。他们哪里是好惹的?”他指定马队最前方道:“你看那两个骑黑马的,那一看就不简单啊,我们这些人怕是不够他一个打的。”

 老鼠眼儿心不甘情不愿,没耐何大哥才是当家做主的,他不答应,又怎么敢违逆?瞧了一眼骑在红马上,胸脯一步一步轻颤的小美人儿。气火没处撒,提刀砍断一条手腕粗细的竹子...

 燕羽林喝下一口酒,笑道:“这儿的风,怎么变臭了?”

 燕雄道:“漫山遍野的好花草,总有那么些个见不得人的。”

 江清也喝下一口酒,猛地纵身跳起。骑红马的少女燕筝儿吓了一跳,只见背刀少年跳到自己身后,左脚蹬在马屁股上,竟是一跃三丈高,落入南面的竹林里去,约莫还听见有人呼喊大叫。她不知所以,忙转头叫:“爹......”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走在最前面的爹爹和二伯伯已经不在马上,不知去了哪里.......

 竹林里忽的喝喊声,刀剑声此起彼伏。马队停下,众人听见动静都往竹林里瞧,马车里燕筝儿的姐姐燕燕魏雨等也掀开青帘探出个脑袋......

 那竹林实在高了些,深了些,见不着人影,只能看见一根根竹子断掉,和“哎呀”的惨叫。不稍多久,五条人影就从竹林里飞出来,南宫雄笑道:“江少侠,好俊的轻功啊。”

 “哪里哪里。”江清挠头腼腆笑着。

 众人继续前行,燕筝儿不明真相,问道:“刚才竹林里有人吗?”

 江清看她一眼,点头道:“有,有一大堆呢。”

 燕筝儿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江清道:“是剪径的蟊贼,或是要打劫,或是想劫色,想想咋们财也有。这色嘛......”瞥了眼她沉甸甸也不嫌重的大白鸽,坏笑道:“也是有的,任谁见了都要动念头啊,哈哈哈......”

 燕筝儿羞怒道:“都是登徒子!”

 江清也不想逼她,笑道:“行了行了,告诉你吧。那伙拦路的贼寇,总有十六七人,早先便埋伏在山上,想逮到个避雨赶路的肥羊,却遇见了咋们。”他喝下一口酒,继续说:“咋们人多势众,他们哪里敢惹啊?只是这伙贼人都是亡命之徒,不知多少过路的人死在他们手里,多少姑娘被他们侮辱。虽不曾惹我们,我们也不能放过...”

 燕筝儿涨红了脸道:“该死!杀一百个都不够!”

 江清笑道:“有一百就杀一百,可惜没那么多。”

 燕筝儿怨道:“你刚才从我马上跳出去,把小红马都踩疼了!”

 江清道:“这马虽不高大,筋骨却硬朗的很,哪里就疼了?你以为宝马这么不禁踩啊......”

 燕筝儿憋出一句:“胡说八道!”

 江清撇嘴:“哼,燕雀!”

 燕筝儿气道:“你才燕雀!”

 江清笑道:“若不是燕雀,你可能说出个典故?”

 燕筝儿说道:“那有何难。以前呢有个叫陈涉的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同别人一起被雇佣耕地。有一天陈涉停止耕作走到田畔高地上休息,因失望而愤慨叹息了很久,说:“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谁富贵了,可不要忘记老朋友啊。”雇工们笑着回答说:“你是个被雇佣耕地的人,哪来的富贵呢?“陈涉长叹一声说:“唉,燕雀怎么知道鸿鹄的志向呢!”她得意扬起脸,说道:“怎么样,没错吧。”

 “嘻嘻,看不出来,原来倒是读过一些书呀!”

 江清却不瞧她,也不做理会,自顾道:“有朝一日,寻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避世而居住,岂不是好?唔......风铃谷就很好。”他枕着脑袋望天:不知道风谷主在干什么,这个时辰,应该在浇花吧?嘿嘿......

 燕筝儿气道:“喂,你怎么突然不理会人了!”

 风谷主那绝代风华,盈盈笑颜,玉石之声仿佛仍在身边。那日谷中,她独坐在舞场中央,素手抚琴的模样,夜里无人之时常会想起。

 正神游九霄云外,忽的一枚银子就朝面门丢来,江清探出左手抓住,说道:“路途遥远,途中必有酒家,恨不得一天被砸上百来次,今生今世的酒钱都不用愁了。”

 燕筝儿伸手要道:“把银子还给我!”

 “落子无悔大丈夫,既然丢给我,不就是我的了,哪里还有“还”字?”

 燕筝儿道:“哪个是大丈夫了,你快把银子给我,我是自己不小心掉的。”

 “给了你,我的酒钱怎么办啊?”

 燕筝儿气道:“给你就是了,无赖!”

 江清把银子放在额头上,说道:“莫道一文不是钱,换得稻秧秋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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