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赶路,终于了地方,但在街上,人来人往,谁又知道哪里是常山镖局?
陈冬宝左看看右看看。“怎么走?”
顾秋源答:“不知道!”
陈冬宝道:“不知道怎么走?”
顾秋源到:“不知道怎么走!”
陈冬宝上牙咬着下嘴唇。“还怎么走?”
顾秋源道:“就这么走。”
陈冬宝问:“怎么走?”
顾秋源思索片刻。“问人。”
往后的路全靠问,二人一路问到了常山镖局门口,奇怪的是大白天本该开门做生意的,此刻却大门紧闭。
陈冬宝不识几个字,看不懂门上的招牌。“你确定是这里?”
顾秋源反问道:“你不识字?”
陈冬宝答的干脆:“不识!”
“难怪这么傻!”顾秋源了然而淡定:“有空多读点书!”
陈冬宝不服道:“你才傻!”
顾秋源不与他争辩,自去扣了门,一时三刻,大门“吱吖”一声被打开,一名身形佝偻的老头探出头来。“你找谁?”
顾秋源问:“请问,这里可是常山镖局?”
老头反问:“你不识字?”
“……”顾秋源愣了一瞬,仿佛突然置身于陈冬宝的位置,而老头变成了他自己。“……识得!”
老头又问:“你有何事?”
顾秋源道:“在下前来,求见贵镖局总镖头,还请引荐。”
老头脸顿时沉下。“总镖头不在,改天再来吧!”
但见老头要关门,顾秋源赶紧阻止。“老者且稍等。”
老头已见不耐烦。“已说过,人不在。”
顾秋源想了想。“我有要事求见总镖头,还望告知他何时回来?”
老头全然失去耐心。“不知道。”尔后将门“啪”的一声合上。
难得见顾秋源吃瘪模样,陈冬宝幸灾乐祸跑过来。“怎么样?吃闭门羹了吧!”
顾秋源看他。“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关。”陈冬宝嘚瑟道:“看你笑话我就开心。”
顾秋源不理他,任他在那献宝,再次去敲了门。不多时,还是那名老头来开门,见还是刚才的人,怒道:“我已说过总镖头不在,你莫是想生事?”
“老者误会,在下……”
“曹伯?何人在外?”一个女子声音从门内传来,老头回她:
“回小姐,是名陌生男子!”
随后大门敞开,一名形容素缟但仍难掩清丽之色的少女的走出来。“公子所来何事?”
“小姐安好!”顾秋源施礼过后自报家门。“在下顾秋源,乃……一云游道人!”
女子将顾秋源上下打量了一番。“公子竟是修道之人?”
顾秋源道:“正是!”
女子福了福。“小女子刘婵,敢问道长登门是为何事?”
一阵默然过后,正待顾秋源开口,一人将他打断:
“婵儿!”
“你来了!”刘婵见到来人,勉强笑了笑。
来人是一名青年男子,手中提着一袋糕点,一来便递向刘婵。“想来你又只顾着照顾总镖头,忘了自己,便带了些糕点来,你快趁热吃。”
刘婵接了糕点。道谢:“谢谢你,其实真的不必麻烦,我有曹伯照顾。”
男子道:“曹伯年事已高,难面面俱到。”
刘婵垂了眉眼,强装未听出他话中的别有深意。“我爹病了,镖局垮了,你家中还有父母要奉养,还是早些寻个其他营生为要,我这里真的无需你日日前来。”
男子抿了抿唇。“你非要与我如此生分才好吗?”
“我……”刘婵抬起眉眼,欲言又止。“我这里还有客人,你且先回去吧!”
男子这才留意多了两名陌生男子。“这两位是?”
顾秋源谦道:“在下顾秋源,此为我的同伴。”
男子眯了眼,防备之色尽显于外。“公子可是面生的很,看你年纪,想也不是总镖头故交。”
顾秋源解释道:“在下的确头次来这长山镖局,也是第一次见先生。”
男子问:“所来何事?”
顾秋源看向刘婵。“受人所托,来平一桩冤案。”
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冤案?”
顾秋源点头。“正是!”
男子不信:“此处无人蒙冤,你莫想诓骗婵儿。”
顾秋源连忙辩解:“先生误会……”
“还想狡辩,我走镖多年,何种人未见过,你能骗到婵儿,可骗不到我。”来人反应之大,全然超出顾秋源意料,一句话说完,竟直接拔剑动手。
“啪!”一条马鞭甩来,将来人长剑打偏。
男子难以置信的看向刘婵。“婵儿?”
“够了,牟山!”
刘婵唤男子名讳时,顾秋源眼睑跟着动了动。“今日姑娘这里不便,在下便不叨扰,告辞!”
“你还敢来?”那名男子,正是害了纪灵峰的李牟山,因心中有鬼,才对“冤案”二字有如此大反应。听顾秋源约了改日,提剑又要刺。
“李牟山!”刘婵已有不快,直呼李牟山名姓。“我非弱女子,能辩是非,不需你来为我做主。”
刘婵动怒,李牟山不敢再动,忙收好剑。“婵儿,我……”
刘婵退回门内。“道长有事,改日再来就好,今日我爹爹还等药用,便不作陪了,请便。”
曹伯会意,等刘婵走远几步,就将门关好。既然今日无法入府,顾秋源领了陈冬宝就走,却遭李牟山喝住:“站住!”
已知此人便是李牟山,虽不到明说之时,但也失了客气。“在下还有事,先生自便。”
李牟山指着顾秋源。“我不管你受何人指使来的,但你记住,只要有我在,就休想动婵儿半分。”
“呵!”顾秋源回他一声嗤笑,头都未回,迈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