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我们面面相觑,走错路了?
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走错路了?那也有可能是歪打正着、坑蒙拐骗、误打误撞的找着地方了呢?”
“杜老弟,有时候说你倔是真倔。”毕老板说,他看见我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你不明白吗,是不是迷路了其实没那么重要。”
异样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虽然我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生活中接触人和事是学习心理学的最好历练。我已经不是那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我也可以用他人的行为去判断是不是在骗我。
学习心理学或摄影的人,对于一个人的表情变化和不经意间的动作有一种特别的直觉。因为如果不是受过特殊的训练,人眼和下意识举动是不会骗人的。
当水平达到一定的层次,别人是不是在骗自己,用个三五秒就能知道。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也没有刻意的去观察这些。(用毕老板的一句话说就是:我总是首先下意识的去相信别人,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去怀疑别人,在崩盘前才真正不相信别人。)
但是此时毕老板的表情和动作,都表现的过于明显——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露出过如此绝望、难以置信的表情。
毕老板是那种极端乐观的人,一般的困难和危险都不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即使是最危险的时候也会强忍着给我们讲荤段子缓解气氛。
还有刘光、王子月等等,我看着他们的脸,忽然感觉什么不对劲,好像在我的脑子里有个记忆复苏了一般。这些人的状态是那么的熟悉。
决心下得很快,我狠下心来。使劲地抽了自己一耳光,伴随着一阵生疼,眼前的景象,像是喝多了似的,来回晃动。
有那么一刹那,我看到了我们站着的地上根本不是什么有点腐烂的地毯,而是黑乎乎的霉菌,我们的双脚都插在里面。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已经足够了。像是有人把我从迷雾里拉出来,我立马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在哪,面对的是什么。
不过我没有想以前那样惊慌失措,我吸入了有毒气体,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下面会发生什么,我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
我定了定神,抬眼看着墙壁,发现墙上还真的画着春宫图,心道这幻觉还真的敬业,搞得有模有样,然后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光没有回答我,朝我们做了个看过来的表情,一手攥着匕首。刀刃对外,刀柄对里,这样小心地开始刮墙上的那幅画。
在这里我要声明一下,墙上的壁画其实不应该叫壁画,它更像是用某种粘滞物贴在墙上的,而不是直接画在墙上。如果真的是壁画,那根本不可能用匕首直接刮,必须要用专业的工具。
由于我对这方面专业知识不足,只要是粘在墙上的我都叫了壁画,要是让毕老板听到他肯定要说我暴殄天物。
这时毕老板捅了捅我小声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财富使人上进,我们走错路了先来上一幅画带走,我早就想来一副了,没想到让他先抢了先。”
我道:“我们这都迷路了,你再把人家墓主人的东西拿走,人家不更不放过咱们?”
“不一样,”毕老板听了摆手说,“这墓主人已经是明摆着让我们当陪葬死在这,那我们就别客气了。”
可是意外发生了,刘光的匕首刚刮到壁画,突然停住了。
我问怎么了,刘光道:“这画里面有东西。”
我一头雾水,什么叫画里有东西?难道春宫图里的男女主跑出来了?我转念一想也不对,刘光说得很隐晦,画里有东西不一定就是指画的内容,还有可能是画本身。
我凑过去看,发现刘光的刀刃上有一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我闻了闻一股恶臭味。
“这是什么?”我看着想呕吐,问道。
“这是一种防止腐蚀的东西,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变质了,或者说由于壁画后面的东西才变质了。”
我还是不明白,但刘光好像不打算给我讲了,回身对他的手下说:“看好了,接下来的步骤和动作一点都不应该有差错。”
说着他再次挥起匕首,把壁画给刮下来,不知为什么,刘光不想让这幅画受到损伤。不过既然现在是在幻象中,我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不过我想错了,即使在幻象里也这么真实:当刘光把壁画刮了一半的时候,整个空间的味道,我形象打个比喻,就好像掏了人家的化粪池似的。
不过也看出了端倪,我们几道手电的光照过去,一下就看见了后面的一个圆圆的洞。这里的洞肯定也做过吸光处理,因为我们的军用手电的最大照程有将近五百米,而此时我们这一照只能照出眼前的一小块,大部分的光都被吸收了。
我们都愣在原地,谁都知道进去肯定要出事,死不死是一回事,但肯定会给你一个十分难忘的经历。
刘光沉思片刻,指了指我道:“你,进去。”
我一下子当机在原地,没听明白刘光在说啥:“吖?你说什么?”
“你进去。”刘光重复一遍。
我看着刘光,到不是害怕(幻觉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是没遇到过。),是我要知道什么才敢进去。
“为什么我去?万一我死在里面,以后谁把漠桐兰里的东西告诉你?”
我看到刘光的脸抽动了一下,才道:“你不会有事,快去。”
“你这么有把握,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一下吧,不然我没有准备——”
刘光“啪”的一声拿出了枪,指着我脸色沉沉道:“快去。”
我看了看其他人,忽然感觉不对劲。不对不对,非常不对!我心说肯定有问题,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看看刘光手里的枪还有其他人的漠视,我知道自己毫无选择了。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想照到更远的地方。
可是突然我感觉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