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纵一口吞掉磐涅果后，竟在原地打起了拳来，看的莫云莫名其妙。

“老……莫爷爷，他在干什么，运动助消化吗？”

“你干脆叫老乞丐算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莫鲲翻了翻白眼，无语的道。

“他那是在运转筑基拳法……怎么，你不知道？”

莫云摇了摇头，他那里见过这么高深的玩意，一脸向往的看着莫天纵在那里上下挪腾，时儿静、时儿动，动静结合，一系列违反常理的动作在莫天纵手里行云流水。

莫鲲看着对方向往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涩，却也有些怪异之感，对枯荣虚境的奇珍异宝视若粪土，却对大众化的筑基拳法向往非常。

“想不想学，要不要我教你。”

“当然想啊！你能教我，这种高深的秘法不是不能外传吗？”听到老乞丐准备教他，惊喜的道。

“咳咳，秘籍虽然珍贵，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放心吧，那小子消化果子还需要一会儿，我来教你。”莫鲲大手一摆，就下了决定。

莫天纵运转拳法，正在感受磐涅果的奥妙，听到莫鲲的声音，差点岔气走火入魔，很想说一句您老就不要不断刷新自己无耻的高度了好不，筑基拳法，好高深的秘籍啊！

不管莫天纵如何想，莫云心中却是充满了向往，终于能初涉修道之路了吗？

莫鲲说完也不再磨叽，在空地上展示了一组动作，动作全部一百零八个，看起来也不是太难，只是有些怪异罢了。

莫鲲做完努了努嘴，示意试试看。

莫云头脑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和风云至尊拳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细节却天差地别，一时竟没有完全记住。

“莫爷爷，有几处地方记的不是太清楚，您能不能再打一遍？”莫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懂就问，并没有不懂装懂，因为他爷爷曾经说过，不懂装懂，那是修行界的大忌。

莫鲲思索了一下，觉得一遍记住确实不太可能。筑基拳法虽看似简单，涉及的细节却多如牛毛。

“这样吧，你照着我刚才的动作先做一遍我看看。”

莫云只好一边回忆，一边打拳，筑基拳法快慢、动静、阴阳相结合，根本无法做到莫鲲那样的连贯。

“别急，慢慢来，收腿，提腰，静立三息，出拳，快……”莫鲲看到他的拳法完全失去了筑基的真意，便在一旁出口指点，一一点出细节上的错误，同时进行详细的分析其作用。

听到莫鲲对筑基拳法的剖析，莫云才发现自己小看了筑基拳法。

筑基拳法，是修炼界最基本的拳法，也是最重要的拳法，不仅人类能修炼，动物亦可修炼。

据莫鲲讲，筑基拳法不知出现的年代，不知创作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解开其本质，因为每个人的修炼结果都大相径庭，是迄今为止最神秘的一套拳法。

直到第四遍所有动作才勉强成型，用莫鲲的话说就是可以出师了，剩下的就是勤学苦练。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把修炼的常识也给你好好说说吧！”见他已经掌握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就只有苦练，又知道他对修炼一窍不通，便想将修炼的大概意思给他说说。

“修炼，修的是什么？修的是道。那么什么是道，人们众说纷纭，有的说道是人，有的说道是自然，还有的说道神秘莫测，不可轻见，林林总总，不可计数，人们的理解也大相径庭。”说到这里，莫鲲顿了顿，又接着道:“在我看来，道其实没有那么神秘，活着是道，死亡亦是道，所有存在的或不存在的都是道。”

“说白了，就是没有道或者万事万物皆可为道呗。”莫云听了半天，做出了总结，这不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嘛，地球人都知道！

“嗯，就是这个道理，你倒是挺有见解，接下来我给你说下怎么去修炼。”

“修炼，就是借助一切手段强大自身，如筑基拳法……”莫鲲讲的很仔细，内容通俗易懂，尤其是以筑基拳法为例，简明扼要，三言两语间直指修炼本质。

“在修炼过程中要切记，自己本身才是根本，一切外物都只能用来强大自身，而不能本末倒置，这些你以后慢慢会明白，哎，想想多少天姿惊艳之辈为了追求战力上的强大，而忽略了根本……”莫鲲说到这里，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面显可惜的表情。

莫云细细思索老乞丐的话，竟发现和爷爷平时给自己讲的故事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似简单，却又蕴藏着无尽神妙。

正在这时，莫天纵已经将磐涅果吸收完毕，走了过来，看其脸上震惊的神色，似乎大受裨益。

“怎么样，有没有作用？”莫鲲急急的问道，虽然磐涅果的大名流传天下，但是还没有听说谁真正服用过，是以有些患得患失。

“有，威力似乎比传说更大，竟然将我马上要突破的境界压制了下去，潜力有了巨大的提升，而且……而且脱胎境的极限似乎突破了六万斤大关。”说到这里，似乎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莫鲲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脱胎境是修行的第一个境界，该境界的强大与否直接决定了以后的成就，犹如修建高楼大厦，地面的一层才是决定因素。

“你原本四万斤已经到顶，现在直接破了六万斤关卡？”

“是的，我感觉以前留下的暗伤也被药力修复。”莫天纵自己都感觉身处梦中，六万大关啊，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对莫云的感激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什么三万斤、六万斤的，我怎么听不懂。”莫云听的云里雾里，插话道。

“脱胎境是修行的第一个境界，这一境界直接决定了以后成就的高低，外在的体现就是力量的大小。”莫鲲见他问起，解释道:“普通体质三万斤是极限，特殊体质六万斤，至于传说中的九万斤极限，似乎只有一些强大的神兽才能达到，这些极限万灵通用。”

“当然，我说的这些是理论上的极限，真正能达到的凤毛麟角，比如莫天纵身具墨血体质，极限是六万斤，可他修炼到四万斤已经无法压制境界，也就是说在这一境界他只能达到四万斤，现在服用了磐涅果，破开了六万关卡，以后有可能达到七万，八万，甚至九万斤极限，你说中间的差距大不大。”莫鲲说到九万斤极限，眼里冒出火热的光芒，似乎看到了自己孙子盖压同代的威势。

“那我呢，我能达到哪种程度，能达到几万斤？”莫云如听天书，九万斤，那是什么样的力量，能摧毁一坐小山峰吧，人力真的能达到？不仅有些好奇自己的极限是几万斤。

“你？……”莫鲲望着莫云渴望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我是普通体质，不能修到三万斤吗？”

“哎，你确实是普通体质，这没错。”莫鲲决定还是对莫云讲清楚，虽然有些残酷。

“在修行界，虽说万灵皆可成道，但也有一个最低标准，那就是一万斤大关，达不到这个大关就无法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也就断了修炼的道路。”

“普通体质分为两类，一类是能突破一万大关的生灵，其实人们经常说的普通体质就是指这类；另一类……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一万斤力量，被称作废体。”

莫云听到莫鲲的话语，心里拔凉拔凉的，难怪老乞丐说话吞吞吐吐，是怕自己无法接受，是废体吗？这和莫天纵相比，天差地别啊。

“我这里有一块潜力检测石，你拿在手中试下，普通体质会发出暗淡的白光，废体不会有任何变化。”莫鲲说着拿出一块鸡蛋大小的漆黑的石头，递给了过去。

莫云心里可谓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时竟不敢接过莫鲲手里的石头，似乎上面有千钧之力，一旦接过会彻底压垮自己。

最后咬了咬牙，早死早超生，不是还有一半希望吗，猛的将小石头抢到了手里。

“……”绝望的看着漆黑如墨的检测石在自己手心里静静的躺着，颜色没有任何变化，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吗？

“废体！”莫云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废体二字。

修行可是他从小的梦想啊，难道就这么断绝，难道从小受的那些苦白受了，真幻人生，永夜大洲的巨球空间，哪一次不是和死神共舞，动辄便有倾覆之险。

自己坚持了十六年的梦难道就这么破碎？百年后身死异地，是自己唯一的出路吗？爷爷的生死之谜尚未揭开，难道自己就这么放弃？一时间，心里充满了强烈的不甘，前方似乎只有无尽的黑暗。

不，爷爷曾经说过，真幻人生没人能承受得了，但我坚持了下来；永夜大洲的巨球空间没人能坚持下来，我坚持了下来，难道废体就能阻挡我？

我是个废体，但我能屹立在诸天之巅，俯瞰人世的真善美。废体，只是开始而不是终结。如果不能修炼，爷爷为什么从小就培养我，还弄出了最终试炼，肯定能修炼。

莫云的心里重新燃起了一缕火焰，名叫希望。

莫鲲和莫天纵在一边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他，也为他感到惋惜，能自由出入枯荣虚境的人竟然是个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