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程石最近见到的超自然的东西太多了，在诺斯没说飞船上有其它东西之前，他还没认真考虑过这么一艘不间断运行了几百年的飞船，对于一个刚处于初级太空文明的种族，其实也是很不容易的。

“啥？什么东西啊？这么重要？”程石不解的问到。

诺斯：“这艘飞船就是我们移动的人鱼星球，它不仅有我们人鱼所需要的可循环的生态环境，还有建设、改造一颗行星所需要的材料，只是我们还没找到那颗行星，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改造星球生态的能力。”

诺斯这么一解释，程石大概明白了，这就是只卖房子不卖家具嘛，家具不值钱，房子才是硬通货。

程石疑惑的看着诺斯：“嗯……我大概明白了，如果只卖飞船，里面的这些东西不卖，可以吗？”

诺斯一愣：“还可以这样呢？”

程石挠挠头：“我还要和别人商量一下，不过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他们要的是飞船，又不要飞船里面的家具。”

其实程石想说，你们这用了好几百年的破烂家具，谁还要啊，怕打击妹妹就没说。

“你等等，我马上和别人商量一下，这次你一起参与讨论，就是上次我们在科布伦奥认识的那个搞太空运输的大胡子杰森。”程石没等诺斯说话，便紧接着说到。

诺斯点点头，表示愿意和杰森谈。

“小桥，马上接通与杰森的电话。”程石有些激动，心想马上就解决了这个任务的一个大麻烦。

“守望者阁下，您这么快就联系我了，是有什么好消息吗？”杰森诚惶诚恐的说着，说完还不忘给程石隔空行礼，一脸期待的表情。

程石先是若有所思，然后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小人鱼：“她是人鱼种族的诺斯，上次你们见过的，当时我只顾着和你聊天，忘了给你介绍了，她现在是人鱼种族管事的，飞船也是他们的，现在有一个问题，他们只想卖飞船，不卖飞船里面的家具，这样可以吗？”

诺斯冲杰森打了一个招呼，阳阳也凑过来混个脸熟，芭芭拉则看着杰森微微笑了笑。

“诺斯船长，您好！”杰森说着向诺斯隔空行礼，“您的提议我完全接受，并且我可以免费帮助您拆卸飞船里面的东西，但您需要承担一笔运输这些物品的费用，我建议可以让博克龙公司的埃文斯修好你们飞船的引擎，这样可以节省一笔拆装费，您只要同意出售您的这艘飞船，所有的费用您都不用担心了。”杰森说完显得很诚恳。

诺斯刚想说话，却被程石抢先插了个嘴：“杰森，你不会忽悠我吧？这艘飞船真的有这么值钱吗？”

当程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杰森已经可以猜出程石是新手守望者了，不过多年商业经验让他也是看破不说破。

“守望者阁下，您说笑了，这个宇宙中具备中高级宇航能力的文明并不多，但具备初级宇航能力的文明却很多，所以这个市场就更大，一些飞船配件也就更贵，这是目前这个市场的规律，我是诚信经营，那些奸商可不会给您讲这些。”杰森实话实说。

程石心想也是，市场大自然需求就大，普罗旺斯号飞船怎么着也是可以容纳百万人的飞船，这么大的个头，即使按斤卖也能值不少钱。

“嗯……那什么……杰森，我听你也挺实诚的，这单生意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就给你做了，你先准备准备吧。”程石说着看了一眼诺斯，诺斯冲他点点头，“杰森，话说我们需要签个备忘录或者合同啥的吗？”

杰森一惊：“守望者阁下，这是真的吗？您真的愿意把这单生意给我吗？”杰森有些激动，不太敢相信自己经营的这家小公司能接到守望者的大单，“不，不用签合同，我们有这个通话记录就行，后续的细节保留沟通记录就是协议。”

话说这宇宙级的商业活动，还挺讲究哥们义气的，上万亿美元的订单，连个合同都不用签，这对程石的三观再一次造成严重冲击，不过他的三观现在已经加了两层护盾了，怎么形容呢，就是比铁打的还铁打的。

其实在这个宇宙里，如果还有一个法警的话，那就是程石的神仙女领导了，不过她老人家现在只管后勤，平时把主要工作都分配给宇宙守望者去干，自己在公司偶尔对手下的网管提供一些技术支援或炮火支援，但他们也只是管规则方面的事，其它的就让宇宙中的江湖规矩去自由约束了。

就好比程石与杰森做的这单生意，如果一方违约，那就是不服就干，随便请一个宇宙雇佣军就能直接掀起太空大战，不仅如此，被违约一方还会向全宇宙公布双方的沟通记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宇宙里谁都知道宇宙守望者从来都是财大气不粗，能接到他们的生意，那就等于是天上掉馅饼，还从没听说过这个宇宙里哪个守望者违约，不过雇佣军也不敢接对抗守望者的生意。

“既然手续这么简单，那就先这样吧，你就先去准备，我们这边也要在商议一下，从今天开始我的通信频道对你开放，有啥问题你可以主动联系我。”程石说完冲着一脸惊喜的杰森摆摆手。

杰森表示立刻着手准备，然后又说了一大堆公司的广告词，才消失在全息视频中。

程石都无语了，心想每次和这帮宇宙社会人沟通，都像是情侣热恋一样，那简直就是难舍难分嘛。

在与做太空运输生意的杰森沟通完后，程石又与搞飞船维修的埃文斯通了个电话，在电话中，程石嘱咐埃文斯和杰森沟通维修普罗旺斯飞船的事情，所有的费用都从普罗旺斯号飞船的转让费里面出，埃文斯也诚惶诚恐的欣然全部接受。

在普罗旺斯号的会议室里，猴儿、鸟儿和鱼儿三位人形生物看到程石时而装逼、时而无知的沟通方式，那也是一愣一愣的，这心想有一个本宇宙的神在后面撑腰，还有啥生意不能谈的。

不过对程石而言，这次商业谈判，让他最大的感触就是：真的不能再用地球的三观去思考这个宇宙的事情了，这尼玛玩法太千差万别了。

关于人鱼飞船转让的事情，程石本想让诺斯自己与他们人鱼的其它中层干部商议，自己带着猴儿、鸟儿先回去，顺便去趟公司汇报工作，可是这小人鱼死活不同意，最后竟然用公开撒欢相威胁，程石无奈只能在餐厅等着。

其实诺斯就是想和程石在一起，这兄妹刚相认，哪能说分开就分开呢，小人鱼可不是要使劲找回点公主的感觉嘛，阳阳对留在人鱼飞船上倒是积极赞成，这样她就可以多吃一顿海鲜盛宴了，芭芭拉虽然很鄙视阳阳的吃相，但她对吃的也是毫不客气，虽然她那身材怎么吃都不胖，但从来都是吃饱为止，绝不贪吃，不像阳阳，即使吃饱了，看到好吃的仍能流半斤哈喇子。

诺斯主持的人鱼种族的中层干部会，效率还挺高，不一会儿就开完了，会上诺斯首先宣布人鱼星球恢复正常的消息，众人便先欢呼议论了一阵，然后诺斯再说出售飞船充当回家路费的事情，很快就全票通过了。

其实人鱼种族在制造飞船的技术上还是很成熟的，正如诺斯所说的，人鱼种族制造一艘普罗旺斯号飞船的核心难点不在制造飞船上，而在制造飞船内部可循环的生态系统上，但这一部分价值只体现在人鱼种族这边，收他们飞船的人可以无视，这便没有什么可讨论的了，卖了飞船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程石三人在飞船的餐厅被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几个小时，期间人鱼总工程师乔伊娜又与信息桥、埃文斯沟通了一会儿，随着诺斯满心欢喜的来到餐厅，四人便回到了程家别野，走的时候阳阳还带了很多海产品干货，她觉得回家可以当零食吃。

“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妥了这么复杂的事情，现在就坐等神经病领导那边的好消息了。”程石坐在客厅的主沙发上感叹着。

话说这真神，还真是信则灵，程石刚刚还在默念自己的女神领导，这转眼原本在院子里躺尸的信息桥就变成车模一溜烟的飞了进来，而@汪全息身影就悬浮在车模的中央位置。

“程石，马上来一趟公司，有重要事情。”神仙姐姐的声音慢慢悠悠的传来。

程石闻声还以为是女领导的虚拟灵魂，但他又看到这次自家神经病领导的全息身影很小，便好奇的起身说到：“领导，你这次看着怎么这么小？”

“请珍惜本女神与你的每一次通话机会，不要说与工作无关的废话，想要欣赏老娘的花容月貌，到公司好好看。”@汪双手叉着腰，大大咧咧的说着。

听到神仙姐姐这正常的语气，程石便觉得果然不是她的虚拟灵魂，心想这女领导又用了一个成语，不过这次用的就太尼玛不恰当了。

“领导，我这边也有重要情况汇报，我马上过来。”程石立刻回答到。

“这次你要一个人过来哦。”神仙姐姐右手摸着下巴慢慢悠悠的说到，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

程石听到女领导这句极具不明含义的话，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家里的另外三口人也是一脸惊愕，可能都有人在琢磨程石与他的女领导存在不正常关系了。